記載詭異罪孽的長河被擊穿,一隻拳頭強勢的轟碎了一層淡淡的光芒,哪怕其中蘊含著超脫的奧義,是世間最玄奇的光,代表著一張門票。
嗤!
血肉橫飛,拳頭並未停下,擊穿了一個生靈的胸膛,打穿了長恒古帝的身軀,曾經魁梧雄偉的軀體炸開,自長恒與葉凡交戰以來第一次!
此前,長恒勝葉凡千百次,一度壓製的葉凡抬不起頭,跟一個沙包一般,光挨揍了。
但是,長恒能贏葉凡千百次,卻始終無法摘下勝利的果實,而葉凡隻是一次反擊,就無比致命!
那鐵拳,嵌在長恒的身體中,綻放光芒,恐怖刺目,要生生撕碎這尊古老的霸主!
“嗬!”
長恒雙手抓住了葉凡的手臂,口中發出嘶嗬聲,睜大了眼,黯淡的超脫光芒凝聚,死死的僵持著,“好氣魄……真是好氣魄!”
“要帶著我一起死嗎?”
“賭上了一切,背負當世所有的罪孽,獨自承擔,隻為殺了我……”
“或許,我會先你而死,但是那時你也將難以幸免!”
他似不解,似困惑,似質疑,似感歎。
邪祖太過抽象了!
很難想象,這個人有過怎樣的人生經曆,才會在這裡那麼的決絕。
諸般因果加諸吾身……這說的簡單!
那無邊的罪孽,足以將任何一個生靈都拖入地獄,永生永世不得解脫!
曾經一個生靈,縱有無儘偉力,無所不能,也受困於其中,一次次死去活來,最終厭世了!
“罪孽,不過是表象……血債,也隻是一個輕飄飄的詞彙……”
長恒斷斷續續的說道,“在這其中,若隱若現的‘惡’,才是最致命的……”
“縱然讓死去的生靈歸來,讓亡者重新複蘇,也僅僅是治標,而不能治本。”
“破鏡怎能重圓!”
“邪祖,你太天真了……”
“我曾在暗中誘導花粉帝……讓她行走英靈犧牲之道,激蕩世間的花粉粒子,重現一點英雄氣……”
“但誰知道呢?她並非我選中的第一個棋子……在她之前,已經有無數的失敗者,倒在了路上。”
“在那時,我就明白,相對於英雄,相對於人傑,更多是平庸者……在善的高山下,是惡的大海……”
“渡世的方舟是有限的……”
“有人為抗擊詭異,踏上前線,拋頭顱,灑熱血……同樣也有人為了從將要被不祥毀滅的世界離開,爭奪那僅有的幾張方舟的船票,不擇手段……”
“這世間固有善,固有美,但惡或許更多,醜陋也更多……”
“它們伴隨著詭異的浩劫一起降臨,融入在那份罪孽中……諸般因果儘加汝身?你以為你背負的隻有詭異的罪孽嗎?”
“你所背負的,是一切種種的惡啊!”
“最終,這份惡將會吞噬你,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長恒吃力的說道。
但他迎來的,是葉凡的大喝。
“說這麼多作甚?”
“我隻為殺了你,僅此而已!”
葉凡沒有一點的動搖,“此時此刻,還想亂我心神?可笑!”
他用力振拳,要生生震碎了長恒的軀體。
“更何況,有的事,總要有人去做,哪怕是杯水車薪!”
“我樂意,你管得著嗎!”
葉凡有那麼一點點的咬牙切齒。
他發狠在嘴上,流淚在心中。
他……特麼的有得選嗎他?!
一路走來,稀裡糊塗就黃袍加身了,上任高原,為詭異主宰!
他也不知道是咋回事,隻感覺有一隻絕世大黑手在背後幫他運作……不,搞不好是好幾隻!
有時候,葉凡真的感覺很無力,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眼一睜一閉,他就已經登上王座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沒等他從上一波節奏中緩過來,梳理清楚是哪個刁民在害朕,下一波天降“餡餅”就來了!
他太難了!
且,有的時候,他縱然看明白了是什麼情況,他有說不的權利嗎?
就如此刻!
長恒在前趕儘殺絕,“荒”和“魔帝”堵住後路,把他腳都給綁死了,想退都沒法退!
“能死你後頭,我就覺得很值了,不算太虧!”
葉凡低語,拳鋒上,光芒無儘,要將大敵永寂於此!
“想殺我……想永寂我……”
長恒咳血不止,雙手湧動璀璨光輝,超越世間極限的力量在燃燒,“我的命很硬,一般人可是收不走的!”
“當年我沒死,今天我也不會死!”
他怒吼著!
這一刻,他們極儘碰撞,用各自的生命來搏殺,不死不休!
不過,這結果似乎已經注定了。
“以一人之力,又如何能抗衡整個詭異的底蘊呢?”
遠處,古老葬域的葬主輕歎,“長恒啊,一路走好,以後每年的這一日,我會為你燒香的……”
他閉上了雙眼,似有一滴晶瑩的淚水滴落,不忍見無數年的好朋友死的那麼淒慘。
隻是,他的嘴角若有若無的勾起,意味不明。
如他所說。
葉凡有著整個詭異不祥陣營的力量加持,是不可戰勝的!
在最絢爛的光芒中,他的鐵拳寸寸破碎了長恒的身軀,哪怕凝聚了超世之光,也逆轉不了這樣的情況。
這是詭異偉力的極致爆發,籠罩無儘時空,席卷永恒未知,追溯一切因果,要將長恒徹底永寂,一點生機都不留下。
隻因葉凡深知,這樣的人物生命力太強了,若不想死,真的太難殺。
不趁著這次天時地利人和都在身上的機會,將之滅殺,那還有下一次機會嗎?
‘弄死了長恒,下一個我要弄誰?古帝霸主……都不是好人,要不全殺了?’
葉凡如是想。
直到某一刻,天崩地裂,長空不穩,宇宙瓦解,自永恒未知地中,一片天地墜出,一個生靈在上麵,與他對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