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所謂物似主人形!
它的主人——邪祖葉凡,一路走來,多少苦吃在嘴裡,多少鍋背在身後,都沒有壓垮下他。
它又如何能遜色其主?
於是,可怕的光芒中,它燃燒起來,以自毀為代價,也要抗下內外的夾擊交困,煉化了大乘山王佛!
在毀滅的絕唱中,這口鼎竟在褪去一切種種色彩,什麼萬物母氣,什麼仙金母金,都在黯淡,取而代之是一種特殊的色彩,是……青銅!
青銅棺的青銅!
鼎在變化,特殊的色彩,特殊的力量,蒙著一層神秘的塵埃土灰,像是剛從某處礦脈中挖掘出來。
其實,這也並不神秘,因為在葉凡的身上正演繹的淋漓儘致,是那被其稱為“大道餘燼”的道反物質,是在焚燒了大道後殘餘下來的灰燼!
萬物母氣鼎……不,應該稱之為青銅鼎了,它與邪祖葉凡性命交修,是其證道、載道之器,有這樣的變化,不可謂不驚人!
不過,驚人之餘,人們陡然生出恍然大悟之感,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原來如此,難怪三世銅棺的主人會以‘青銅’為棺!”
“我還奇怪,這世間去何處尋覓能超越祭道、有資格承載三世銅棺主人遺骸的材料?”
“原來,礦自土中出,是土,也是餘燼!”
有蟜低吼,“真是不死不休的敵人啊!”
恍惚間,又一個曆史的真相在浮出水麵,解開考古學家心中的困惑。
事情發展到如今的地步,很多的現象都注定要有一個合理的答案。
現在,葉凡就是在給世人這樣的答案!
聽著有蟜的話,正在亂殺的葉凡微愣,有些欲言又止,欲止又言。
他想要反駁,因為情況或許不是這樣,對萬物母氣鼎的升級他是有預案的,誰讓他是開辟了金丹法的存在,最開始還是以“母金符”這樣的人血饅頭為食。
早些年,他就得了三世銅棺的氣息,種在體內,一點一點的生長那種非凡的青銅,直到日積月累,將自身都轉化成了這種材料。
且,隻要他再苦一苦自己,還能往外掉落“礦石”,作為材料,添加進入自己的本命器中,升級換代,這不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嗎?
遑論這口鼎還是他性命交修的重器,融合有他的神,他的血,等若他生命的延伸。
但轉念一想,葉凡又不確定了,因為他的確在鼎的破滅時,感覺到一種難言的神妙,在超脫之光的毀滅中,萬物母氣與種種母金融合,於寂滅中新生,於破敗中崛起,產生了驚人的蛻變!
種種情況混雜在一起,孰是孰非已經很難說的清了。
不過,現狀是好的,寶鼎更加強大了,外扛有蟜絕世殺伐,內煉古代蓋世霸主,青銅色彩更加濃鬱!
“啊……”
大乘山王佛在鼎中怒吼,聲音卻越來越低弱了,要被生生煉死在其中!
那逐漸微弱的怒吼,宛若時代的喪鐘,敲響絕望之音。
過去的一切都落幕了,那迎麵走來的,是屬於邪祖的紀元!
在邪祖的淫威下,沒有任何一尊祭道者能幸免!
“大乘要死了啊……死的好!死的妙!死的我心花怒放!”
永恒未知處,逃之夭夭的玉皇忽然間站住了腳步。
他回首,輕語,臉上看不出多少表情,很平靜。
“多少年的恩恩怨怨,因果糾纏……沒想到,到頭來他卻栽在了彆人手裡?這能讓我笑話他一輩子。”
“大乘死了,我很高興。”
“但他不是死在我們手裡,我很不開心。”
他自語,“大乘先走一步,我會緊隨其後嗎?”
“如果是這樣……我還逃什麼呢?”
“在惶惶不可終日中苟且偷生,等待不知何時降臨的死亡審判,宛若蜷縮在臭水溝裡等死的老鼠……”
玉皇笑了。
“我……不願如此啊!”
“逃?”
“不逃了!”
他停下腳步,眸光在這一刻變得淩厲到極致,堅定到極點!
相比逃命時,他轉過身形,以更快的速度殺回去。
而這一幕,並不唯一!
“人世間所有的祭道者,聯合起來!”
“為後人開前路!”
一聲呐喊,猶如旗幟在世間飄揚,震動了古今未來。
這不知是何人在號召,卻喊出了所有祭道者的心聲,讓他們彙聚,向那冷酷殘忍、高高在上、視一切祭道者為超脫資糧的邪祖發起決死的衝鋒,為後來者開辟前路!
萬惡的邪祖,對世間的祭道者虎視眈眈,猶如生命禁區的至尊視蒼生為續命的食糧……這種大敵,必須要打倒啊!
如果讓邪祖成功了,後來者突破祭道的那一刻,也是其死亡的時刻,是一條絕路!
所以,絕不能讓邪祖繼續“歸零”了!
“毫無意義的!”
葉凡大吼,他看著一尊又一尊祭道者回轉身形,殺了回來。
“想要阻止我,憑你們也配嗎!”
“除了一個將死的有蟜外,再無其他涉足超脫的生靈,拿什麼來阻擋我!”
他道出最殘酷的事實。
歸零之路,他彈指遮天!
毀滅的漣漪中,殺來的祭道者一個個喋血。
不過,這些強者並非沒有所得,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共擊那一口青銅鼎,要徹底崩裂之,讓大乘山王佛能逃出半條命也是好的。
“休想!”
鼎的神隻在怒喝,葉凡也伸來一隻手支援,有蟜同樣在乾擾……更有世間所有能來的祭道者,他們的力量都在此爆發,極儘恐怖!
終於!
一聲輕響,像是有怎樣的“界限”在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