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阿彌陀佛大帝成道後,都曾在此講經四十九日,地生甘露,虛空長神蓮,各種異象叢生,震動世間。
“佛子還好,不算什麼。”
苦慈老僧搖頭,“想要稱佛,聖人的成就是基本……佛子,隻能說有成佛的潛力,但一日不成佛,便一日不能讓人心服。”
“倒是降魔杵……它代表阿彌陀佛大帝的意誌,這方麵我們卻是要尊崇的。”
苦慈老僧起身,“自在王佛子能持此兵,這背後暗含的秘密很讓人心驚……或許,他是涉及了怎樣的因果?”
“不如此,不足以讓我佛帝兵這樣另眼相看。”
“秘密?因果?”年輕的僧人震動,他按著這樣的思路去推測,恍惚間有一道靈光閃過識海,可等他去試著把握之時,卻又消失了。
“我佛門講究的方麵其實不多。”苦慈老僧沉吟,“菩提遍地,有無數信仰,這是其一。”
“人人成佛,舉教飛仙,這又是其一。”
“寂滅涅槃,輪回轉世,這還是其一。”
老僧活了一大把年紀,眼睫毛都是空的,稱一個見多識廣很合適。
他很快就抓住一些重點,都是涉及到佛門核心的理念。
他判斷,能讓佛門至高兵器都上心的人,親自為其加冕,這證明其份量之重,一定是圍繞核心關鍵來展開。
“我將往神霞、懸空二寺,見一見老友,或許能有所得。”
苦慈老僧決斷,同時又有安排,“既然大雷音寺有這般大動作,要選出最強佛子,掌握六字佛訣,那我蘭陀寺也當奉陪。”
“讓苦悲去走上一趟!”
“遵旨!”頭陀肅穆,雙手合十作揖。
等他再抬起頭時,老僧已然消失了。
而這,隻是西漠大地上洶湧的暗流之一。
一個天降的佛子,又被降魔杵那麼看重……大家都很好奇,想要探索背後的秘密。
對此,薑逸飛很淡然。
他從來不在意有人去探索他背後的故事,甚至巴不得他們去挖掘。
因為,他本身就能扯出一個驚天謎團,將世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千變聖訣,他在這條路上走的很遠。
煉化了一顆昔日古佛的舍利子,采集到那一點生命信息,搖身一變,就成了那尊古佛年輕時的模樣。
這樣的情況,自稱一朵相似的花……真的能把很多人騙到傻。
誰能不信?
薑逸飛為淳樸的北鬥修士們上了生動的一課。
他掌握有妙術,能發自生命本源的層次變幻真身,比“照騙”還要“照騙”。
“你……”
“真的是古佛轉世嗎?”
腳踏蓮台的白衣少女,此刻都有些維持不住那種跳出三界外的氣質了,恍然如拈花而笑的神佛從神壇上走下,進入紅塵人世間。
一點好奇心,讓白衣少女覺有情眨著明亮的眸子,上下打量薑逸飛,像是在看怎樣的奇跡。
“阿彌陀佛。”
薑逸飛壓低嗓音,清秀的麵龐,卻展現出一股滄桑成熟的氣質。
他就像是一個謎團,吸引著少女的探索之心。
“出家人不打誑語,我薑自在不知曉什麼轉世。”
薑逸飛……啊不,現在在人前是薑自在了。
他又更名,對應那自在王如來的佛號。
“隻是降魔杵說,我是一朵相似的花,見證了佛在紅塵輪回的奇跡……”
薑自在輕語,略有些沙啞的語氣,透著難言的韻味,撩撥著少女的心。
覺有情眨巴著眼睛,“阿彌陀佛大帝的帝兵,是不會說假話的……所以它說你是,那你就應該是了。”
“輪回……是怎樣的一種體驗?”
她好奇的詢問,迷茫中又有太多的求知欲。
薑逸飛眼珠骨碌轉動,語氣更加滄桑,像是一個成熟的大叔,忽悠著文青少女。
“或許,那是一種新生,是草木枯朽後的奇跡,點化了佛性,開啟全新的旅途。”
“又或許,是歲月的歌謠,是過去、現在、未來的映照。”
“再或許,是無常的祝福,是因緣的假合,色與空的幻滅與再現。”
薑逸飛說的高深莫測,唬的少女找不著北。
然後,突然的轉折,語氣滄桑而古老,莫名帶著些深情。
霞光照耀在他的臉龐上,讓少年帶上了三分憂鬱的氣質。
“如果我真的在輪回,那我究竟輪回了幾世……”
“或許,前世曾有五百次的回眸,隻盼無數年後的今生,有一次擦肩而過。”
“又或許,我不曾寄望過轉世,隻是有一點渺小的願望,願化身石橋,受五百年風吹,五百年日曬,五百年雨打,但求一個少女從橋上走過……”
“……”
薑逸飛生動形象的展現著,身為一個成熟海王的技巧。
似撩而非撩,他不主動出擊,卻總能予人錯覺,讓少女浮想聯翩。
當然,這種技巧也是有講究的,太醜的人就不要使用了,容易被罵“醜人多作怪”。
不過還沒有等薑逸飛繼續高歌猛進,就有人來壞了他的好事。
“覺有情姐姐!”
那是一個小尼姑,十一、二歲的樣子,白衣勝雪,青絲儘去,頭上戴著白帽。
她年歲幼小,純秀無比,帶著幾分天真,一雙大眼烏溜溜的,非常有靈氣。
很討喜的小姑娘,但出現在不正確的時間,不正確的地點,壞了薑逸飛的好事。
她一來,覺有情就轉移了注意力,落在她的身上,蹲下身子抱著她,很是親昵。
薑逸飛有吐血的衝動——前功儘棄了。
‘大夏皇朝的人,都是這麼不懂禮貌的嗎?’他心底腹誹,‘沒看我們兩個,在這裡相談甚歡嗎?’
‘跟太皇一樣……太皇連人家不死天皇的棺材都能下手,奪人所愛,不怪後來被人下黑手偷襲!’
薑逸飛很頭痛,心底悻悻然。
這大夏皇朝的小公主,來的可真不是時候。
這讓他懷疑,她搞不好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