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鬥字秘,一個行字秘……再多?也沒有了。”
薑逸飛緩緩道來,“臨兵鬥者皆數組前行,這是九秘的全部。”
有些話他沒有說出口。
九秘,除卻鬥字秘、行字秘,他還知道另外幾門秘術的下落。
像是紫微古星有者字秘,秦嶺那裡有兵字秘,拙峰有皆字秘……再等些時日,把“吾兒王騰”蹲一手,或許還能再得一個前字秘。
但那又如何呢?
臨字秘、數字秘、組字秘,都是謎。
倒是佛門的六字真言。
有四個真言是明明白白擺出來的,不可知的隻有兩種。
而且更重要的是,佛門有西漠這一個大本營,數十萬年來不時有其他古星的佛門人才往這裡彙聚,將他們的佛經乃至於是傳承都帶了過來!
不像九秘,傳遍宇宙,如今想去哪裡找都不知道。
佛門根基,彙聚西漠,有須彌山為最高精神信仰……如果在將西漠翻個底朝天的情況下,仍然無法集齊六字真言,就可以宣布徹底沒希望了,不用再白費力氣。
“所以,你會提出編撰佛藏……原來如此!”
大黑狗歎服,“‘唵’字真言,就是一個魚餌,釣出所有不自知的大魚。”
“所有的經文、傳承,彼時都將彙聚到須彌山,隱藏了萬古的秘密,都將在那時展露在陽光下。”
“這是陽謀,堂皇正大。”
黑皇說著,陷入了沉思,一雙狗眼轉動,也不知道打了怎樣的心思。
許久後,它再度開口,“你說,我要是也在東荒大地上倒騰一次道藏編撰,如何?”
它興致勃勃的提問,集齊九秘的心思不減。
哪怕是做不到這個大目標,它也是想實現一個小目標。
比如說——組字秘!
這是涉及到陣法的一種九秘,靈寶天尊的極儘演繹,造就了一樁陣圖型的帝兵。
“或許可以試試,但你不要指望能有多少效果。”
薑逸飛瞥了黑皇一眼,笑了起來,“無始大帝距離今天不過是八萬年……他都沒有做到的事情,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夢想。”
黑皇聽著,頓時就蔫了。
不過一提到無始大帝,它又在彆的方麵來了想法。
“嗷嗚!”
它放聲嚎叫,數不清的鬱悶被宣泄而出,“大帝啊!小黑我愧對你啊!”
“好幾年了!”
“我都一直沒能為您找到傳人!”
大黑狗叫著,跳著,“彆說傳人了!”
“連傳人他爹在哪裡,我都找不到!”
“孩子他媽有了,孩子他爹卻不知道死哪去了!”
大黑狗很鬱悶。
它端起茶杯,咕咚咕咚的灌著。
灌完,它一拍桌子,“當年聖體這體質,也不是什麼太稀罕的東西啊!”
“九大聖體君臨天下,是一個接一個的出……這還不算那些沒有走到大成、半路上就倒下的聖體!”
“昔日,都是道胎難尋,聖體群出……這一次怎麼就反過來了?道胎我都找到了,聖體卻連影子都沒有!”
“離成仙路開啟,沒有幾年了啊!”
“晦氣!太晦氣了!”
黑皇牢騷不斷。
薑逸飛看著鬱悶的狗子,也不說話,心底憋著笑,默默掐算時間。
‘好像差不多了……真是歲月如梭。’
他心下沉吟,估摸著九龍拉棺之日漸近。
到這時,他方才有對時光流逝最清晰與直觀的感受。
否則就以他如今沉迷在須彌山上磕舍利子的狀態,可謂是渾然忘我,不知春夏與秋冬。
隻要條件足夠,他能做到磕完一萬種體質,再考慮下山的地步!
可惜,佛門的底蘊雖然豐富,但也就是供養他破三千大關,往後還是需要去彆處尋摸。
說到底,佛門也就是出了一個阿彌陀佛大帝。
佛門固然度化了很多種族,但充其量是“三千紅塵客”……占據了宇宙萬族的一部分,但是無法全占。
畢竟,彆家也有大帝,有帝兵傳下……哪怕後人乾不過佛門,自保卻不成問題的。
這些都是硬骨頭,是需要薑逸飛去親自動手的。
少年也不容易。
為了修成後天混沌體,為了配套的“萬佛朝宗”,一萬佛子打天下,都是他的“錨”,借此薅大宇宙的羊毛,他需要吃很多苦,才能踏出一條路來。
不像是先天聖體道胎,這直接照著無始大帝的路去走就完事了。
這麼一想,他就對黑皇的抱怨和牢騷升不起多少同情心。
‘不行,我得攛掇攛掇,讓它去荒古禁地借種。’
‘哪能坐等葉鳳雛從天而降?’
‘吃得苦中苦,方為狗上狗。’
‘至於說,狗子去了荒古禁地叫嚷借種,會不會被那大成聖體給一棍子放翻?’
‘嗯,想來看在無始鐘的麵子上,最多就是受點皮肉之苦!’
薑逸飛心裡憋著壞水,輕輕咳嗽了兩聲,用一種悲憫的語氣說道,“黑皇……這實在不成,你就去荒古禁地走一趟,去取一取精罷!”
“不行!那絕對不行!”
一提到這個,黑皇就跳了起來,對這個禁區非常忌憚。
它一雙狗眼亂轉,很是心虛的模樣……這是在怕一個絕世狠人!
“黑皇!你看我如今都什麼修為了?”薑逸飛高聲道,“還記得之前無始鐘前輩跟我的約定嗎?”
“他想要看一看,己身道統與女帝傳承的較量,分出個高低上下!”
“究竟是無始大帝更勝一籌?還是吞天大帝風華絕代?”
“是先天聖體道胎橫推一世?還是混沌體人世無敵?”
“黑皇!”
“你也不想讓無始大帝臉上無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