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戰而已!’
天帝的一生,就是征戰的一生,多少苦難都品嘗過了。
不戰到生命的最後一息,他決不會放棄!
這是天帝之心。
薑逸飛從荒的目光中看到了這樣的意誌,大受觸動。
最終,他認真的點頭。
“好!”
荒似乎放下了心,回首,仗劍,殺向了未知處。
但這個時候,三口棺槨的印記劇烈燃燒,像是要刻印下什麼來。
這回,不止是荒在找詭異的茬,詭異的始祖也主動了,在進擊!
“荒,你似乎很念著你的家鄉?這不好。”
有渾身長滿紅毛的恐怖生靈輕語,“既為強者,何必眷念?讓我們來幫你抹去這些心中殘痕,斬斷、焚儘一切的因果,或許能變得更強。”
它很玩味,話音中充滿了戲謔。
詭異一族大祭世間,一次又一次的輪回,不知見到了多少絢爛。
這其中最有意思的,可謂是那些人傑飛蛾撲火一樣的舉動了。
為了保衛自己的家鄉,不惜以弱擊強,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然後,詭異一族讓他們死的絕望,死的痛苦。
哪怕是那些最驚豔的強者,一時間拿不下,可對他們的家鄉故土動手,再強大的人傑也會失措,陷入混亂。
守護的心,讓他們變得強大,但似乎也留下了致命的弱點。
此刻,這位始祖對上了荒,便在故技重施,借此攻心。
作為詭異,作為人不人、鬼不鬼的邪異怪物,他很有身為反派的自覺,有對應的心得。
他很期待,荒的絕望和無助。
滔天的灰霧湧動,與黑血、紅毛一起亂舞,要擊穿荒的阻隔,殺奔其起源地。
荒隻身獨戰三人,沉默,堅毅,他不惜代價,在將敵人帶走。
薑逸飛看著,默默握拳,他很想縱天一戰——這太欺負人了!
人多欺負人少,這還有天理嗎!這還有王法嗎!
可惜,他的實力太弱,唯一上得台麵的,更是隻有一條初生的進化路,還隻是個寶寶呢!
不過,似乎是他的心,他的意,觸動了什麼,是身為“祖宗”的不甘,回蕩在了時光歲月中。
畢竟,祖宗和孫子,這是相對的。
對前人來說,他是孫子。
可對後人來說,他又是祖宗了!
祖先活在他的體內,他又會活在哪些乖孫子的身體中呢?
隨著始祖的魔爪伸出,當九天十地麵臨威脅,順帶著威脅到他這個祖宗,影響到無限深遠的後果時,長存於他心中的外掛像是被刺激,與“族譜路”共鳴,發光!
“桀桀桀……”
忽然間,有無比詭異的笑聲響起,邪異森冷,回響諸世。
那笑聲太滲人,帶著難以言喻的黏膩感覺,像是陰冷的毒蛇……不,是觸手,鑽入人的耳朵,又滲入人的心中。
透心涼,心飛揚!
薑逸飛毛骨悚然,他搓了搓皮膚,搓下一堆紅毛來。
他被影響到了!
這回可不是他自生的了,而是外力的影響,是一種可怕的秘力。
好在,笑聲的主人對他沒有惡意,甚至在他身上還收斂了許多。
而其真實的威力,讓對峙的四大強者都動容。
他們望向虛無中,看到了一條曆史長河奔騰而過。
下一刻,虛空在破滅,時光在消散,成片的光雨出現,無儘的混沌崩開,那是一個烙印,顯化出一副畫麵。
這是一個巨大無比的葬坑,如同一個無限深邃的深淵,埋葬了諸世的帝。
而在這其中,一尊龐大無比的怪物仰天狂笑,笑聲擊穿了萬古,回蕩到了此地!
這怪物之邪異、恐怖,荒看了皺眉,始祖看了都感到惡心——這世間竟然還有這樣褻瀆生命之物?!
觸手!
數不清的觸手!
頭顱!
數不儘的頭顱!
羽翼!
無邊遮天的羽翼!
這就完了嗎?
不止!
在這個怪物的身上,還有無數奇異的肢體生長著,難以描述,但都極儘瘋狂!
“天帝葬坑,空了?”
三大始祖動容。
他們看著那個怪物的諸多頭顱,嘴裡還叼著一具具屍體,都是古往今來在諸天中稱“天帝”者!
這個怪物吞食了無數的屍骸,在進餐,仙王也好,準仙帝也罷,甚至疑似有仙帝屍,都被祂吞噬,魔性的功法運轉,在演化什麼,升華出怎樣的道果。
最終,一個神聖的嬰兒爬出,看起來很正常,可他在笑,笑的始祖都頭皮發麻。
“第一魔祖不行,還是要我第三魔祖來接續道路。”
“××魔功才是最強的……”
恐怖的嬰兒舔了舔嘴唇,眼中是無儘的瘋狂,“第一魔祖太矜持了,人道吃得,怎麼到仙道就不吃了?”
他血色的瞳孔驟然間望向了這片時空,“吃了你們……吃了你們……吃了你們!”
他瘋了。
可下一個瞬間,他又變得理智,嬰兒般的身軀爬動,在擠入這片時空中。
“讓我們交個朋友……交個朋友……”
三大始祖變色!
怕,他們不至於。
但這種瘋,讓他們感覺到了不妙。
彆說他們了。
荒都有些不能淡定。
他像是看出了什麼,看到了一條進化路的影子,瞄向了薑逸飛。
這一刻,荒竟然有些不確定了。
“你……是個好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