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河車……雖然這不太道德。”
薑逸飛輕語。
一切都是一場交易,懂的都懂。
他曾費心費力開天辟地,作為回報,取走了一尊新生的先天聖體道胎的伴生,是孕育他的溫床。
儘管“果實”已經墜落人間,帶走了九成九的精華,可還剩下最後的一點本源殘留,被提煉而出。
“作為引子,足夠了……若是再澆上最後一點無始的血,去滋養,去壯大……”
絢爛的仙光盈滿了這片星海,早已被薑逸飛所擱置的無上魔功重啟了,續接放下的道路。
——《吞天魔功》!
曾經,這本功法對薑逸飛的啟迪很大。
畢竟是人世間有數的天帝強者所開創的經文,並且很容易得到,還沒有苛刻的體質要求的約束,十分親民。
它不像《無始經》,直接定死了體質,需要先天聖體道胎。
也不像青帝的經文,那是給妖族修煉的。
《渡劫天功》世上就罕有全本,帝尊的經文也不知道在哪裡能尋得。
唯一一個有點希望、並且好欺負的,那不死天皇的大兒子……
嘿!
人家的跟腳非同凡響,源自十凶,你確定他的功法人族能修煉嗎?
翻來覆去,最後也隻有狠人大帝的道統最“友好”,縱然凡體都能借此蛻變成混沌體。
在另一條時間線中,薑逸飛苦修《不滅天功》,也得了一個另類成道的成就,由此可見一斑。
而在這裡,薑逸飛卻看中了《吞天魔功》……他很誠實,他就是饞混沌體。
畢竟,拋開所謂的大道桎梏不講,一旦成就混沌體,那可是實打實能活幾萬年的!
當初的少年很現實——即使一輩子活在女帝道路的陰影下又如何?
你笑我抄作業,我笑你短命鬼。
修行嘛!
還不是求一個長生久視嗎?
隻是在後來,薑逸飛走上了欺師滅祖的道路,在喪心病狂的狀態下一路狂飆突進,最終開創出了自己的修煉體係雛形。
他由《吞天魔功》觸類旁通,以《不滅天功》精研神胎奧義,參悟己身帝血返祖的玄微,印證祖先活在後人血液中的至理……
最終得出結論,每一個生靈降生到這世間,本就是一場活靈活現的《吞天魔功》與《不滅天功》修行過程,隻是相對於女帝功法的霸道無情,這陰陽結合生育的過程很溫和,但本質如一,都是在蛻變出一尊神胎,是無數代祖先本源與意誌的終極體現!
他們就如同是地府的造物,生來是沒有“自我”的……隻是地府選擇用一件仙器的器靈融合,賦予了智慧。
而其他那來到這世間的生靈,則是由文明、由時光,來熏陶感染,最終凝結出自我的意誌。
這是生命的奇跡!
把握這份奇跡,薑逸飛實現了修行路上的重大飛躍與突破,從此之後自封族譜戰神、祖墳聖靈,拳打至尊、腳踹古皇,睥睨當世,看誰都是垃圾。
可惜裝逼之後,有借有還,透支消費不可取,他如今時光債務纏身,像是一座座太古神山壓在他的身上,讓他喘不過氣來。
當然,這並非無解。
隻需要薑逸飛當機立斷,直接刪號這一世,開啟新生,一切困境自解。
——欠債還錢固然天經地義,可“薑逸飛一世”欠的債,關我“薑逸飛二世”什麼事?
魔道巨擘振振有詞。
隻是薑逸飛舍不得,他舍不得自己的壽命,舍不得一份有可能突破戰仙的希望,所以他決定……
做老賴!
老賴也不是好做的,這很講究手段,很考驗技術,眼光要高,水平要強。
分寸的把握需要恰到好處,不能被債主一怒之下跟你血濺三尺,也不能處置不當從民事問題變成了刑事問題……等等等等。
“這方麵專業對口,還得是一個無始……”
薑逸飛運轉了自己昔日精修魔改的《吞天魔功》,他重新調整了自己的體質,不再是先天神聖,也不再是混沌體,而是數千種本源雜糅在一起的劣質魔體。
不過,魔體也有魔體的好處,當玄法運轉,全新的本源被納入,是先天聖體道胎!
儘管這煉化的份量很少,隻是絲絲縷縷,融入到薑逸飛的本源中,也讓他感覺到一種大補。
本源在激蕩,他嫻熟的操縱,用這一點全新的本源做引子,損強補弱,再到強者恒強,薑逸飛創造奇跡,恍惚間化身成為了一尊全新的先天聖體道胎!
“這是最輝煌的時代,也是最絕望的時代,天驕並起,人傑輩出。”
“同樣,也是我大豐收的時代……”
“最強大的體質,都將成為我問鼎巔峰的墊腳石!”
先天聖體道胎的氣象很神聖,大道垂落,異象連綿,恍惚間演化出一片仙域。
可在這片仙域中,卻是魔祖在輕笑。
他是人間的絕世黑手,寄生在這個璀璨的大世中。
《吞天魔功》好啊!
這是最能完美收割一個黃金大世的無上法門!
當然,薑逸飛不止是要收割體質,他還要收割的更多,是一尊尊天驕對長生的探索。
“無始!”
當體質轉變,近乎完美的演繹出先天聖體道胎,薑逸飛驅使神通,使用了《無始經》中的無上法門,打出了禁忌的手段。
這一擊,鎮壓世間,也在鎮壓自己!
那一刻,環繞著薑逸飛討債的時光亂流像是停滯了……絲絲縷縷錯亂的時光偉力,都像是被打回了原點!
當然,這僅僅是治標的手段,不能治本。
討債軍團隻是被打散了,但依舊存在著,與薑逸飛激烈的對耗,仿佛是官司纏身,沒完沒了的糾纏。
但對於薑逸飛來說,最麻煩的階段已經過去。
他不怕麻煩纏身,擔心的隻是那時光製裁的力量斬去己身的壽元,沒收所有非法所得,並且還要求追繳。
隻要能阻止住這種情況,他就有千百種方法逃脫因果的製裁。
“真的不像話……”
最大的壓力一去,薑逸飛便活潑起來,“我獻祭祖宗,祖宗們都沒有吭一聲,默許了我的作為……你這時光因果,反倒那麼多事!”
他很憤慨,有理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