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異象是虛幻的,卻又仿佛帶著真實不虛的力量,向前威壓與橫掃,鎖定了薑逸飛。
“斷!”
薑逸飛毛骨悚然,第一時間將戰力提升到極致,他化諸天、他化眾生的大法綻放,雙手之間印訣變幻,他取十八位仙王先祖的道與法,熔煉合一,繁複到極致的道紋旋生旋滅,最終凝結出一道十八彩之光,是五彩斑斕的黑,是五顏六色的白。
“永劫之光!”
此光一現,諸天轟鳴,歲月成空,隻有一道劫光,劃破紀元的天空,跨越了一個個時代!
“轟!”
天地轟鳴中,那高大的黑影被力劈,怎麼都無法愈合!
異域諸王驚悚,這是何等驚世的戰力!
在往昔,異域隻要召喚出這種魔影存在,便已經贏了一半。
因為,魔影不死不滅,致敬高原,玩的就是複活!
可在此刻,薑逸飛太生猛了,猛的讓不朽之王懷疑人生。
不過可惜的是,此刻縱然強勢如薑逸飛,也無法解決所有問題。
畢竟,關鍵在那起源古器!
它像是受到了刺激,開啟的速度一瞬間加快到了極點,最短的時間內徹底打開了!
那一刻,極致的絢爛,也是極度的恐怖。
一根白骨雕琢打磨的骨杖出現,凝聚著濃鬱的黑暗物質本源,驟然向下一劈,橫斷萬古長空!
第一時間,薑逸飛遭了大劫,任他一身實力驚世,能在仙王中稱尊,傲視群王,現在也承受了可怕的痛苦和殺機,永劫之光被劈開了,餘波打在他身上,光雨無窮,穿透了他的身軀。
傷勢還是其次,真正可怕的是,這種光雨中充斥的是最濃鬱的黑暗,以至於“物極必反”,展現出了神聖的表象。
實則,侵蝕與黑化才是本質!
“壞了!我要墮落了!”
薑逸飛忍受著痛苦,心中在悲歎,“想我薑某人,一生德行高尚,為眾生敬仰,堪為萬世表率。”
“沒想到在今朝,竟是被黑暗所傷,儼然要墮落和黑化……好在問題不大,終究是萬古一夢,死了也就死了……”
“唉,不知道我黑化後會是怎樣的情況?話說回來,隻要畸變的彆太厲害,比如說長出十個八個腦袋,幾百條觸手,我還是能勉強接受的……”
“體生紅毛、金毛什麼的,問題不大……唔,不知道我黑化之後,能不能衝出這片諸天,闖入到上蒼之上,然後舍棄節操,布種天下?”
“黑暗族群好像也是能進行生育的……吧?”
“據說始祖有十,於是傳下十脈……如果我將這十脈都禍禍了,族譜路會不會一下子就走寬了?”
“若是再進一步,將這十脈合一,將十種不詳集合到一個人的身上……那他能不能逆天,乾掉主祭,我就是主祭,乾掉始祖,我就是始祖?!”
仿佛是臨死前的回光返照,是墮落前的其言也善,薑逸飛想到了很多,甚至已經琢磨著寫一寫遺囑,給黑化後的他,讓他放飛自我,勇敢的突破節操下限,成為那主宰高原的男人,靠“愛”去征服世界!
對此,他很有信心。
黑暗與不詳再可怕,難道還能可怕過他的節操之深淵嗎?!
隻要我足夠自私唯我,黑暗也無法掌控我——這就是人性的讚歌!
薑逸飛悲悲戚戚,念頭轉動間,連未來都安排好了。
直到他被一聲大吼,激蕩心靈,“想什麼呢?!”
“上啊!乾它啊!”
是人皇!
“黑暗侵蝕再詭異,那也是對人的攻擊,伱自成一界,何懼之有?!”
他沒好氣,縮在內景諸天中的一個角落裡,指指點點,“經過我的不懈努力,你的參與試驗,你已經被開除人籍了!”
“你都不是人了,有什麼墮落?有什麼汙染?”
薑逸飛一愣,從自艾自憐中收斂了心神,把握自身的狀態,有所明悟,臉色開始變得古怪。
是的,他被異域的起源古器傷害到了,但是……問題不大!
在他的身上,黑暗物質並沒有能表現出可怕的侵蝕力,因為……他不是人啊!
黑暗物質,是要作用在人身上的……沒有活人,起碼也得來具屍體嘛!
人皇的話音震耳欲聾,“你看看異域,一個黑暗族群的大本營,不是照樣有長生物質,跟仙域沒什麼區彆?!”
“這是我們最特殊的地方,從人成天,不做人了,去成為一個世界!”
“世界,會被汙染,會被侵蝕,但是,改變不了根本!”
“在破敗中崛起,在寂滅中複蘇……這說的是人嗎?”
“錯了,是世界!”
“哪怕黑暗的陣營,大祭了一次又一次,毀滅眾生,甚至降下了天意之刀,讓一個個世界都陷入了末法的環境。”
“可是無數年過去後,仍舊是能複蘇,從破敗與寂滅中重新崛起,恢複黃金大世!”
“黑暗是一種扭曲,但他們隻扭曲了生靈,也隻針對生靈,他們可以毀滅進化路,抹去長生物質的存在,甚至感染一個又一個的生靈。”
“唯有世界,唯有天地,默默注視這一切,在輪回!”
“世界是根,總是在孕育生機和光明,對抗銅棺主的骨灰扭曲,哪怕依附其上的生靈被毀滅了一次又一次,也沒有墮落!”
“所以,上!”
人皇語氣激昂,慷慨陳詞,他鼓舞魔祖的心,“驗證最偉大的突破的時刻到了!”
“去跟那起源古器最近距離的廝殺,去實踐,去驗證,看我們這樣後天修成的世界之體,是否能真正的豁免黑暗的真實傷害!”
他很振奮,讓薑逸飛連連點頭,然後轉身就跑,“我信你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