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點,我怎麼不太信呢?”神皇失笑,“那芸芸眾生,都被你玩弄在鼓掌上啊……博愛教,屍體貸……”
“莫要汙我清譽……”魔祖微笑,“我的一切所作所為,都不過是滿足眾生的需求罷了。”
“蒼生若無長生願,怎會入我魔道門?”
“先有的買賣,才有的殺害啊……說到底,眾生心底都有一縷魔道念!”
“那是欲望,是理想,是追求!”
“你我亦如是!”
“神皇,你若不求上進,縱然我給出的誘惑再大又有何用呢?”
魔祖已是攤開了說。
“的確如此……的確如此!”神皇驀的大笑起來,“九重棺中葬吾身,一眠太古化煙塵,百萬春秋無情逝,唯求一念破仙門!”
“我追求了數百萬年歲月,修道、逐道,無數次在死亡邊緣徘徊,都挺了過來……如今不過是再搏一次罷了,我又有什麼不敢的?”
“皮來!”
神皇輕喝,那一張太古皇的人皮就到了他的身上,被他披著。
與此同時,有一道魂光,一道血芒,從玉匣中飛出,與他相合。
“織就天衣,無縫無瑕!”
神皇施展大神通,便見一隻神蠶虛影無聲無息間浮現,它在吐絲,在編織,在縫合。
且,一隻蝴蝶虛影浮現,像是在起舞命運,撥動時空,讓一切都朦朧了。
轉瞬而已,神皇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尊太古的皇,大帝神威浩蕩,又帶著蒼老腐朽的氣息!
魔祖觀看著這一幕,突然鼓掌起來。
“甚好!甚好!”
“若非我親眼所見,乍看過去,還真的瞧不出什麼破綻。”
“幾以假亂真矣!”
薑逸飛感歎。
神皇,他真的是吃這碗飯的人物。
“薑道友。”神皇的語氣也變化了,化作那尊太古皇的低沉霸氣,“變得再真,也終究是假的……所以,另一麵還需要道友多多費心,牽製那位帝。”
“這是自然。”魔祖應允了,表示不會坑了隊友,讓神皇哪天被屍骸仙帝彙聚手下,用陰冷的話音說出“我們中出了一個叛徒”,然後死相淒慘。
“這方麵,你也可以用點心思。”薑逸飛略微沉吟後吩咐道,“雖然是臥底,但你可以表現的‘忠誠’些……”
“想來那位帝,在受製於人的事情上多半很苦惱,做夢都想給我們的小葉道友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
“所以你若有機會,不妨表現表現……大唐神朝這裡呢,也可以暗中配合你,施展苦肉計。”
至於說是怎樣的苦肉計?
那當然是再苦一苦葉凡!
“沒問題!”
神皇一口答應了下來。
說到這個,他可就不困了,十分興致勃勃。
“以後我三天追殺他兩次,原始上帝的意誌所向,就是我奮鬥終生的目標!”
神皇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讓魔祖與他一番對視後,各自大笑起來。
……
“阿嚏!”
葉凡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左看看右看看,“是誰在惦記我?!”
懷疑了半晌後無果,他隻能唉聲歎氣的投入到手中的工作。
這並非他不刨根問底,而是實在沒有辦法。
自從“六道輪回邪主”的邪惡事跡,被大唐神朝自帶乾糧的宣傳後,那名聲就臭了,每時每刻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詛咒他。
可以理解!
因為某個人的存在,讓你有生之年能看到世界末日的到來……不管是誰都得瘋,用最“溫和”的語言去問候那個人。
葉凡都習慣了。
“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他苦中作樂,“等我登臨絕頂,想來能平息這一切吧……就像是狠人大帝,殺儘了一個時代宇宙諸多種族、道統的天驕又如何?無數年後,麵對生命禁區中古代至尊的威脅,大家還是要滿口讚美她……”
這就是葉凡如今的榜樣!
好人難做,那就先做壞人,最後再做做樣子,懺悔一二,給自己洗白……甚至不用洗,人們自己就會洗!
當然,路已經擺在了葉凡的前方,如何去走……這是一個問題。
如何變強到讓世人閉嘴,“主動”原諒他?
葉凡自己是一知半解的。
好在,有六道輪回仙王幫他,為他指點江山。
葉凡聽從指揮,很上道,作為黃袍加身的禁區領袖,在與地府的源鬼源神一番“親切”的交談後,他得到了不少線索,而今挖掘起來。
他找到了幾件石器,將其剖開,得見幾種怪異的植株。
經過仔細的分辨,葉凡可以確定,它們都是青史中留下了燦爛痕跡的不死神藥,不知道曾經為多少位神話天尊、太古皇續了一世命。
奈何?
這些植株而今都石化了,毀掉了,被吸乾淨了精氣。
葉凡看著這一幕,心中那個恨啊!
“神藥……額滴神藥……”
這一刻,他仿佛與曆代被地府暗算的大成聖體共鳴了,對地府仇比天高,恨比海深……
“地府你們特麼的壞事做儘!”
葉凡的怨念很可怕,儼然都實質化了,恨不得現在就殺到地府中,將這個禁區給平了。
“淡定!淡定!”
六道輪回仙王輕語,“它們是死不乾淨的。”
“尤其是在這個時代中……說不定它們前身的殘念就複蘇了,徘徊在虛神界的某個角落。”
“呼!”
葉凡勉強吐出一口氣,平複下心中的怒火。
“不能全指望運氣,從那詭異且變幻莫測的虛神界中找尋痕跡……”
他的眸光恢複了冷靜和睿智,“我們要多做一手準備,從大勢出發。”
“大宇宙即將傾覆,陰陽易位,生死顛倒……這是蒼生的劫,也是亡者的福音。”
“不死神藥,或許就能在這裡麵收獲些什麼……”
“再者,我可以主動凝聚宇宙生機,試著救治它們,相助涅槃。”
葉凡說罷,小心翼翼取出一枚仙卵胎盤,將幾株石化的神藥封入其中。
“或許,我該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