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青帝便煽陰風,點鬼火,攛掇著魔祖趕緊出動,為葉凡上眼藥,演化魔劫,讓他有一段刻骨銘心的記憶。
“不急。”薑逸飛微笑,“我們先去見一位道友。”
說話間,時空幻滅,萬物朦朧。
當一切重新清晰,他們已經到了一個小院,有人正興致勃勃的磕著瓜子,大聲喝彩。
“乾的漂亮!”
“打!給我使勁的打!”
“……”
這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主,為星空中的戰火加油喝彩。
直到有那麼一刻,他感應到了不妥,若有所思的回望。
下一個瞬間,他的臉色變了,五顏六色的,像是開了一個染坊。
“原始道友……怎麼,看到我,你似乎很不高興?”
魔祖臉上笑意滿滿,招呼著這位昔日的屍骸仙帝。
原始天帝雙眼圓瞪,哪怕他的養氣功夫不差,此時此刻仍然失態了。
“你……你……你……怎麼可能?!”
他無比震驚,比活人見了鬼還要瘋狂。
這才多少年啊!
曾經在他麵前不過是有一點特殊的少年,都已經能跟他平起平坐了。
但很快,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深吸一口氣,覺得也不是不能理解。
‘這是一個從歲月深處爬起來的老家夥,有這速度我不吃驚……不吃驚……’
他如此告訴自己,魔祖一向神秘,乾出什麼大事都不應該感到意外。
不過,如此一來……
原始天帝念及自己真身的處境,迄今為止都被封印、鎮壓,還是魔祖親自設下的,頓時就感到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他還能破除封印嗎?!
想到這裡,他的一張臉就變得發黑,感覺造化弄人。
甚至,他都生出一種怨念了。
——你說你境界這麼超凡,當初裝什麼萌新呢?
先給了我希望,現在再來帶給我絕望?
一念及此,他就咬牙,看著魔祖的目光不善,咬牙切齒,“你是來笑話我的嗎?!”
“哪裡?我對道友還是很尊敬的!”薑逸飛笑眯眯的,“我隻是聽說,道友在買凶殺我?還是我天庭的葉天帝?”
“……”原始天帝一愣,隨後便明白了什麼,感覺到一種悲涼,為自己,也是在為葉凡。
這都被人把眼線安插到眼皮底下了!
心中暗罵,他卻沒有否認,“確有此事,怎麼?不行嗎?”
原始天帝爽快的承認了,活像一塊滾刀肉。
“當然可以!”
魔祖含笑點頭,“我希望,道友能再接再厲,加強力度,讓我們的葉天帝乾勁十足,在這個時代努力的發光發熱!”
“作為葉天帝,他必須是非凡的,戰勝一切的,成為整個時代中最靚的那個仔。”
“而作為邪主,他同樣得是超然的,無惡不作,讓整個宇宙都處在對他的恐懼中。”
“我對此十分支持,樂見其成。”
他這樣的態度,讓原始天帝都迷惑了。
“你在憋著什麼壞?”原始天帝警惕詢問,感覺有一層迷霧存在,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他不知曉,這讓他很不安。
“我一個魔祖,能有什麼壞心思呢?”薑逸飛連連否認,“這難道不是好事嗎?”
“名師出高徒,在原始天帝你的認真培養下,走出了一尊無上邪道天帝……”
“這是曾經那一戰的延續,原始道友你敗給了荒天帝,但你沒有放棄!”
魔祖滿眼的鼓勵,“那年,你臨死,麵對著荒,你發下了詛咒——”
“無數年後,會有我的後手再現,頂著你的容貌,竊取你的榮譽,欺騙你的友人,奪取你的臣民,顛覆你的進化路……以你之名,壞你之道!”
原始天帝瞠目結舌。
——他,說過這樣的話嗎?!
“你在栽贓我?!”
原始天帝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指點指魔祖——這人怎麼能這麼壞?!
不過……
他想到了什麼,想到葉凡身上的詭異,天庭諸強消失過一段時間,他留下的後手沒有歸來……
“你聯係上了荒?!”
他雖是疑問,但話到最後卻變成了肯定的語氣。
原始天帝,他天不怕地不怕,哪怕是人數眾多的黑暗仙帝,他也敢報複回去。
奈何。
荒……這絕對是他心中的魔障。
“過分了啊……你這是要讓荒對我出手嗎?!”
他咧嘴。
“你放心,荒不會出手的……並且,我保證。”薑逸飛微笑道,“你如果答應了此事,日後我也不會因此對你出手!”
“哦?”原始天帝動心了,他疑惑的看著魔祖,猜測著什麼,“你想做什麼?”
“不……你們探索輪回,究竟做了什麼?!”
他敏銳的洞察到某些貓膩。
或許,有人捅破了天!
“我們也沒有做太多事情……”魔祖輕咳兩聲,“隻不過是用葉天帝的名號,做了些能替道友你出口惡氣的小事……僅此而已,僅此而已……”
‘應該是小事吧……’薑逸飛琢磨著,‘無非是零元購了古地府,一把火燒了四極浮土,將天帝葬坑給炸了……’
他努力的低調,但縱然如此,原始天帝的表情也像是見了一位始祖般,變化萬千。
“小事?我怎麼不太信呢?”
“這是一個屎盆子……你們想把我也推進去?”
他冷哼。
“道友,你已經在這裡麵了。”魔祖隻是搖頭,“你的後手,可是貢獻了不小的力氣。”
“等那些黑暗仙帝追查,多半就洞悉道友你已經複蘇歸來了。”
“……”原始天帝臉色一僵,“鬨的這麼大?你還跟我說是小事?!”
他略微沉默,眼神變幻,像是在琢磨替死鬼的事情。
或許,他於刹那間頓悟了,知道需要找一個背鍋俠,一切因果加諸其身,才能換得自己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