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仿佛是當年的那個人,他厭世了,又沒有完全厭世,明明能死的渣都不剩,徹底從世間消失,什麼痕跡都可以不用留下,卻為自己鑄下了棺,留下了骨灰罐,還把自己燒出了骨灰!
他的身上長著濃密的紅毛,眼窩中呈現死魚般的眼白,他的口鼻,他的雙目中,有黑血在流淌,滿頭的發絲是枯黃的,體外還有灰霧彌漫……整個人散發著最為濃烈的詭異氣息,極其恐怖!
四位詭異仙帝心驚肉跳,作為黑暗生靈,這一刻他們真切的認識到自己的弱小——相比起“祖師爺”,他們身上的那些詭異太單薄了!
“原來,我們十脈合一,才能展現源頭的不祥嗎?”
對生命的敬畏,遠不如對力量的敬畏之萬一,麵對祭壇,麵對那似存非存的三世銅棺的主人,四位詭異一族的仙帝跪伏了下去,在祭壇前叩首,致敬最虔誠神聖的心念,驅使這一次他們血洗上蒼的收獲,那所滅殺生靈的殘餘偉力的流淌,作為奉上的最好的祭品。
灰霧帝開口。
“不應該是這個原因……”黑血帝顫聲道,“當年,始祖們鎮殺花粉路那個女子時,那一次大祭前所未有,我等擊殺的仙帝都不止一人,以此為祭,比眼下盛大多了!”
“既然這樣……拚了!”
看起來,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一聲微弱到幾乎不可聞的歎息,似真似幻,像是在祭壇上響起!
事實上,也不用他再說了。
又或許,是因果的注定。
仿佛通過這樣的方法,就能找到突破的啟示……一次大祭不夠?那就再來幾次!
“告訴他們,我們的本意隻是小偷小摸,並沒有想著越級上報?”
隨其動作,祭壇都在哀鳴,永恒不壞的祭壇在這一天都不再超然了。
他們共同呼喚,讓那生命力燃燒,更是竭儘所能,讓自身與祭壇勾連,如最虔誠的信徒,去聆聽,去禱告,要與“神”溝通,從而全知全能!
他們的思,他們的念,在祈求,在渴望……始祖強大的根源,他們做了無數年“太子”的原因,荒之所以強大的所在,荒出身世界的坐標,葉的跟腳,邪主究竟有什麼特殊……
……
“這一次祭祀,與過去有什麼不同的事情發生嗎?”灰霧帝深呼吸,“的確有!”
黑血帝說著說著,聲音低沉了下去,漸漸不可聞了。
幾次不夠,那就無數次!
紅毛帝低吼。
“可惜了,我們手中的黑暗物質不夠純粹,不能算是最根本的原初物質,那都被始祖們掌控著。”灰霧帝歎息,“否則,我們或許能造就一尊無敵的始祖出來……”
他們心驚肉跳,這一次或許捅破了天!
“難道說,血洗上蒼來獻祭,效果這麼好?”紅毛帝顫栗。
“轟!”
但在今天,四位詭異仙帝悄然對視,一切儘在不言中。
無聲無息間,祭品消散了,同時有一種玄妙的力量莫名而來,像是賜福。
再回首,這一片諸天不知不覺中成為了全村最後的希望,讓人唏噓。
“為了拯救我族的始祖!”
“唉!”
曾經無窮無儘一般的諸天萬界,在無數年黑暗的獻祭之下,早已近乎被清空了,幾乎可以說隻剩下一根獨苗,便是荒天帝所出身的那片界海!
畢竟,黑暗也不傻,相比於上蒼這塊硬骨頭,還是諸天諸世的軟柿子好捏。
自然,一道獨斷萬古的劍光也不能!
那劍光曾斬斷永恒,橫絕古今未來,煌煌劍光生生不息,古今最為璀璨的神聖光輝普照一片諸天界海,超脫於天機之外!
但在這一日,兩束幽光照射而來,短暫的僵持後,有刹那的豁口浮現又消失。
其他三帝驚悚——隊友瘋了?
“一不做,二不休!”灰霧帝低吼,“現在出了問題,始祖們回來後我們該如何解釋?”
用之作為載體,終是發生了難以預料的詭異變化,模糊的身影在由虛化實,散發著讓詭異仙帝都不安、膽寒的氣息。
“邪主逆亂輪回,而葉橫空出世……很顯然,他們所行走的道路,疑似都涉及到輪回!”
現實就是如此的殘酷,就像如今,上蒼天地中屍骸遍地,屍骨成山,又能觸動什麼呢?
“為了洞悉隱藏的敵人!”
黑血帝咆哮。
這種力量,很純淨,是最原始的生命力。
而後,荒天帝橫空出世,獨斷萬古,直接隔絕了時空、因果,成為守護,讓他人難以推算其根基。
“嘿咻!嘿咻!”
說到這,灰霧帝呼吸急促,他不管不顧,將所有祭祀所得的生命力打出,轟向了那一道於祭壇上浮現的模糊身影!
他竟然在轉身,像是有什麼東西吸引了他一樣,讓之側目!
“一切後果,隻是意外?”
“或許,這就是這一次祭祀異變的真相!”
“你做什麼?”
黑暗,高原,詭異,不祥,冰冷無情,對他們來說,所謂的大祭不過是在屠宰場中走一圈,看的次數多了,早就麻木了。
“……”灰霧帝還能說什麼?這比他還要激進!
不過,仿佛歪打正著,在所有獻上的祭品中,黑暗物質最被青睞,最能承載那模糊的身影,維持它在現世的痕跡。
“為了掃清一切的隱患!”
“由此可見,對三世銅棺的主人來說,祭品……或許不過是添頭,有或沒有,都無關緊要。”
“我是辛勤的小礦工,我挖呀挖呀挖……”
界海混沌,一個戴滿了仙金項鏈的身影高舉王座,在他麾下是成群結隊的傀儡,為他開路。
忽然,他臉色一變。
“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