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尊天帝歎息,“我有預感,即使徹底封神上蒼,眾生共尊我,也無法助我突破仙帝的境界。”
“我也是……縱然真正合道這片天地,也隻能說是將道果更進一步圓滿和無瑕,但這些都隻是旁枝末節,讓戰力更強大些許罷了。”
一位老人搖頭。
“我窮儘造化的奇思妙想,這上蒼天地中有三成的物質為我所改造,打下了我的烙印,讓我一舉一動都仿佛帶動了這三成的上蒼天地一起共擊,戰力可謂摧枯拉朽,普通仙帝也不是我一合之敵,會被我擊殺、永寂……但那又能怎樣呢?”
造化之音滌蕩塵寰,一個青年目光幽幽中有著悵然。
他們儘皆是不世出的奇才,將自己的進化路拓展到了極致,但到了如今都變得迷茫。
仙帝……就是儘頭了嗎?
不!
絕對不是!
“仙帝絕不是儘頭……這些年來,我走遍上蒼,乃至於諸天,找到了奇特的存在,是為輪回。”
有人低語,“輪回之中,有大隱秘,沒有那麼簡單。”
“不知道是怎樣古老時代的遺跡?絕不是天地自然演化的,而是人為的!”
“輪回嗎?的確很不凡,但對我們來說早已無用了。”另一人回應,“充其量對準仙帝有用處,這也就是儘頭了。”
“對仙帝來說,念念不忘,自然回響,早已超越了輪回!”
他亦有自己的理由根據,駁斥了前者。
爭執,在這裡不斷產生。
為了突破,這些仙帝哪個沒有絞儘腦汁?
很多方法都嘗試過。
他們堅信,仙帝不是儘頭!
這不是沒有理由的。
“如果實在不行,我就要去闖一闖那死亡禁區了。”
忽然,有人感歎一聲,話音中有無儘的滄桑與疲倦。
他活過漫長歲月,在仙帝的境界也停留了太久,早已倦怠了。
他看過上蒼的璀璨,也看過諸天的繁華。
生命是鮮活的,但他的心卻已老邁,漸漸的世間沒有什麼能觸動他的,因為看膩了。
在他的境界之下,看什麼東西都直達本質,一時半會兒還很新鮮,但時間一長,反反複複是那些東西重現,便索然無味,再之後,便是厭棄。
“死亡禁區?”
這四個字讓其他幾位仙帝變色。
在他們的境界,都要冠之以“死亡”,可想而知有多麼可怕。
“那裡不是善地,昔日一尊尊闖入其中的仙帝都莫名橫死了,有人甚至無法映照、再現!”
有人低語,“不過也正是因此,才讓我們判斷有更高的境界存在,仙帝也不是儘頭。”
“可究竟要怎麼突破?”
他們發愁,糾結萬分。
修行道路的前方,是一片黑暗。
直到有人點亮了一盞燈火,照亮了前路。
“我推演過天機,於冥冥中窺探前路,可能要身死道消,死亡才是歸宿……”
少年開口了,“或許,這就是突破的契機所在!”
他的話若雷霆,轟鳴在諸強的心中。
對諸強來說,他們的積累太深了,有時隻需要輕輕一點,便能讓他們捕捉到什麼。
瞬間,他們的眸光亮起,浩瀚而恐怖的力量貫穿天上地下,殺入古今未來,讓時光錯亂,歲月紊亂,古史上遊和下遊都在轟鳴、撕裂!
“似乎,我也感覺到了……”
一尊又一尊仙帝開口,肯定了少年的推測。
可是,這又太不合常理。
他們一路修行而來,都是在求活,在做多……現在跟他們說死亡?
“肯定沒有這麼簡單。”有人搖頭,“我殺死過不止一位仙帝,有人永寂了,有人沒有,艱難的複蘇回來……難道他們就突破了嗎?”
“並沒有!”
“所以,‘死亡’或許隻是一點線索的指引,是表象,內核卻並非如此。”
他作出判斷,得到諸強的認可。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少年頷首,“單純的死亡,不合邏輯,隻是線索、指引。”
“我此前一直迷惑,但今天聽你們說到那死亡禁區……我忽然有所觸動,會不會與此有關?”
諸強震動,心神激蕩,“可那裡太危險,擅闖者死!”
“是啊……擅闖者死!”少年的話音意味深長起來,“活人擅闖,會死。”
“那……死人呢?”
“再死一次嗎?”
諸帝的眸子睜大,瞪著少年。
他們知道,這少年向來最會整活,最沒有節操,但今天深入了解,發現聞名不如見麵,見麵更勝一籌!
“我們以亡者之身,進入其中,會怎樣呢?”少年輕語,“當然,真死是不可能死的……我們或許可以用特殊的儀式,引動死亡的秩序,嘗試深入那死亡的禁區中,可能就會看到更高的境界了……”
諸強沉默,眸光閃爍,隻有少年的話音在此地回響。
不知多久後,諸帝散去,少年亦離開,回到了他所創建的神朝,核心殿堂就在他降臨這片天地時的地方。
端坐帝位,他的目光幻滅,時而熾盛,時而迷茫,念在激蕩,讓這裡的法則沸騰、狂暴。
最終,他莫名的哂笑一聲,又消失在了這裡。
取而代之,是一塊碑浮現,鎮壓在他所開辟的通道處。
——上蒼之上,永恒長存,輪回難覆,無上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