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耐心的等待大餐之前,一些開胃的小菜,也不容錯過。
對於上蒼的悲涼,沒有時間悼念了,接下來登場的是——騷話之道的開山祖師,仙帝境界的悲慘人物……有請——
原始天帝!
……
“啊!”
九天十地中,驀然一聲慘叫回響,震得無數生靈三魂出竅,七魄升天。
那宇宙邊荒的一角,恢宏壯闊的殿堂中,鎖鏈束縛的龐大神明渾身上下都在緊繃,緊閉雙目的麵容上是無儘的痛苦。
最終,一聲慘嚎,他終於睜開了雙眼。
這正是原始天帝的真身,此刻冷汗津津。
他的一點意念,逆著歲月而上,去到無數年前他曾經輝煌的時代,與觸動了時間長河大因果的生靈——魔祖激戰,要成為其應劫之人,代表大因果製裁他!
可惜。
魔祖戰力逆天就不說了,他去的時間點似乎也很不是時候,讓他重新經曆、回味了人生中最黑暗、恥辱的往事,又似乎是有了些許的似是而非。
但不管過程中發生了怎樣的微調、變數,結果都是一樣……不,好像過程中他挨的毒打更慘烈了,多上了兩次!
兩次,都算是自找的……怎一個慘字了得?
此刻,難言的悲愴,湧上了昔日屍骸仙帝的心頭。
詭異一族的仙帝欺負他,來暗算,來群毆,不講武德,就罷了。
魔祖那大惡人,還有一個莫名其妙、長相怪異、瘋瘋癲癲的精神病,也來欺負他?
那就……那就……
“算了。”
原始天帝生生咽下了那口不甘的氣,不是他不想找回場子,隻是因為似乎哪邊都打不過……
“不!”
“怎麼可能是打不過?”
“隻是我考慮以和為貴……冤冤相報何時了?”
“且忍他們一手!”
原始碎碎念著,什麼“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什麼“冤家宜解不宜結”,等等等等。
好半晌,他才平靜下來,長長吐出一口怨氣,像是膨脹的河豚泄氣後癟下去,在“嘩啦啦”的鎖鏈聲中倚靠在石椅上,雙目愣怔。
他的目光恍惚,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另一段往事。
被荒所殺後,本是永寂,作為屍骸仙帝的一麵被殺到萬劫不複。
顯然,荒對他深恨,挫骨揚灰都不能解的恨。
這也沒有什麼可辯駁的,畢竟無論是原始天帝也好,還是屍骸仙帝也罷,非要總結,那隻有四個字才能描述。
——非蠢即壞!
原始是蠢,屍骸是壞。
合在一起,就是仙帝之恥!
當年,原始天帝被詭異仙帝暗算、汙染,“急智”之下,果斷斬斷了自己還剩下的部分純淨軀體以及元神印記,令之遠去。
而殘身,則自我鎮壓,鎖在原地,布置手段,進行吐納——呼出的是黑暗本源,吸入的是界海那一邊的精粹,這樣的交換,試圖洗禮自身被汙染的體魄,恢複神聖與純淨。
這裡麵隻能說想的美——後來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原本是為了避免給世間帶來大禍,結果他就是大禍的源頭,呼出的黑暗本源化作黑暗風暴,為界海帶去了無數歲月的血和亂!
而在那殘身中,屍骸仙帝誕生了,這一位生來就是大惡人,頭頂長瘡,腳底流膿,用仙帝法則“勾引”了後來誕生的道祖,滅世老人、蒼帝、鴻帝、羽帝等,讓他們主動獻祭,在單純的黑暗風暴上推波助瀾,最終將整個諸天推入了滅亡的深淵。
最後,絕境中,界海等來了一尊無上的天帝——荒!
荒手起劍落,將他殺到了永寂,不想再見到這個坑貨。
原始之死,無人悼念,都恨不得開香檳……直到荒登上蒼,征高原,一路火花帶閃電,經曆了九死一生,連柳神都為他而死之後,終於咬咬牙,默許原始天帝從永寂中歸來。
當然,即使歸來,也不能做隊友,親密無間。
而是被“放生”,作為一個友軍單位遊離在外,讓其吸引高原的注意。
嗯,另一片時空中,荒與葉都合流了,組成臥龍鳳雛偶像天團出道,兩尊祭道狗狗祟祟,映照己身及隊友,演技逆天,不止是把高原演了,順帶著也把某位帝骨哥給演了!
隻有他一人,跟所有人都不合群……很難說,這裡麵沒有點什麼私人恩怨在其中。
臥龍鳳雛都在秀,隻有帝骨在挨揍!
即使在這裡,有魔祖過去保釋,原始天帝的待遇也不好,更無人為他申冤。
“唉。”
原始天帝神情恍惚,歎了口氣,回憶著當時自己從永寂中歸來時的莫名之音,像是有人在他耳邊輕語。
“你醒了?”
“很好,手術很成功,你已經是你們了……”
這個聲音,十分滲人,讓原始天帝也好,屍骸仙帝也罷,都記憶猶新。
在此時,在此刻,在重新經曆的慘烈毒打後,他莫名有所觸動,冥冥中有一種預感,他就如一條魚兒,自始至終都在一張網裡,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或許,在無數年前,他就是一個被選中的倒黴蛋,有一隻極度可怕的黑手在擺弄諸天諸世,他很不幸成為其目標,作為棋子,也是小白鼠!
如今,他重新複盤,越發覺得當年之事疑雲重重,帶著羞辱人智商的意味在其中。
——他一個初成仙帝的萌新,何德何能被詭異一族如此針對,一群仙帝來圍觀他啊?
而且,殺又不直接殺,還動用那麼寶貴的原初物質來“黑化”他,之後又放任他躺屍無數年,滋養出一尊屍骸仙帝!
直到今朝,死而複生,原始與屍骸共存,光明與黑暗共舞!
“問題很大……”
原始天帝輕語,眉宇間似有惆悵,有感慨。
忽然間,他笑了起來,“不過,問題似乎也不大。”
他看向宇宙的另一角,那裡有一尊全新的天帝從天劫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