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上,山河間,光芒陡然盛烈,它凝聚若實質,將錦繡山河拓印,又以造化之神秀,天地之鐘靈,勾勒,點綴。
最終,當血色祭文符籙鎮殺而下之時,有一聲幽幽長歎,歎在當世,卻回響萬古,“錦繡山河圖,皇天後土大道祭!”
隨這一聲歎息,光芒浮空,帶著拓印山河的秀麗,化作了一卷道圖,道文無儘,衝霄而上,砥柱符籙,彼此大碰撞!
“轟隆!”
強大的氣息激蕩,上蒼的天穹在碎裂,宛若滅世!
不過,這如斯恐怖的場景,卻傷不到蒼生萬靈,因為上蒼的山河在變,那一處又一處超然而非凡的地勢在挪移,不乏可傷仙帝的絕地。
這些地勢在變,跨越無儘時空,猛烈碰撞、合一,改天換地間,有一座土壇在成型!
土壇?
不,不止,是天壇,是祭壇!
凝聚萬古山河勢,包容天地玄黃,太極陰陽,三才奧妙,四象萬靈,五行五方,八卦九宮……威嚴至極,莊重至極,沉澱了古往今來的厚重與滄桑,似要與祭海中的那座祭壇比肩!
而在這以玄黃為底色的祭壇上,有一道模糊的身影浮現,頭戴帝冠,身披帝袍,就這麼悄然間顯化,又像是始終都在,長存了萬古。
祂如一尊無上的帝者,是皇天,是後土。
“皇天後土大道祭!”
祂出現,祂吟誦,讓古今山河共鳴,讓亙古星天共閃耀,璀璨之光流淌,劃破世外。
光芒在飛舞,像是從上蒼本源中流淌而出,讓整個世界有了靈性,亦或者是成為一尊軀殼,被一道靈性入主,統合了一切力量,山河、萬道,乃至於蒼生!
哪怕是在世外的幾位上蒼仙帝,也被統合!
萬物成就於它,它亦化萬物,化大道,化古今光陰,演繹終極至高的力量,向前橫擊!
“嗤!”
裂帛聲中,是符籙在破碎,血色的祭文被摧枯拉朽的摧毀,且在不斷的蔓延,交織著鎮殺向源頭。
血衣仙帝變色,雙手交叉,法則如海,符文漫天,嘗試抵禦。
“轟隆!”
天地破碎,仙光與符文僵持,但轉瞬間,符文崩解,仙光摧枯拉朽的橫掃,炸出血花億萬。
在血花中,血色的身影在倒退,被壓迫的橫飛!
血衣仙帝敗了!
他剛出道,以仙帝的身份行走世間,就碰上了難以想象的大敵,被在短暫的時間內擊潰,打得真血四散!
若非此刻他被加強了,請神上身,而是以剛成仙帝的姿態來應對大敵,不難想象會有怎樣慘烈的後果——多半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被鎮壓,甚至有可能被永寂!
“你是誰?!”
血衣仙帝震撼,他感到不可思議,為什麼在上蒼還有這樣強勢絕倫的仙帝?
從來未曾聽說過!
“是……有蟜!”
世外中,有人在低語,道破了那尊形體模糊的帝者的身份。
屠夫一臉的不可思議,“祂……竟然也活著?”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葬主目光炯炯,“當年我們那十人中,誰最強?或許不好說。”
“但是,如果說誰最難殺、最難死?”
“那一定是祂!”
“祂修行造化之道,變化有無,改天換地,曾經想過要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葬主的目光變得深邃,沉浸在回憶中。
“造化者,創造萬物,變化有無……於是,祂將目光放在了整個上蒼天地上,將視線落在了蒼生萬物間。”
“祂太瘋狂,要替換萬物,一點一點染指上蒼本源。”
“祂要將已有的萬物,重返混沌,再用自己的大道重開混沌,造化出含有祂印記的物質,填充回上蒼中。”
“祂還創造出無儘全新的生命、種族,放任他們在上蒼天地中繁衍……這些種族、生命,都在本源中打下了其大道的印記。”
“祂在……煉化天地!”
“並非最直接的、最暴力的方式,而是潛移默化,無聲無息間將整個世界變成自己的形狀,成為全新的道體,而自己則成為這具身體的魂……”
“這樣的事情,誰敢讓祂做成?”
“於是,當祂將整個上蒼天地煉化了三成後,我們都坐不住了,一起出手,扼殺了祂的陰謀,毀滅了祂的造化大局。”
“直到後來,我們一起上高原。”
“我複蘇後,一直在想……祂有沒有死?”
“果然沒有死……也是,祂留下的後手太強了,誰知道會不會是祂所煉化的上蒼天地不滅,祂就不死?!”
“今朝再看,祂比我想象的還要驚人……竟然已經將整個上蒼天地都席卷了,將自己的造物遍布無儘山河?祂怎麼做到的?!”
葬主心驚肉跳。
在另一邊,有人對此很淡然。
“是因為……始祖。”
魔帝淡然,“萬古蟄伏,從不全勤打卡,看起來在睡大覺,沉寂棺槨中……實則暗地裡,拿著前身的計劃書,偷偷的補課、內卷。”
“一次次大祭,暗中操控,對所有不是自己造物,或沒有一點血脈關係的種族,重拳出擊,殺戮殆儘,而對有關係的族群暗中高抬貴手,讓他們能生存、延續下去……無數年過去,這世間就幾乎隻有祂的造物了。”
“太無恥了!”人皇憤慨。
這都特麼的在提防誰呢?還有一點戰友之間的坦率嗎?
竟然在偷偷的努力,想要驚豔所有人?!
祂很痛心,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喂狗了嗎?!
“……”
魔帝無語,你這惦記其他始祖小命的家夥,怎麼看也都是半斤八兩吧?也好意思銳評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