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什麼戰鬥力了!
“轟隆!”
光照古今,初時先是熾白一片,而後漸漸染上了血色。
這是紅毛始祖在浴血!
大片的血雨紛飛,這位被加強的始祖依舊不敵那橫壓諸世的石碑。
一口混沌古棺,橫在祂的麵前,要阻擋大敵,卻被石碑上由符文構築而成的萬千神鏈貫穿!
不止如此,神鏈打穿了古棺後,還破入了祂的身體,爆發無窮恐怖光輝,蒸騰出一片又一片血色霧靄——那都是不祥物質,是這位始祖的本源!
但,也隻能到這一步了,難以寸進。
神鏈固然貫穿了紅毛始祖,沐浴始祖之血,可又何嘗不是被這位始祖禁錮、束縛了?
血色,伴著一縷奇特的火焰,侵染著神鏈,最短的時間內反向溯源,要染上石碑!
不過,石碑一震,萬法不侵。
碑麵上,無數烙印這一刻像是活過來了,億萬紀元的興衰生滅,都在上麵演繹,隔絕了一切外力。
同時,一種大恐怖,在醞釀!
“你很強……”
飄渺的神音響起,像是從碑中,又像是從歲月中傳來,無所不在。
“若不是今日隻有你這一尊始祖,或許結局就將大不一樣。”
這是人皇的聲音,“另一個我,你儘力了……你的人生,將到此為止,讓我賜予你永恒的安眠,不用再以這樣扭曲的方式繼續存在下去。”
人皇的話音中,殺機裡夾雜著悲憫,在憐惜紅毛始祖。
有那麼一瞬間,紅毛始祖的瞳眸深處閃過一絲無語。
——這小老弟……讓祂占點小便宜,祂就裝上了?
——怎麼跟大哥……怎麼跟二哥說話呢?
——目無尊長,你已有取死之道!
“你以為,你贏了嗎?”
“紅毛始祖”澀聲道,有一條神鏈貫穿了祂的喉嚨,讓祂嗓音都沙啞了。
“難道不是嗎?”石碑中傳來天音,“我已經鎖定了你的本源,將你化在了‘大夢萬古’之中!”
“墓碑之上有汝名,銘記汝生,銘記汝死……你想要一個怎樣的墓誌銘?”
石碑上,億萬圖案閃耀,將一個模糊的身影緩緩烙印!
與此同時,由石碑而衍生的神鏈璀璨,它們貫穿了“紅毛始祖”,將之徹底鎖定!
“如果你不願承認現實也無妨,我可以提筆幫你填寫……當然,這可能會與你的真實生平有所出入,正史不一定夠正,但我可以保證野史一定夠野!”
“你放心,你這份待遇不會唯一……待我有朝一日踏上高原,為三世銅棺的主人立碑,書寫墓誌銘,我也會這麼做的!”
石碑轟鳴,人皇儼然放飛自我。
正如祂所言……讓祂來寫墓誌銘麼,那正史不一定夠正,野史一定夠野,說不定能創造出怎樣古今蒼生都喜聞樂見的八卦雜談。
說不得,三世銅棺的主人都得被刺激的連夜複活!
“墓誌銘?你還是為自己想一個吧。”
“紅毛始祖”嘶啞道,“因為,你根本殺不了我。”
“你根本不了解我等始祖的奧妙,究竟在生死輪回的道路上走出去了多遠,又談何殺我?”
“你很有幸,能夠見證我等始祖的終極奧義……我等因棺而生,最終也將因棺而祭!”
“嗯?”
石碑中,人皇的意誌茫然了。
不是!
大哥你那麼入戲的嗎?
彆忘了!
你如今是頂號的演員!
是假的始祖!
怎麼還一副比我這真·始祖都要自信的樣子?!
我們當了那麼多年始祖,前麵還有沒有路,我們自己能不知道嗎?
有沒有什麼終極奧義,我們能不曉得嗎?
就是因為沒有了!看不見前路了!
所以才有我們整的那麼多花活,將前身的理念從時光的塵埃裡刨出來!
始祖們是沒有努力過嗎?
是努力沒用啊!
你一個臨時頂崗的假始祖、真魔帝,今天要是能在始祖的領域上整出什麼花活來……
我!
當場!
把我的棺材給吃下去!
——人皇發誓!
可,沒等祂賭咒發誓呢,“紅毛始祖”已經主動出擊了。
“生也死之徙,死也生之始。”
祂在輕歎,“方生方死,方死方生;萬物一府,死生同狀。”
“這古棺,孕育了我等,卻也束縛了我等啊!”
“今日之後,吾以天地為棺槨,以日月為連壁,星辰為珠璣,萬物為齎送……”
絕境中,始祖在笑,“感謝有你,封我退路,斷我生機,讓我下定決心,走出一條生死路!”
說著,笑著,在祂身前阻擋石碑的古棺忽然燃燒起來了!
這是祂演化的終極火焰,本用來殺敵,如今卻在焚棺,亦在焚身!
古棺浴火,竟然在融化,被始祖張嘴一吸,吞了。
吞了!
與此同時,祂一身紅毛燃燒,燃儘、褪去,露出一張英武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