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人大帝,自神話時代開始至今,是魔祖之外,第一大才情者,同樣是一等一的……宅女。
若非必要,有人邀請,她都懶的出她那荒古禁地。
就是這樣閉門造車,都能生生造出紅塵仙來,一路走來波瀾不驚,不像某位天皇辛苦煎熬,某位天帝死去活來,主打一個善戰者無赫赫之功。
如今,她站在這裡,活躍起來,主動出擊,讓人細思極恐。
帝尊隱約間有感覺,那本就混亂動蕩的時代,要……更亂了!
常吃人的朋友都知道,在吃人流的魔道修仙中,狠人大帝這種生死不論、對屍體都能保持平常心吞噬煉化的人物,心狠手辣程度絕對算是數一數二的了。
想要勝過她?太難。
或許,也就是在其基礎上更進一步、掏空六口棺材的魔祖,才能勝她一籌。
但,魔祖跑路了!
諸世間,該深刻的領悟,什麼是……狠人!
隻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
“我雖無意救世,卻知眾生苦楚。”女帝開口,“高原的意識,詭異的始祖,古老的霸主……他們為追逐超脫的境界,各顯神通,各自的布局糾纏在一起,為諸世帶去了連綿萬世的苦難,於水深火熱中掙紮。”
“我欲平亂,終結古今未來敵!”
女帝說道。
帝尊張大了嘴,而後閉上,又張開嘴巴,欲言又止,欲止又言。
“這……像是你能做出來的事,卻不像你能說出來的話。”
猶豫了一會兒後,帝尊才開口。
他看著女帝,一時間感覺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女帝,向來是人狠話不多,現在這樣的大義凜然,實在是……違和。
“哦,這是黑皇指點我的。”女帝坦蕩承認。
這一刻,帝尊的眉心忽然狠狠一跳,有一種莫名的不祥的預感。
“那條狗……”他深呼吸,“它替魔祖做了那麼多臟活,還不累嗎?還有心情上躥下跳,這是生怕有朝一日真相大白,找它算賬的人不夠多、下手不夠狠嗎?!”
“或許它的確不怕……”女帝輕語,“有無始庇護著它,荒也跟它結過緣,魔祖……雖然不是在抽風,就是在抽風的路上,卻也是個護短的。”
“……”帝尊的表情略有三分精彩。
如他,琢磨來琢磨去,絞儘腦汁,還要想著怎麼找人、拉關係。
可,某一條狗,已經站在了關係戶這條食物鏈的最頂端。
打狗,必須看主人!
好不容易,帝尊才平靜了心態。
他是人,跟條狗計較什麼?
“所以呢,你們想做什麼?”帝尊問道,“會需要找上我?”
“黑皇建議,天地烘爐認可,讓我光大魔道,成為高原、上蒼之外的一杆旗幟,製衡詭異、邪祟的浪潮……”女帝緩緩說道。
“所以你們找上我,是需要我加入魔道,從此走上成為魔道領袖、蓋世魔祖、展望超脫的道路?”帝尊眉梢一揚,很感興趣的樣子。
當魔祖麼……這不是不可以誒!
稍微想想,就覺得很酷,他帝尊當過天庭的天帝,還真沒有當過魔祖呢!
“……”女帝略微沉默,而後才輕聲道,“不是……我隻是代表魔道,來找你‘借種’。”
“……”這一回,輪到帝尊沉默了。
片刻後,他的腦門上似乎浮現出了三個問號。
“???”
遲疑著,帝尊開口,神情帶著幾分難以置信、懷疑人生,對自己的聽力感覺出現了異常,不然怎麼會聽到這樣的“虎狼之詞”?
“吞天道友,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帝尊認真了,以女帝道號相稱。
“我知道。”女帝點頭,一雙眸子很清澈,“魔道需要你,因此找你借種,有報酬的,是‘重金求子’,與邪祖強強聯合。”
停頓了一下,女帝補充,冤有頭,債有主,這鍋她不能全背,“黑皇提議的。”
頓時,帝尊的脊背挺直了,“那條狗現在在哪?我去找它談談心。”
這一刻,帝尊殺氣騰騰。
看的出來,他的殺意很恐怖,仙王在這裡都會暴斃。
甚至是準仙帝,都要變色,生出懼意。
一位古帝霸主的道果、境界加身,注入記憶,儘管截止到仙帝巔峰,也讓帝尊徹底不同、極儘升華了。
帝尊,不動則以,一旦動手,哪怕隻是動怒,準仙帝都要驚悚。
某片時空中,一尊屍骸仙帝,縱使被磨滅了、煉化了,徒留殘念徘徊世間。
但是,那殘念隻是負麵情緒略微激蕩,就讓一尊新上任的、諸天共尊的準仙帝被重傷,險些帝崩。
帝尊,儘管隻是一尊仙帝霸主的記憶的載體……可隻需略微動用那記憶中的些許手段,就足以在準仙帝的領域中稱尊!
不過,女帝無懼,她搖了搖頭,“黑皇,它昨天連夜背著包袱走了,現在下落不明,不知所蹤。”
“隻有一份有它署名的計劃書遺留,提出了建設魔道的幾條提議,對我觸動很大。”
帝尊一愣。
失蹤了?
那條無良的、缺德冒煙的、喪儘天良的大黑狗,失蹤了?!
他怎麼就不信呢!
“真的嗎?”帝尊幽幽道,“它可真是敬業啊。”
女帝聽了,想了想,點了點頭,“黑皇,是條好狗。”
她想到了寄托自己執念的道果——小囡囡,那可是沒少拿黑皇當坐騎,於是誠懇表揚。
說來也怪,除了無始這狗主人和絕對能作出“人咬狗”事情的魔祖外,黑皇這條大黑狗向來是天不怕、地不怕,什麼都敢撩撥,什麼都敢叫囂收人寵。
但是麵對女帝,桀驁不馴的大黑狗就變得溫順了,主動給之當寵物。
也不知是不是它抱大腿的天賦在本能啟動,麵對祭道之姿者,它唯唯諾諾;麵對祭道之下,它重拳出擊!
“……”帝尊無言,感覺彼此不在同一個頻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