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當書院的同窗學子們以各種理由或明示或暗示地接近自己的時候,明田表現的很正常,並借此拉到了一批人馬,又成功混進了青山書院的蹴鞠隊,一番風波後,又“順理成章”的成了青山書院蹴鞠隊的領頭人。
上有所好下必效之,不過是陪著同窗蹴鞠比賽,這可比做彆的什麼事情要簡單輕鬆多了。是以,在一群人或真心、或假意、或二者兼而有之的情況下,明田很快就重建了一支更有效率、技術更高超的蹴鞠隊。
許穆青就是其中一員。
不過這個時候的許穆青,還在為著戚華庭這些日子以來的避而不見心下暗傷,他全副心神用在學業上已是很勉強,已經沒有多少精神力氣能夠騰出來訓練蹴鞠了,所以在青山書院的蹴鞠隊中,許穆青的表現……很一般。和他的學識完全成反比。
秋末初冬,葉落山黃,天高雲闊,北風烈烈,青山書院的球場上黃沙飛揚,寒涼入骨,不少學子都盼著跑起來能稍微暖和一點,也能好好訓練為來年四大書院的比賽做個了結,於是訓練極不認真的許穆青在被數次擊中了腦袋或是走神漏球後,就成為了眾人攻訐的對象。
當然,這其中有多少人是為了特意挑起許穆青的怒火,好看看明田對他的真實反應才是他們的真正目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北風呼嘯聲中,明田隨手拂了拂落在眉前的碎發,撣了撣衣服上染上的幾率灰塵,眼神漠然的看著爭吵著幾乎要推攘起來的幾人。那幾人,是許穆青和另三個鬨的比較凶的,刻意想要加入明田的“賊船”上來的幾個同窗。
有人不經意地打量著明田的一舉一動,見他額頭無半分汗水,神情淡淡的,眼光平靜,竟是半點發現也沒,心下不由惴惴:一個多月前這位周家二少爺還很明顯的垂涎於許穆青的“美色”,怎的現下認真讀書起來竟是對許穆青不管不顧了?
一時之間,幾人心頭百轉交集,竟是不知是阻撓這件事還是讓這件事繼續發展下去的好,於是事態就在一中詭異的氣氛中愈演愈烈,直至最後,怒火中燒之下,爭吵起來的幾人想起許穆青平時在課業上的一騎絕塵,又想起頗受戚陽先生和夫子們厚待喜愛的他,嫉妒,不忿,種種情緒交加之下,一人竟是一把將許穆青推到在地。
訓練途中不認真,本就是自己的過錯,許穆青心下愧疚,老老實實地站著聽訓,可沒料到一下子就被身前的人推倒在地。
地上是碎末的黃沙,秋末初冬的季節裡,乾燥,陰冷,粗糙,一下子就將許穆青的右手磨破了皮。他輕吸一口冷氣,抬起右手,上頭已是隱隱滲出了幾絲血色。雖然傷口不深,但也能讓許穆青三兩日之內不沾水不碰筆了。
許穆青抬頭看那人的目光不由得帶了幾分不同的意味。
可他畢竟隻是一個無權無勢的,離家千裡來京都求學的普通舉子。縱然在普通人眼中,一個舉子就是舉人老爺,高高在上,但在一磚頭砸下去能砸倒一片宗室外戚朝廷重臣的京都,舉人和平民百姓也沒甚麼區彆。哪怕這個舉人是來此求學的青山書院的學子,賢能之名傳遍朝野的戚陽先生之弟子也一樣。更何況,能刻意要和明田結交的,還能出頭的青山書院學子,哪怕家中父兄不是朝廷重臣,那也是妥妥的“朝中有人”,絕非此時的許穆青能惹得起的。
故而,這人推倒了許穆青,仍舊覺得自己占理,憤憤不平道:“穆青兄,你這是什麼眼神?你技術不行,當初可是拍著胸脯說自己可以的,然後周二少才特意點你入蹴鞠隊的,以待明年三月的比試,讓你為書院出頭。可你做了什麼?訓練缺席不說,還不專心訓練,反而在這裡占了一個位置,耽誤了其他人!”
到底是青山書院的學子,口才了得,顛倒是非黑白混淆主次的能力還是有的,明明是自己不忿傷了人,也能三言兩語將過錯給推到了許穆青身上,咄咄逼人,直至最後,三人都是神情憤慨,幾乎指著許穆青的鼻子罵他“其心可誅”了。
“好了,都少說兩句。”眼看著許穆青一人難敵三口,縱然有條有理地辯駁了幾句,也被更多人反駁回去,再看他兩頰微紅,雙眸憤憤,明田終於站了出來,製止住了眾人。
重回巔峰的明田,因為家世和備受山長厚待的緣故,在書院中不過短短一個月就建立了遠超原身的威望,聽他發話了,其餘幾人雖心下仍有些不忿,但到底是停下了,隻不過看許穆青的目光較之以往輕視了許多,也隱隱含了幾分彆的意味的打量。
明田漫不經心道:“這幾日訓練的也累了,正好明天夫子們休沐,今晚不如少爺我作東,請幾位兄台到北瓦舍看兩場戲,也好叫大家放鬆放鬆。”
本還以為明田要出來給許穆青出頭的幾人都有些愣住了,但都還是笑著答應了下來,明田眸光微轉,低頭看地上萎靡不振的許穆青,很是不見外地拉著他胳膊,一個用力就將人從地上拉了起來。
“如果穆青兄不嫌棄,不妨也一起去吧。不過在此之前,穆青兄還是去醫舍處理一下傷口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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