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殺妻證道後,我兒砸重生了5
與青陽穀的幾位元君真人“論道”完,薄瑾好不容易有了一個空歇的時間。
在與小師弟封錕的傳音中,薄瑾看得出來自家小師弟頗為推崇這位荀晏元君,甚至和對方的關係好到不論輩分、修為和年齡的稱兄道弟,一個“荀大哥”一個“封師弟”的叫的好不親熱,聽得她幾乎都有些心驚肉跳了。
比起青陽穀的這些今天來打探消息的元君真人們,薄瑾顯然對荀晏的消息有所保留,不僅如此,她對荀晏這個人都有所保留。
荀晏出來的時機太過湊巧,恰好在顧明田化神之後出來,身份背景又太過神秘,相傳是昔年靈霄尊者師門天靈宗弟子,而他的一身修為更是難以招架,這樣的一個人,哪怕頭頂著非虛尊者故友之子的名號,也難以叫人放心。
更何況——一直密切關注著自家師尊的薄瑾,看得出來非虛尊者對荀晏的態度,遠不像一個世伯該有之態。
哪怕非虛尊者顧明田此人是個冷麵心腸呢,他們這些弟子也還是多多少見過他柔和的一麵的。但是對著所謂的故人之子荀晏,薄瑾沒有從她師尊顧明田身上感受到半分的和善——甚至從某個方麵來說,她能確定師尊顧明田對荀晏是有些抗拒不喜的。
隻是顧明田太過隱藏自己的情緒,成日裡對誰都是冷著個臉,所以基本上沒有外人看得出來他情緒有那麼一兩個瞬間的泄露。但是對於整整愛慕了師尊五百年的薄瑾來說,師尊的眉眼和一言一行都在她心底刻畫過無數次,凡是能看見師尊的地方她的視線也從來沒有移開過師尊,這才叫她偶然間抓住了一兩次師尊顧明田非常罕見的情緒泄露——都是對荀晏的抗拒,甚至是些微的厭惡。
薄瑾的一切喜好幾乎都和師尊顧明田掛鉤,凡是師尊所不喜的,薄瑾也不喜,所以顧明田對荀晏有所抗拒厭惡,薄瑾自然從之。但是同時,師尊又好像對荀晏非常戒備警惕,連帶著不得不以禮相待,薄瑾雖然想不通其中的緣由,但也隻能跟隨自家師尊的腳步。
放著荀晏這檔子事不去想,既然來到了西洲,又從謝創口中聽聞了一些八百年前師尊顧明田還是個金丹期的時候在西洲的經曆,薄瑾自然心生向往,就也想著重走一次當年顧明田在西洲青陽穀一帶所曆之事。所以在謝創的徒弟葉素真人的陪伴下,薄瑾在青陽穀宗門內看了一遍景色,而後在她的建議下,一同出穀到山下的小鎮上吃一頓青陽穀的特色美食,再然後去青陽穀西穀看晚霞。
這是當年顧明田來此和謝創走過的路,薄瑾自是欣然從往。二人到了鎮上,見來往行人竟是不約而同的討論著鎮上莫家的事情,薄瑾也聽了幾耳朵。
“莫家這下是敗了啊!聽聞莫森莫焦父子倆都死了,幾個長老爭權奪利鬨得厲害,莫家現在完全就是一盤散沙啊!”
有人幸災樂禍:“這也好!莫家勢落,鎮上就咱們李家一家獨大了!”
“你想的倒是挺美!莫家畢竟勢大,死了個築基期的家主,還有三個築基期的長老呢!”
“誒,那又如何?三個長老人心不齊,莫家敗落是遲早的事情!我隻是有些唏噓,好好的一個大家族,竟也是說敗就敗了,這人世間,還真是世事無常啊!”
“什麼世事無常?我聽說這分明是有人故意為之!之前鬨的沸沸揚揚的莫李兩家家族年輕子弟圍毆一事,可是惹出來了不少麻煩!我聽說就是之前被打的那個莫家的莫然,他心急之下走火入魔……”這人壓低了聲音:“聽說他招攬來了魔修,將莫家家主和莫焦一起做掉了!”
“什麼?魔修?”一群人頓時被嚇得驚慌失色,幾乎要蜂擁著逃散了,但很快有人反駁了:“咱們青陽穀現在有兩位元君坐鎮,哪裡來的魔修這麼沒眼色?我看是你們以訛傳訛,在自己嚇唬自己了!莫然一個煉氣三層十幾歲的小孩子,能做什麼壞事?不過是為了給莫家的那幾個混賬東西遮遮掩掩一下罷了!”
眾人深以為然,甚至還有人道:“我聽聞莫然這孩子也是挺可憐的,從小父母雙亡,資質也差,就剩一張臉可看了,所以莫家家主動了歪心思,想把他送給某個真人……”
一聽還是那些家族子弟之間的齷蹉事,薄瑾也沒了幾分興趣,隻覺得這般好的時光碰上這樣的一件糟心事,有些擾了她的好興致。
葉素真人見薄瑾有些興致乏乏,也不禁捏了把冷汗。她雖說是奉師命和薄瑾交好,自己也是個金丹期,但是還是知道自己和薄瑾的差距,麵對著這樣的天之驕子,自然心裡頭和行動上就矮了一截。
此時見她有些不快,葉素真人猜測到許是莫家的那些醃臢事影響到了這位的心情,不由得暗自苦笑,道:“薄師姐,既是這裡的菜色不合你的胃口,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如何?”
薄瑾笑道:“葉師妹——”
剛開口說了一個葉師妹,就聽得樓下不遠處的茶棚裡的大嗓門傳了出來:“嘿,要我說,莫家的那個莫然可是長得真俊俏,不比那非虛尊者差多少的!”
一聽這話,葉素真人心裡頓時一疙瘩。
薄瑾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些。
有顧明田的腦殘粉忿忿不平:“這怎麼能比的?非虛尊者那可是第一強者,鎮守咱們中州人界幾百年,千秋功績非尋常人可比,大家夥說的都是他的修為武藝,憑什麼要和一個煉氣期的小卒子比什麼美貌?你腦子莫不是被驢給踢了!”
“尊者都一千多歲了,修為又那麼高,想來年紀都這麼大了,那還不得和穀裡的長老們一樣白發蒼蒼了,還怎麼和一個十三歲的小孩子比美貌?”
有人搖頭:“非也非也!尊者昔日築基之時還不到弱冠之年,修行者修為愈深這樣貌就愈發趨於年輕頂峰之時,尊者一千多歲在元君中也算年輕的很,更何況在化神期?所以尊者一定還是個年輕人的模樣,而且不僅如此,還是個眉目俊朗之人!”
有人哈哈大笑:“非虛尊者是何等身份?哪裡輪得到咱們這樣的人見見尊榮?你小子莫不是在夢裡見到的!”
先前那人又道:“活的時日久了,總是比你們這些年輕人知道的多些的。我雖說從來沒有見過非虛尊者,但是彆人說起過尊者的風姿,可以說但凡是見過尊者之人,無不被其風華所傾倒。”這人長歎一聲,又繼續道:“唉,尊者之姿,無愧乎其謫仙之名,當尊為此界魁首矣!”
【下次若再敢這般輕言尊者,定不輕饒!】
這人本吹噓的眉飛色舞、堪稱是神采飛揚,突然察覺到有人傳音入耳,說的是一番警戒之語,這番神通,怕至少也得是個築基後期的修士,頓時神色一變,握著茶碗的手都抖了兩抖,又見茶棚裡說大話的另外幾人仍舊沒有察覺,仍舊繼續嘮嗑著,頓時不敢再言非虛尊者的任何事情,牽引著將話題又拉回到了莫然身上。
同一時間,葉素真人也真是為那幾個運道不好的煉氣小卒擦了把汗——非虛尊者是你們能隨意品頭論足的麼?隻是這些人到底是青陽穀中人,她身為青陽穀下任穀主,少不得要為他們說幾句話的,遂葉素真人忙滿臉歉疚的向薄瑾道歉:“這些小輩,也當真是膽大包天了,居然敢妄議尊者,是我禦下不嚴讓薄師姐見笑了,我這就下去——”
薄瑾溫和的笑笑,擺手,滿臉和善:“無妨,我見他們說的也不過是些溢美之辭。再者,師尊名盛整個修行界,有人非議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若是每一個這般非議師尊的人我都要下去教訓一遍,那還用不用修煉,用不用抵禦妖魔邪修,護衛中州人修了?再者,不過煉氣小卒的三言兩語,若這也能牽引我們的心神功夫,可見是葉師妹你的修心養氣的功夫還不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