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下去,不讓自己去想那是什麼東西,朝杜夏露出一個笑容:“很特彆,非常好吃。”
評論瞬間被這句話驚到了。
“你竟然說好吃?你看著自己的臉再說一遍!”
“小舅舅你清醒一點,彆是中毒了吧?!”
“心疼小舅舅,真的好吃嗎?”
“是吧。”杜夏笑道,然後手又伸到另外一盤多足蟲上麵。
鬱空悄悄後退了一步。
評論頓時哈哈哈笑了起來。
“求生欲使我後退,哈哈哈。”
那邊走了兩步的弗恩跟格麗絲看到杜夏,也都湊了過來。
一看到是蟲子宴,弗恩的臉色沒比鬱空好多少,他也想吐。正想挪開腳步遠離這裡,卻沒想到懷裡的大白看到了盒子裡的蟲子,竟是莫名興奮了起來,不安分地伸長脖子嘎嘎出聲,腦袋拚命往攤子伸過去。
弗恩掰了兩次沒掰動,隻得苦大仇深地慢吞吞地走了過去。
攤主抬頭看到大白,爽朗地笑了笑:“這鵝長得真肥啊,夠吃兩頓了。”
大白聽完,直接一腦袋縮回了弗恩懷裡。
攤主恐嚇完大白,笑嘻嘻地夾起幾條竹蟲遞過來,示意弗恩喂給大白。
那幾條竹蟲也是又白又胖,在他的筷子上不停蠕動。
弗恩真的想吐了。
這讓自己用手接?
抱歉,他選擇死亡。
但是鵝兒子看到蟲,頓時又不怕了,兩腳在他肚子上不停蹬來蹬去,差點沒把他踹吐血。
弗恩奄奄一息地顫抖著伸出了手,覺得自己真是上輩子欠了大白的。
吃到蟲子,大白興奮的差點要跳下去。
而弗恩,隻想趕緊抱著它離開這個鬼地方。
杜夏覺得,這裡與其說是廚師節,還不如說是美食節。
各式各樣的美食,看的她眼花繚亂。
再向前,是個賣豆腐的攤子,攤子上擺著七八種豆腐,老板正在切豆腐,那塊豆腐被他切的極細,根根都如頭發絲一般。
見到杜夏經過,他挑了挑眉:“你的刀工似乎很不錯,敢不敢比試比試?”
杜夏笑了笑,師傅彆的東西沒誇過她,但唯獨說過她刀工還不錯。
“好,你想怎麼比,切豆腐?”
“你隨意,隻要大家認可你比我厲害就行。”
見到有比拚,周圍的人都圍了過來。
杜夏接過一塊豆腐跟一把刀,她沒有立即動手,而是低頭沉思了一下。突然道。
“能不能再跟你借一塊豆腐。”
攤主雖然疑惑,卻還是答應了。
杜夏將兩塊嫩豆腐疊在一起,朝同樣已經準備好的攤主道:“請。”
她的手又穩又快,脆弱的豆腐極其服帖地被她收攏在手下。沒多久,豆腐就被切成了一根根細絲。
同樣的,攤主那邊也幾乎在相同的時間完成了。
嚴叢當裁判,上前將兩人的豆腐拿在手中對比,都細如發絲,絲毫沒斷,分不出上下。
攤主笑了笑道:“我這豆腐其實另有玄機。”
說完,他將豆腐侵入水中,被切成絲的豆腐散開,露出了被擋住的中間的部分,那竟是一朵花,在切的同時,按照深淺不一,還保留了一朵花。
“好!”屏息觀看的人們猛地爆發出一陣叫好聲。
杜夏笑了笑,真心讚歎道:“您確實非常厲害,佩服。”
她也將上麵那塊豆腐散開,被墊在下麵當砧板的另一塊豆腐上卻沒有絲毫刀痕。
這一手控製力幾乎被發揮到了極致。
攤主也敬佩道:“你也很厲害。”
觀眾們早就看傻眼了。
“不借助外物,隻憑借人類本身的能力做到這一步,我是服氣的,沒話說了,跪下了。”
“兩人都很厲害。”
這一局的結果是平局,兩人不分勝負。
豆腐攤的隔壁,是個專精雕刻的攤子,那攤主在一塊大冬瓜上雕了個傷齒龍,羽毛栩栩如生。
剛吃飽的大白看到這雕塑,差點一嘴叨上去。
那攤主見杜夏比賽完,喊了一嗓子。
“你刀工厲害,不見得雕工也厲害吧,要不要也來比試比試?”
刀工快,壯觀的雕工就很花費時間了,杜夏猶豫了一下,轉頭看到豆腐攤,朝他道。
“我不跟你比,但是我可以雕個東西給你看看,借您的刀一用。”
借完刀又借了豆腐攤的豆腐。
杜夏找了個盆,取了塊嫩豆腐泡在水中,然後就著水開始在豆腐上雕刻了起來。
“咦,在豆腐上雕刻?”
“這能雕出個啥來?”
觀眾們有些奇異地看著她。
但是杜夏埋頭專注在手中的豆腐上。
她的動作不快,可以說是有些慢,那豆腐在她手中慢慢綻放開,出現雛形。
“是花,把豆腐雕成花?好有創意。”
花也慢慢成型,是一朵瑩白如玉的蓮花。她花了十幾分鐘,小心翼翼地做完一切,然後撒開手,那朵豆腐花就靜靜地飄在盆中。
“真好看,跟藝術品一樣。”
“我夏你為何如此牛掰!”
雕刻攤的攤主眉頭一直鎖著,好一會,他才舒了口氣,對杜夏道:“確實不用比了,我輸了。”然後他看向豆腐攤攤主,手一伸對他道:“我要買豆腐!”
“啊?”
“我也要學這個!”
這邊一片驚歎之聲,但就在他們不遠處的一個攤子前,卻突然爆發了一陣劇烈的爭吵聲。
“什麼狗屁廚師節,什麼狗屁廚師,到美食大賽上,隨便一個膳食師都能分分鐘教你們重新做人!”
“你有膽給我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