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事,其實沒彆人傳的那麼誇張——”許正強開口說道。“上次跟她們斷絕關係後,不管她們怎麼說,我都不會再改變想法——”
他自認是個固執的人,一旦做出決定,就不會
再更改。
既然她從來沒有養育過自己,又跟彆人重新組織了家庭,把自己丟給爺爺奶奶,那母子關係早就斷了。
以前太天真,一次次委屈自己,隻為某一天,能獲得她的關心。
可是殘酷的現實,讓他徹底斷了念想。
“這件事你自己決定就好,我一個外人,不適合參與討論。”見他跟自己提這個,周桃打斷他的話。
以前他沒想明白,所以自己才會和馮智信一起,做了一些事。
一年過去了,他明顯比過去成熟了許多,能獨立處理好這些事,她就不好再介入了。
所謂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並不是事情太複雜,不好處理。
而是感情這東西,很難用對錯簡單界定。
一對從小虐待孩子的父母,如果孩子願意原諒
他們,外人也不能站在道德製高點上,說他們沒資格獲得救贖。
同樣的,一個小時候極端寵溺孩子的父母,以愛的名義,掐殺了孩子的未來。如果孩子不願意給父母養老,外人也不能指責他不孝。
喜歡說教彆人的道德衛士,要麼太年輕,生活經曆不夠,理解不了彆人的痛苦。
要麼缺乏同理心,不懂得換位思考,所以無法感同身受。
任何一個心智成熟的人,如果有一顆悲憫的心,都不會站著說話腰不疼,替彆人決定該怎麼做?
“哦。”見周桃拒絕跟自己說這個,許正強失望地住了口。
看來自己想當然了。
她願意幫忙,是把自己當成朋友,並沒有其它暗示。
想明白這一點,他的心情無來由地沮喪起來。
周桃望著他沒有出聲。
今天過來,她真的隻是因為自己的時間比較自由,所以來幫忙。
來的時候,媽媽的話,給了她提醒。
自己這樣做,容易給外人錯誤的引導,以為兩人還是情侶關係。
彆人這樣誤會,問題不大,如果許正強也這樣想,那就麻煩了。
這個男人已經吃了太多的苦,自己不應該再在傷口上灑鹽了。
所以趁事情還沒有到不可調和的地步,早點讓他明白自己的心思,比較合適。
話雖然說了,心裡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周桃把手放在床簷上,無意識地動著,猶豫著繼續陪他坐一會,還是馬上回去。
啪的一聲,不知道自己不小心按了哪裡,還是扳了哪裡,床頭的一塊木板,突然彈了起來,露出一個方方正正的洞口。
“咦,床上有機關——”周桃吃了一驚,嘴裡下意識地叫了一聲。
許正強也發現了,連忙站起來湊過來看。
床上似乎設計了一個暗格,大約一本A5練習本的大小,應該放不了多少東西。
許正強極快地伸出手,往裡麵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