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川井市衛望向朧消失的方位,有種不可置信的感覺。
他和煉獄天壽郎竟然神奇的活了下來。
他本以為自己二人死定了。
而且,剛剛男人離開前,有意看來的一眼,讓他覺得十分奇妙…
仿佛,是男人有意為之,使得事情冥冥中朝其所想發展,致使他與天壽郎撿了一條命。
他們…被鬼救了。
市衛沒管那麼多,緊忙上前攙扶起意識昏厥的天壽郎,迅速離開此地。
同時讓鎹鴉傳遞消息,將這邊的情況告知鬼殺隊。
至於這些村民,包括後續男人與上弦五之間的事宜…已不在他考慮的範圍內。
天壽郎的情況比他要嚴重的多,必須馬上救治。
“還有…”
途中,市衛回想著朧與上弦之伍間的對話,尤其是前者直呼無慘的姓氏這一點,連他也前所未見。
據他了解,所有的鬼因為受了無慘的血,均會遭到某種‘束縛’,也就是所謂的詛咒…它們對於無慘不敢有半點不敬,但凡心思不對,哪怕無慘不在身邊也一樣會死。
這種壓製,是絕對的。
而那個男人…是異類。
“他通過算計上弦之伍獲得了血,從而變成了鬼,是為了活命嘛…”
“但剛剛轉化成鬼,怎麼會有那麼強的實力,連上弦都心生忌憚。”
“黑色羽織…總感覺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水柱背著天壽郎,強忍傷口劇痛,逃離青林町。
他不敢賭…萬一事後,男人或者上弦歸來,很有可能對他二人展開追殺。
所以,趁現在兩隻鬼內訌,先跑再說。
“不過…上弦…”
接著,他又想到了什麼,心頭一緊。
上弦的鬼,光是那種氣息就充滿了壓迫感,他和天壽郎聯手都占不到一點便宜。
這種水平,估計要四位柱級劍士,興許才有一戰之力。
可笑的是,最近因為修行了吐納之術,感受到了呼吸帶來的變化與成長,他們幾個柱還以為終於看到了一絲戰勝無慘的曙光。
沒想到現實直接給了他和天壽郎一次重擊。
……
“混蛋!”
“該死!”
“自己為什麼要跑?!”
“明明自己是上弦,他隻不過是一個新生兒。”
青林町通往外界的道路上,彌令丸拔腿狂奔,將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
身影如同一支利箭,飛馳在腳下踏起的塵煙之上。
超高的速度,讓他腦後兩旁的景色都變得扭曲起來。
他忍不住嘶吼,怒罵。
他已經釋放善意了,那個男人卻不領情…以他的性格,既然男人不知好歹,那就應該殺了他才對,自己為什麼要跑?!
要知道,在十二鬼月之中,上下弦的排名,代表著絕對的實力差距。
彆說一個剛剛變成鬼的人,就是下弦見到自己,都要膽顫心驚,誠惶誠恐。
但為什麼…這個男人在麵對他時,卻那麼輕鬆…甚至於高高在上。
而如喪家之犬一般跑掉的,卻是自己。
這件事如果被無慘大人知道…彆說他上弦的位置保不住,還有可能被殺掉。
連其他上弦也會譏諷他。
視他給十二鬼月抹黑。
是本能…恐懼的本能,因為害怕,所以才跑…留下來的話,他會死。
彌令丸知道答案,但他不甘心。
嘩!
終於,又奔行片刻,彌令丸慢慢減速,雙腳在泥土中滑出兩道溝壑,堪堪停住腳步。
他低著頭,不知在沉思什麼。
下一秒,等抬起頭後,眼神赫然變得猙獰且冰冷。
徐徐轉身。
遠處,披掛著黑色羽織的身影,從道路儘頭走來,即便彌令丸的行速如此之快,依然沒有甩掉對方。
這條鄉間小道的兩旁,就是一些耕田。
此時,夜空中繁星點點,沒有雲霧遮擋,光線相對明朗。
朧握著灶門一族送給他的手杖,瞅向前方站定,準備殊死一搏的上弦之伍,輕聲道:“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