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他,很危險(1 / 2)

“沒用的。”

水柱走過來,按住了風柱的肩膀。

現場唯一保持一定冷靜的,就是他了。

其實在清晨將至時,市衛就已經覺得朧的行為很不對勁,極有可能不是鬼。

因為按照正常的邏輯講,朧可以輕鬆擺脫他們,甚至在殺掉他們後,及時逃走。

不會等到天亮。

以朧的身份,從世俗的角度看,他們拿其毫無辦法。

哪怕想要為雷柱複仇,以他們的力量也殺不掉對方。

風柱目眥欲裂,十分不甘。

眼神猶如要將朧生吞掉一樣。

內心卻明白夥伴說的是事實。

“我有一個問題。”

市衛直視著朧。

朧靜待下文。

“為什麼?”

很簡單的三個字,朧明白他指得是什麼。

不會刀技,肉體一般,也沒有顯示出強大呼吸法的征兆,為什麼能輕鬆壓製他們?

“這裡。”

朧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是經驗。”

無數次戰鬥的經驗,比這場戰鬥更加危險,更加複雜的廝殺經驗…他在全職中戰鬥的目標,有許多已經超出了這個世界的理解和嘗試,就比如說那些規則係的生命體與超凡力量。基本都跳脫了‘傳統力量’的層麵,外加念能力複雜的設定和眼花繚亂的效果…這些都不是劍士或鬼所具備的。

在此之前,他可是一直打高端局的。

不過,他這話…在幾位柱聽來,說了等於沒說。

經驗,是個人積累,不便分享。

“我的呼吸,我用刀的方式…雖然我不會刀技,但世間任何以技巧性施展出的手段,都有跡可循,萬變不離其中。你們在揮刀的過程中,首先運用的是肢體,因此我隻要捕捉到你們身體的動向,就可以判斷出刀的角度與速度…即使我隻將身體素質保持在與你們相當的水準,同樣可以以點破麵,後發先至。”

朧輕聲道:“伱們的思維,已經被呼吸法和一直以來的刀術束縛住了,形成了下意識的習慣…打了一晚上,直到現在,你們都無法確定我的‘動作’,就說明了問題。”

“在很久以前,有一位劍士,他的呼吸與刀技臻至極境…旁人與他交手,是沒辦法從他身上捕捉到任何可利用的訊息與弱點的,渾然一體。等想要去看,去反應時,刀已經斬下了…他的刀術並不固定,呼吸也隻是他施展手段的工具而已…他並不完全依賴於這股力量。換而言之,對你們來說,呼吸是呼吸,刀技是刀技,兩者看似融為了一體,實際上卻是分開的。”

說到這話時,朧的腦海中,浮現出的是灶門炭平跳神樂舞的身姿。

與一個模糊的影子交融,正是繼國緣一。

灶門一族沒辦法達到繼國緣一的水平,所以想要傳承日之呼吸,還是要依靠形式化的動作,但對於前者來說,明顯是沒有必要的。

從觀摩日之呼吸,朧可以確定繼國緣一的實力在哪一層麵上。

“我破壞你們刀技的方式,全部都是你們自身所存在的弱點,你們應該都記下了…根據這一戰的記憶,去改變吧。”

言畢,朧抬手用兩根手指將風柱的日輪刀撥開,慢慢走遠。

晨光下,他的言語隨著微風,吹了過來。

“他的死是有價值的…至少讓你們學到了東西,不是嗎?”

這話裡指的,是雷柱。

“啊啊啊啊啊!”

隨即,目送男人離開,高空中響徹起了風柱痛徹心扉的嘶吼聲。

這一晚,是他們幾位柱加入鬼殺隊以來,所受衝擊最大,同時也是最狼狽的時刻。

在某些人心裡,更是一生無法抹去的汙點。

“不是同情…”

“是帶有玩弄目的的施舍。”

水柱扶著額頭,淡淡道。

抓著日輪刀的手,忍不住用力收緊。

他憤怒嗎?

他自然憤怒…隻是沒有風柱表現得那麼明顯,而是壓抑在了心中。

不可否認,朧是在幫他們…幫他們進化,通過一個刻骨銘心的事件,來激勵他們成長。

但如果變強,是通過犧牲同伴來獲得,那麼…這種力量,他寧可不要。

為什麼說是玩弄?

因為傳遞力量的方式有很多種,朧偏偏選了一種…至少讓他們無法接受的方式。

那些村民…這個男人把生命,當成了什麼?

和鬼有什麼區彆?

……

幾天後,產屋敷一族的宅院。

以市衛為首的六位柱,將與朧交手的詳細經過,娓娓道來。

“事情就是這樣。”

彙報的人,是市衛。

六個人神情萎靡,似乎過了這些天,依然沒有緩過來。

一旁就擺放著一具被白布罩住的屍體,是死去的雷柱。

已經發臭了…

他們將夥伴的屍骨帶了回來,剛來見主公。

產屋敷久野望著雷柱的遺體,臉色看似鎮定,但眼神中有著無法隱藏的悸動和心痛。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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