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女的無限城會將他們拉入其中,這裡是一片異空間,而對於沒有受到邀請的‘客人’,是進不來的。
所以,無慘並不擔心朧。
想必,童磨和黑死牟已經見過了朧,但那又如何?
空間依然是那個空間,但無限城內的景色,各個浮台的位置等,卻出現了變化。
在半天狗兩人跪著的台麵附近,左右兩邊的台子上,各自出現了一道人影。
正是一身武士裝扮的黑死牟,還有穿著教祖長服,手持鐵扇的童磨。
“啊…這種熟悉的空氣,真是令人懷念啊…每次來到這裡,我的心情都特彆愉悅,不知道為什麼。”
突然被拉回到了無限城,童磨與黑死牟顯得十分鎮定,似乎早就料到了這種情況。
童磨更是張開雙臂,滿臉笑容的發出感歎。
“可能是來到這裡,就意味著一定能夠見到無慘大人您吧…”
童磨七彩的瞳孔轉動,瞥向了高高在上,散發出恐怖殺機的男人。
麵對當下極度危險的無慘,童磨的目光裡沒有一絲恐懼,神態也一如往常。
仿佛他還是無慘的得力下屬,沒有叛變。
砰!
不過,剛發表完言論,他的整顆腦袋就毫無預兆的爆掉了。
隻剩下一具無頭屍,軟綿綿的栽倒在地。
無慘甚至沒有問話的欲望,就乾掉了童磨。
然後視線瞧了一眼保持沉默的黑死牟,也沒有開口,而是看向了驚懼不已的上弦之六,“你不是說,要殺了叛徒嗎?還有一個…可以動手了。”
聽到這話,上弦之六刹那瞳孔放大,皮麵狂顫,瞅著對麵的黑死牟。
上弦之一!
“怎麼了?”
無慘明知故問的說著。
“我…我…”
上弦之六緩緩站起,滿頭大汗。
讓他挑戰上弦之一,這怎麼可能?
而黑死牟對於眼前發生的一幕,置若罔聞,十分淡定。
他隻是在注視著無慘,至於上弦之六,看都沒看。
“會死的!”
上弦之六心生絕望。
要不就是被黑死牟殺死,要不就是被無慘乾掉。
他根本沒有生存的可能性。
“我勸你最好出手哦…”
“因為被上弦之一…啊不,被前任的上弦之一殺死,沒那麼痛苦。如果惹怒了無慘大人,以我的了解,你很有可能在死亡前,會遭受痛不欲生的折磨。”
“還是說…你比較喜歡被折磨?認為這是一種獎勵?”
倏忽間,毫無預兆。
一個熟悉的笑聲響起。
這個動靜讓原本麵無表情的無慘,霎時瞳孔一縮,勃然色變。
扭頭望向了童磨的屍體。
便觀,童磨重新長出了腦袋,站了起來。
無慘愣住了。
他因為感觸到了靈魂的力量,如今對於自身細胞的控製性更為強大,哪怕是上弦,隻要他一個念頭,童磨的血肉都會發生改變,自動消亡。
他連動手的必要性都沒有。
換而言之,他可以隨時讓童磨的細胞無法再生。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童磨竟然死而複生了!
“無慘大人…您此時的表情,真有趣。”童磨好像對新長出的頭顱不太適應,故意用手左右扭了扭,然後,語氣變得詭異,盯著無慘:“很驚訝嗎?您應該很熟悉…這種失控的感覺,就好像傳承者剛剛出現時一樣。”
“你得到的那種力量…或者說秘密,我也有了哦~”
“你應該為我高興吧。”
童磨露出燦爛的笑容。
無慘神態猙獰,下意識以靈魂力量催動出了精神威壓。
須臾,無形的波動擴散開來。
所有被這股如潮水般拂過的精神能量,都宛若被時空凍結住了。
那個上弦之六,當即雙眼翻白,暈厥過去。
半天狗也好似化成了石雕,失去了身體上的知覺。
鳴女放下了琵琶,雙手環抱住自己的肩膀,瑟瑟發抖。
隻是…童磨與黑死牟,明顯並未受到影響。
“沒用的,省省吧。”
黑死牟突然沉聲道。
“……”
無慘眸子震顫,不敢置信。
怎麼…會這樣?
“雖然不是女性,但如果…如果能將無慘大人您,變成我的一件收藏品,那絕對是最幸福不過的事情了…具有很特殊的意義。”童磨附聲道。
“你們!”
無慘回過神,聞言後,赫然震怒。
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由他施舍才能活到現在的垃圾,竟然敢這麼和他說話?
“啊?您生氣了嘛?”
“不過,眼下在想怎麼處置我們之前,還是先迎接一位客人吧。”
“人家…可是在一邊,待了很久。”
童磨眼睫毛一抬,輕笑著提醒道。
“嗯?”
聽見童磨這麼說,無慘仿佛才感應到了什麼,當即心頭一顫,就要轉首向某個方向望去。
但這時,嘩啦一聲。
似乎是衣衫晃動的聲響。
無慘眼角的餘光,也瞥見了一件他很‘熟悉的’黑色羽織。
一個人,神出鬼沒一般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雖然沒見過朧,但這件標誌性的外套…
是他。
他…來了!
無慘大腦一片空白。
這…完全不在他的預想之中。
他…究竟是怎麼進入的無限城?!
“終於見麵了…鬼舞辻無慘。”
朧腳上的一雙木屐,輕輕點地,緊挨著無慘。
這一刻,無慘手腳發麻,身體十分僵硬的後退了幾步,與來者拉開距離。
並吞咽著口水。
“本來…想要找到你,還要耗費一段光景的。畢竟,你這個人太小心了…但沒想到他們兩個會來尋我,讓我們見麵的時機提前了。”
無慘望著眼前一頭白發,帶有笑容,手持一根木杖,神態祥和的老者。
猶如瞬間失去了語言功能。
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朧注意到了無慘的身體動作,深邃的眸光與其對視著,“要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