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綃完全無法反駁,隻好答應了。
晚上下班,石天和杜綃一起在東方廣場解決晚飯。
“昨天相親怎麼樣?”石天調整了一個晚上加一個白天,終於能雲淡風輕的當麵問出這句話了。
杜綃就頓了頓,用輕鬆的語氣說:“挺好的。”
挺、挺好的是什麼鬼!
石天內心跳腳,麵上淡然的說:“彆輕易就給人下結論,才見一麵,其實了解不了一個人。而且這種相親我有經驗,相親者無論男女,都裝得人模人樣的,通常都跟這個人真正的樣子差了十萬八千裡。”
杜綃噗嗤笑了:“太誇張了吧。”
“真的!”石天現身說法,“去年我回家過年,我媽按著我頭逼我去相親。我去了一看,女孩挺文靜的,說話跟你一樣,細聲細氣的。但我總隱隱覺得有哪不對勁。回來跟我媽說沒感覺,我媽不乾,非說人家看上我了,又按著我頭逼我去再接觸接觸。第二次我就去得早了點,結果她也來的早了點,以為我沒還沒到,跟朋友打電話。那大嗓門!趕上北京朝陽大媽吵架了。”
杜綃笑得直抖:“你就埋汰我們北京大媽吧。朝陽大媽怎麼了,維護治安,人人有責。”
“所以真的彆見個一麵,一看對方西裝革履開個小車,就覺得人挺好,現在人都特彆會裝。”石天趁熱打鐵埋汰曾琦。
曾大夫昨天可不就是為了相親,特地穿得西裝革履的嘛。他還開個小POLO。
“是啊。我們家人也是這麼說的,說不能一麵就下定論。”杜綃說,“他們讓我跟對方多相處相處。他們呢,主要看對方硬件條件不錯,有車有房什麼的,就不想讓我錯過。我其實對昨天這個人吧,沒什麼感覺。可他們和你說的也都有點道理,不應該就憑一麵就匆忙下結論。所以我答應了我們家人,再看看。”
石天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是這麼個導向好嗎?杜綃你走錯方向了啊!你倒是順著我指的方向走啊,南轅北轍了啊喂!
“對了,對了!你肯定想不到!你知道我昨天相親的那個人是誰嗎?”杜綃忽然想起來這個事,很開心的講給石天,“就是你生病那天,我不是去打狂犬疫苗遇到的你嗎?他就是那個給我打疫苗,給你初診的大夫!”
“你說,多有緣啊!”杜綃覺得有意思,笑得開心。她跟石天就是這麼認識的,多有緣啊!
孽緣!孽緣!石天內心呐喊。
晚上送了杜綃回家,石天在收費員看智障的目光中開車駛出停車場。
真是的!他明明也有車啊!
石天現在特彆懊惱的意識到,他被自己在杜綃麵前給自己做的人設坑了。給杜綃留下的印象大概就是硬件條件不如那個開小POLO的實習醫生吧?
石天一邊開著車,一邊琢磨著,怎麼把自己有車的事揭開,然後好趁機開車接送杜綃上下班。地鐵雖好,但卻並不方便聊天溝通。開車的話,安靜的車廂中隻有自己兩個人,交談也好,聽音樂也好,怎麼也都比地鐵強啊。
可是謊言這種東西,一旦撒了第一個,就需要一係列的謊言來接續。
石天想了一路,結果發現這個事真的太難解釋了。他活活坑了自己一臉血!
杜媽媽晚上給杜綃打電話:“你嫂子跟我說了。你和小夥子都挺滿意對方的,可以相處相處。但是你嫂子說啊,小夥子今年才畢業,剛進醫院,所以前一年大概會一直在急診。他這個急診啊,特彆忙特彆累,一加起班來沒完沒了。小夥子那邊說他這幾天會連續值夜班,所以可能過幾天才能聯係你,綃綃,你彆著急啊。”
她著什麼急了!杜綃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隻能說;“不急,讓他也彆著急。”
最好大家都不急,就讓這個事就這麼自然而然的過去就好了,當沒發生過。
周四杜綃說不能跟石天一起吃飯了。
【約了中介去看房。】她說。
石天問:【哪啊?】
【北三環那邊,十號線沿線。】
【那邊我熟,我陪你去吧。】
【太麻煩了不用。】
【天黑得早了,你一個女孩子獨自去看房,我不放心。以前有新聞說單身女孩看房,中介一時色迷心竅強/奸殺人的。】石天煞有介事的瞎編。
有嗎?杜綃心裡咕噥,但還是答應了。石天就美滋滋的陪杜綃去看房了。
他的確對那一帶很熟悉,他就住那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