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綃很不幸的遇上了一對兒這樣的蛇精病。
這個倒黴事弄得她心裡煩悶,第二天回到家卻什麼都沒說。家裡人問起在外麵如何,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室友相處怎麼樣,一律回答:“好著呢,放心吧。”
在家的時候百般嬌養,一朝離家,就學會了報喜不報憂。
那房子杜錦親自去看過了,回來後也事無巨細的跟爸媽都彙報了。杜綃回家隻報平安,淨揀好的說,她又素來是個不會說謊的聽話孩子,杜家人便都沒察覺有異。
“禮拜二早上啊,不到七點鐘,有個電話打到我們臥室的座機上來了。你媽一下子就嚇醒了。”杜爸爸說,“你知道她猛一醒,她血壓低她起不來,她就叫喚。”
“她就叫:綃綃!快點!是不是綃綃出事了?!”
“結果我一接……是個打錯電話的。”杜爸爸推了推眼鏡,失笑。
杜綃就覺得眼睛模糊,嗓子哽住,又酸又澀,真難受。
冬天了,天黑得早,也冷。杜綃說不用,杜錦還是開車送她回去。
路上她收到了曾琦的微信:【連續值夜班,累到躺倒。最近實在不行,等輪完這一輪,下周請你吃飯好嗎?】
杜綃想著她答應了家人要和曾琦相處相處,就回複:【好的。注意休息。】
曾琦回複了個羞澀的笑臉表情。
很快到了出租屋,杜錦在小區裡把她放下,開車回家了。
杜綃上樓前抬頭看了一眼,燈黑著。上去小心的開門一看,真沒人,那倆臭流氓都不在。她有點開心,暗暗祈禱這兩個家夥最好天亮再回來,然後一覺睡到天黑,就能跟她的時間完美錯開了。
可惜天不遂人願,她在睡夢中被吵醒。那兩個人在一點多鐘的時候回來了。鬨出的動靜還特彆大。
“杜綃~杜綃你在嗎?”薛悅叫她,“嘿嘿,哈哈,嗬嗬……”
杜綃醒了,坐起來聽了聽,兩個人像是喝醉了。
“杜綃你出來呀!”薛悅過來拍她的門,笑得特彆放肆。
那男的也是,他的笑聲更加刺耳:“出來美女,我們給你……給你表演動、動作片……”他舌頭都有點大。
杜綃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是動作片,她拉開抽屜準備把耳塞拿出來。
門外忽然靜了,杜綃頓了頓,有點疑惑。但很快就明白了。
門外響起了男女的申吟聲,一開始還隻是親熱,後來就響起了更可怕的肉體碰撞的聲音。杜綃不敢相信,那兩個人在客廳就做起來了!她終於反應過來動作片是什麼意思了。
杜綃坐在床上,終於被氣哭了。
她怒氣上頭,一時失去了理智,竟不顧自己的安全,推開了門口的椅子,拉開了門衝客廳裡大喊:“你們夠了!臭流氓,我要報警!”
她的房門打開,左邊是洗手間,右邊是薛悅的房間,三扇門成“凵”形緊挨著。她房門正對麵,是房子的大門。客廳和廚房都在大門的左邊,她站在自己門前,視線看不到客廳。客廳也沒開燈,烏漆嘛黑的。
她大吼完之後,客廳靜了靜,然後聽到了茶幾被撞到發生輕微挪移,和上麵的一個餅乾桶滾落地板的聲音。
杜綃的理智在那一瞬間回歸,她突然間直覺的感受到了危險!杜綃在一瞬間作出了最正確的反應——她猛地關上了門,立刻擰上了鎖!
在那短暫的瞬間,她看到了從客廳撲過來的人影。因為太快,沒看清是薛悅還是她那個渾身紋身的男朋友。但那一道模糊的身影,足以令杜綃毛骨悚然!
她飛快的插上了插銷!掛上了鏈子鎖!把椅子重新推了回去擋住門口!
門被敲得咚咚響。
“開門哪……美女……”那男的在門外喊她。
杜綃開始感到害怕。
很快薛悅也過來拍門。
“你出來,我們帶你一起玩啊!可美好可快樂了!”
薛悅的聲音透著一股不清醒和失控。杜綃突然想起了前任訪客給她的警告。
我懷疑那男的吸毒,我懷疑他還帶著薛悅吸,她說。
杜綃的怒意被逐漸升起的恐懼所替代。她慌亂的退回床邊拿起手機,本能的就想給杜錦打電話。
但是她沒撥出去。她感到無論如何都沒有力氣撥出去這個向杜錦求救的電話。
夜裡一點了,她這一通電話,所有人都會被驚動,所有,包括爸爸媽媽,包括小斌斌。
然後他們就會都知道,她賭氣離開家之後過得並不好。
杜綃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就在這時,手機微微震動了一下。石天發過來一段話。
【老婆給當程序員的老公打電話:“下班順路買三個包子帶回來,如果看到賣西瓜的,買一個。”當晚,程序員老公手捧一個包子進了家門……老婆怒道:“你怎麼就買了一個包子?!”老公答曰:“因為看到了賣西瓜的。”】
【我們程序猿的段子。(齜牙樂)】
他時常帶著工作回家加班,偶爾夜裡會發些搞笑的東西給她,她會在早上醒來時看,然後笑一笑,再起床。
此時,杜綃無心去看那段子好笑不好笑。
她看到的是救命稻草。
“石天……”她撥通了石天的電話,才一張嘴就忍不住哭了,“石天……”
那個高高的每天在地鐵裡用結實的手臂幫她擋出一小塊空間的男孩,此時此刻她比任何時候都更需要他,更需要他堅實有力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