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綃的廚藝真是驚豔了石天。她做的都是常見的家常小菜,但是味道剛剛好,沒餐廳那沒油,口味也沒那麼重,完全就是家常的味道。
石天吃了幾口,忽然沒控製住,啪嗒一顆眼淚掉到了桌子上。
杜綃嚇了一跳。
石天也覺得自己有點丟人,趕緊扭過頭仰起臉來眨眨眼,讓淚意自己回流。
“沒事吧……”過了一會兒,杜綃才輕輕的試探的問。
“沒事……”石天扒了口飯,咽了下去,才說,“就是有點難過。從來了北京之後,就隻能回家的時候才能吃到家常菜了。平時都是在外麵吃。”
“有時候也挺迷茫的,不知道自己離開家跑到北京來,到底有沒有意義?”他輕輕的說。
“當然有意義啊。”杜綃說,“大城市工作機會多,你的這種專業,肯定要到一線城市才更有發展空間吧。”
但即便是他從普通程序員一路做到了主程,月薪豐厚,其實家裡也還是看不上他賺的這些錢的。他倘若乖乖的待在父母身邊,此時就跟他那幾個從小就認識的朋友一樣,彆墅跑車,繼承家業,早早就結婚,生兩到三個孩子。
杜綃扒拉著碗裡的飯,說:“其實你隻要想想,現在這種生活,是你想要的嗎?還有就是,你到底想要什麼樣的生活呢?”
她看著石天,清澈的眸子中倒映出了他的影子。
石天最初想要的很簡單,就是做自己喜歡的事。中學時代就迷上了編程,自此一頭紮進來,再也沒有想過要走彆的路。後來就是父母一直念叨想讓他回家,覺得他賺的是無意義的小錢。他又想證明自己的價值。
而現在,他已經過了這種癡迷、賭氣又中二的階段。他的事業已經穩固,卻開始感到了另一種孤單。
離開家的孤單,一個人北漂的孤單。
他作為人類這種群體性動物開始有了其他的需求。安定,穩妥,溫暖,聽著像個老頭子,是他以前從來不會去想的。卻不知道何時,悄悄的滲入了他的心間。
地鐵上偶一抬眼,看到那女孩眉間靜謐,溫婉安然,心弦就在刹那間被撥動了。
石天看著杜綃秋水般清澈的眸子,隱約明白自己想要什麼,也知道自己已經找到,正在抓住。
他就看著她,溫柔的笑了。
杜綃微怔,心底不受控製的顫了顫。
自和石天相識以來,便有太多這樣的不受控製。有時讓她驚悸,有時讓她歡喜,攪亂了她心底曾經有過的平靜。
這種亂亂的、麻麻的、酥酥的感覺,就是戀愛嗎?
晚間洗澡的時候,杜綃在淋浴間裡好奇的打開了石天的沐浴露聞了聞。
啊……是這個氣味,石天的身上靠近了,隱隱有這樣的氣味。但不止,還有彆的,彆的什麼氣味,混合在一起。杜綃閉著眼睛想了想,是汗味吧?還有男孩天生的體息。那些氣味混合在一起,就是石天的氣味。
很好聞。很……男人。
杜綃從衛生間裡出來,石天正在墊子上做卷腹,不知道他做了多少個,身上短袖運動衫的前胸後背都濕了一大片。
“我洗完啦,你去吧。”杜綃說。
“噢!”石天一個翻身就起來了。
動作利落,能感受到一瞬間的腹肌力量的爆發。杜綃不知道是不是洗澡太熱的緣故,呼吸就滯了一下。
“我去洗澡。”石天目不斜視的從她身邊擠進衛生間去。
他走過去的時候身上帶過來的那股汗味,險些令杜綃沒法呼吸。
太強烈、太強烈的……男人的氣味。強烈到,讓杜綃心慌,心亂。
石天壓根不敢去看剛洗完澡的杜綃。
杜綃還在衛生間裡的時候,他就做了一百個俯臥撐和兩百個卷腹,不這麼做,不把小腹裡那股熱力發散出去,他控製不住的浮想聯翩,心猿意馬。
剛洗完澡的杜綃身上帶著說不出的香氣和水氣,臉頰粉嫩如桃花,眼睛像籠了層霧氣,水濛濛。石天生怕自己再多看一眼都會爆炸,作出什麼驚嚇到她的舉動。
他早就看出來,杜綃是一個完全沒有經驗,單純如白紙的女孩子。
他得慢慢來。
淋浴間裡氤氳著剛剛聞到過的香氣,是什麼?
石天終於發現了杜綃從出租屋裡新拿過來的沐浴露。他打開聞了聞。
就是這個氣味,杜綃的氣味!
石天忍不住擠出來一些打成泡泡塗抹在身上,他的鼻端便全被杜綃的氣息包圍。他閉上眼睛,想象著幾分鐘前杜綃就站在這花灑下,溫熱的水打在她嬌嫩的肌膚上,順著美妙的曲線流淌。
熱水嘩嘩的衝擊著地板,掩蓋住了年輕男人粗重的呼吸。
他想象著杜綃唇水濛濛的眼,粉嫩嫩的唇,想著夢中她誘人的雙月退。他握緊自己,在水汽氤氳的狹小空間中幻想著自己是如何的進攻她、掠奪她,幻想她柔弱嬌口今,藤蔓般攀附。
石天忽然悶哼一聲,噴薄而出。
水聲掩住了低低的喘/息,熱水將所有的罪證都衝刷乾淨,毀屍滅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