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打過一回了!他手腕都叫打斷了!怎麼又來打人啊?你們也彆太過分啊!我跟你說我報警啊!”她聲音尖利刺耳。
杜錦看著紋身男右手已經碎了的石膏,轉頭:“誰?誰已經打過他一頓了?”
薛悅氣瘋了:“就那個把杜綃帶走的男的啊!你們不帶這樣的啊!一件事不帶打兩回的!”
把杜綃帶走的……男的?
杜錦隻是想著照著平時周末的樣子送杜綃回住處而已,他沒想著這個周六晚上,他會這麼忙!他從勁鬆到東北三環,從東北三環到四惠東,現在,他又開著車,從四惠東殺回了東北三環!
杜錦趁著彆人打開門禁進出時跟著進來的,他上了九層,想了想杜綃先前給他指的窗戶的位置,稍稍辨彆了一下方位,就準確無誤的找到了石天的房子。
當門被拍響,石天問“誰啊?”,門外男人說:“找杜綃。”的時候,杜綃整個人都傻了!
她哥……怎麼來了?
石天狐疑的看了眼杜綃,結果發現杜綃臉都白了。
“杜綃?”他叫她。
杜綃“噌”的就跳起來了,兔子似的,衝上來就捂住了石天的嘴。石天也懵了。
“我、我哥!”杜綃急道。
石天秒懂——大舅哥查房來了!
他也有點懵。
這陣仗……他、他也沒經曆過啊!而且,讓人家的女孩子跟他一個男的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好像、好像不是那麼理直氣壯的樣子。他、他莫名也有點氣虛。
怎、怎麼辦?他用眼神問杜綃。
杜綃哪知道怎麼辦,她都慌了。宛如一個早戀被家長抓了現行的小學生。
“杜綃,開門。”杜錦在門外沉聲說。
聽著杜錦聲音裡醞釀著的暴風感,杜綃就知道今天她跑不了了。她認命的鬆開了石天的嘴巴,一步三挪的過去給杜錦開門。
杜錦帶著一身寒意就進來了,杜綃隻穿了家居服,被這寒意激打了個寒顫。
“哥……”她弱弱的喊了聲。
杜錦沒理她,他眼睛迅速的掃過房子,視線在已經拉成床並鋪好枕頭和被子的沙發上停留了一秒。沙發旁邊還放著一隻透明的收納箱,看得出來裡麵是預備好的換洗衣物。
然後杜錦的視線就鎖住了石天。
石天看著這個冷眉冷眼的男人,微感忐忑。莫名有種被抓奸的感覺腫麼破?
“你好,我是杜錦。杜綃的哥哥。”杜錦聲音低沉,但比杜綃想象的要友好客氣的多了。
他說著,朝石天伸出了手。
石天也忙伸出手:“大哥你好,我是石天。我是……”
他想說“我是杜綃的男朋友”,但是在杜綃殺雞抹脖的眼神暗示下,就把這句話給咽下去了。緊跟著,他的手就被一隻鉄鉗似的的手給握住了。
那手勁……
杜綃都快哭了。
她哥那手勁兒,她還記得高中時候有一次晚自習做卷子,她做得慢了,回家有點晚,班裡一個男生堅持要送她回家,到了樓下,讓她哥堵個正著。她哥嘴上笑著跟人道謝,一握手,把人男生給握哭了!
石天非但沒哭,甚至他剛才的忐忑情緒都消失了。他的心突然就定了下來。
這是男人跟男人的較量。他抿抿嘴,回握了回去。
杜錦有點意外。兩個人的手交握了好幾秒,杜錦說:“杜綃的事,多謝你了。”
石天說:“您客氣了,應該的。”
然後兩個人不動聲色的一起放開了手。
杜綃大大的鬆了口氣,正想說話,突然看見了杜錦衣襟上斑斑點點的紅色,一看就是血跡。她大吃一驚:“哥,這是怎麼回事?”
杜錦低頭看了一眼,說:“沒事。剛才跑了四惠東一趟。”
杜綃一愣,遲疑道:“你、你打人了?”
杜錦就罵了一句:“臭傻逼!”對他妹耍流氓,打他都是輕的。杜錦把他弄得二次骨折了。
他說完,看了眼石天。石天臉上正露出心有戚戚然的神色,那種王八蛋打一頓真是輕的!杜錦心裡對石天的好感度就升了升。
他一進門就看明白了,這倆人衣服整整齊齊的,屋裡也沒有亂的痕跡。房子格局簡單,一室兩廳,看這打開的沙發床,看得出來倆人是分著睡的。
杜錦就對石天說:“石天,借一步說話。”他下巴就朝門外揚了揚。
石天心領神會。就眼下這個被捉奸的局麵,他這個“奸夫”肯定要被談話的。他就乖乖的往外走。
杜綃著急,想跟著,才邁出一步。杜錦一道眼神兒過來,她就像被蛇盯住的青蛙,給定在那裡動不了了。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哥和她男朋友一起出了門。
門虛掩著,也聽不清外麵他倆在說什麼。杜綃在屋裡乾著急。這兩個人還說了挺長時間才回來。
石天就抱了衣服去衛生間。
“乾嘛呀?”杜綃問。
杜錦說:“沒你事兒。”並不打算跟她解釋。
杜綃氣得臉都鼓起來了。
沒一會兒石天就換好衣服出來了,他把睡衣也塞到了電腦包裡,然後穿上大衣,背上包,跟杜綃說:“我跟大哥去外麵住一晚,你自己鎖好門。”
啊?杜綃傻眼了。
石天背對著杜錦,用唇形跟杜綃說:彆-擔-心。
杜綃能不擔心嗎?他們倆這是乾嘛呀?
她眼睜睜的看著她哥把她男朋友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