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綃醒過來覺得頭疼得厲害。
她有點奇怪怎麼頭這麼疼。她雖然知道有個詞叫作“宿醉”, 卻覺得這是個與她根本無關的詞彙。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 她慢騰騰的掀開被子坐起來。熟悉的房間, 熟悉的家具。她搖搖晃晃站起來, 想要去洗手間,並沒有發現自己身上穿的並不是平時的睡衣,而是昨天的外衣外褲。
杜綃握住洗手間的門把手的時候,洗手間裡隱約傳來水聲。可此時杜綃剛經曆宿醉初醒, 反應遲鈍, 她揉揉雞窩似的腦袋, 想也沒醒, 就按下門把手, 推門而入。
淋浴房裡熱水嘩嘩的衝著。石天聽見了開門聲,一個激靈, 抹了把臉猛地轉過身來,就看見頭發蓬亂的杜綃, 眼神迷茫的看著他, 似乎不太明白眼前的狀況。
隔著一層透明的玻璃,兩個無辜的人, 兩張無辜的臉, 兩雙無辜的眼睛對望著。
兩個人都傻了。
杜綃張著嘴, 呆呆的看著一絲/不掛的男孩。從英俊的臉到寬寬的肩,從寬寬的肩到結實的胸, 從結實的胸到塊壘分明的腹, 再往下……, 再再往下,長腿一直到腳。
然後杜綃呆滯的目光又緩緩的上移,無法控製的停留在一個她完全不熟悉從來沒見過的神秘的地方。眼睜睜的看著那神秘的東西由軟到硬,由下垂到上翹,幾乎要貼肚皮。
雖然玻璃上有些水汽,但還是看得……相當明白的。
杜綃整個人都呆滯了。
石天、石天完全懵逼了!
不,我不是流氓!我真不是流氓啊啊啊啊!他表情僵硬,內心瘋狂呐喊!
這種因外在刺激而產生的生理反應,根本無法控製好嗎!
可他的內心呐喊完全被淹沒水聲中。兩個人的耳朵就聽見熱水“嘩嘩嘩”、“嘩嘩嘩”的聲音。
一秒鐘之後,杜綃發出了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屁滾尿流的爬回了臥室!“砰”的一聲關上了門,“啪嗒”一聲就擰上了鎖!
她背靠著門呼哧喘氣,心臟砰砰砰跳得飛快。大喘了幾口氣之後,她看了看房間裡的模樣,才發現這裡並不是她的住處。
這、這不是石天的臥室嗎?
對啊,這是石天的房子!杜綃之前在這裡住過一個禮拜,對這裡很熟悉,剛才醒過來迷迷瞪瞪的,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熱水嘩嘩嘩的衝著。
石天呆滯了半晌,低頭看了看。托杜綃那一聲尖叫的福,罪魁禍首已經臊眉耷眼的低下頭去了,服服帖帖的,仿佛剛才耍流氓給妹子看的不是它。
石天抹了把臉,無比悲憤。
杜綃剛剛經曆了一場人生最大的驚嚇。
她順著門滑下來,就勢坐在了地上。剛才看到的東西也太、太、太嚇人了!
杜綃當然知道那是什麼,也知道那個過程是怎麼回事!問題是,“懂”和“看見”完全是兩回事好嘛!杜綃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石天的身體還在眼前晃動。那胸膛、腹肌、人魚線!還有那個……可怕的東西!
杜綃覺得自己要爆炸了!
她剛剛乾了什麼呀!人家石天洗澡呢!水聲嘩嘩的!她怎麼都不過腦子就直接進去了啊!不不,比這更糟糕的,難道不是她……她她她,她剛才……一直盯著人家那個地方看嗎?
這個時候,單純的杜綃完全沒去想,為什麼石天看見了她,會表演出由下垂到上翹的過程。
天哪!杜綃絕望的想,她拿什麼臉再去見石天啊!沒臉活了啊!
“喵~”
杜綃:“……”
她幻聽了嗎?怎麼好像聽見了貓叫?
“喵~”又一聲貓叫,雖然很輕很柔,卻清清楚楚的傳進了杜綃的耳朵裡。
杜綃撐了一下地,從坐在地上,變成了跪在地上,雙手撐著地板,身體往下俯。她剛才聽得很清楚,那個聲音應該是……從床底下發出來的。
床單忽然動了,先進入杜綃視野的是一隻小小的肉爪,然後支棱著兩隻耳朵的小腦袋才頂開床單,圓溜溜的寶石一樣的大眼睛看了杜綃一會兒。
哺乳動物在幼崽期,眼睛都顯得特彆大。這一隻尤其明顯,那雙烏溜溜的眼睛得占了小腦袋的三分之一。
杜綃呆了。
小家夥頂著床單遠距離觀察了杜綃一會兒,似乎覺得杜綃是個無害的存在,它又“喵~”了一聲,矜持的邁開它的小短腿,悠然的朝杜綃走過去。
就在這時,門響了。
石天在門外低聲問:“杜綃,杜綃……你,你沒事吧?”
石天在浴室裡又衝了一分鐘才出來。他倒不像杜綃那樣渾身燒得要爆炸,他、他就是臉上熱。
被杜綃看光了呢。而且還那麼丟臉的當著她麵產生了生理反應,他雖然是個男人,臊一臊總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