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緊貼杜綃後背, 杜綃不得不微微向前俯身。
她屏住呼吸:“我要留下, 你又得睡沙發了。”
石天的身體又向前壓了壓, 低聲在她耳邊說:“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杜綃抿了下嘴唇, 還在想該怎麼辦的時候,石天的唇落在她頸側,而後落在耳根。電流流過一般,杜綃的身體一陣顫栗。
石天的一條手臂勒緊了她的腰, 把她往懷裡帶。
“石天……”杜綃叫他。
石天輕輕的“嗯”了一聲, 聲音低低的, 尾音上調, 帶著餘韻。
杜綃閉上眼睛, 聲音微顫:“不行。”
石天頓住,泄氣的趴在她肩膀上。過了一會兒, 哀怨的說:“還以為今天可以有兩個新的開始呢……”
杜綃籲了口氣,說:“想得美。”
“我想得可美了。”石天無恥的說, “我昨天晚上夢見你了, 想知道在夢裡我跟你都做了什麼嗎?”
“不許說!我不聽!”杜綃臉開始發熱。
石天嗤嗤的笑了。嘴唇貼著杜綃的耳朵,偏要說給她。
壞透了!
杜綃聽得耳朵都開始燒了。
“真的……你的聲音特彆好聽……一直叫我的名字……”石天呼吸的熱氣鑽進杜綃的耳朵裡, 又癢又麻。
杜綃深深吸了一口氣。她被石天緊緊攬在懷裡, 掙紮扭動都更是挑逗和撩撥。她抬起腳, 就踩了石天一腳。
石天頓時鬆開了她,“哎喲、哎喲”的彎腰去揉腳指頭。裝什麼裝呀, 毛絨拖鞋的橡膠底又厚又軟, 而且杜綃根本沒真用力氣。
“出去出去!”杜綃轟他, “你在這兒碗都沒法洗了!”
石天“嘿嘿”笑著,很誇張的一瘸一拐的往外走,還臭貧:“瘸了啊,你要負責。”
周五的時候章歡來上班了。他們這一波出差的,周四上午回了國,倒了一天時差,才調整好。
“以後真不能這個時間過去。”章歡抱怨,“這些老外,都無心乾活了,都等著聖誕節放假呢,就跟咱們春節之前似的,人還在,心都飛了。”
她帶了不少國外的巧克力和小零食回來分給大家,也一如既往的幫部門的姑娘們帶了護膚品化妝品和包包。
“你又添什麼了?”曹芸問她。
章歡不意外的新添了兩個包,一個EL,一個FENDI。大家問起價格,一個兩萬多,一個一萬多。章歡這樣高薪又單身的女性,不用瞻前顧後,想買就買了。
惹得一片羨慕。
章歡今天背了新FENDI上班,很漂亮。
杜綃從王梓桐手裡接過來,正反欣賞了一會兒,又遞還給章歡。轉頭就看到曹芸和王梓桐眼裡也都有羨慕流露。
她就想,像章歡這樣的女性終究是少數,大多數人還是像她一樣,站在路邊默默的羨慕章歡這種人的光芒。
曹芸家裡如果不是拆遷大戶,她也不會過得這麼滋潤。她遇到事情敢扛敢頂,未必不是因為經濟條件好的緣故。許多事彆人怕了縮了,她不怕,對她來說,大不了丟了工作,她照樣有錢,照樣能活得很好。
而王梓桐薪水比她高,也隻是因為她在公司乾得時間比較長而已。
杜綃一直都知道,部門招人,不是太愛招北京本地女孩,也不愛招學校、學曆特彆好的。過往的曆史證明這個部門挺難留人的,工作太瑣碎,薪水一般般,關鍵是,真的沒什麼晉升的空間。
章歡其實比較喜歡招像王梓桐這樣的,外地北漂的,有生存壓力不敢輕易辭職,但學校、學曆又比較普通,沒那麼強野心的女孩。當初麵試杜綃的時候,則是覺得杜綃斯文有耐心,說話柔軟溫和,性格上來說就比較適合乾這個。果然她們倆都留了下來,還都成了部門骨乾力量。
王梓桐的人生目標其實也不太高,她漂在北京,最後找了個北京的老公,真正留在了這裡,她和她的家人都是滿意的。
杜綃在忙碌中就在想,自己的人生目標是什麼?她以前沒考慮過這個問題,現在思考起來,總覺得眼前一片迷霧,看不清。
中午章歡請吃飯,曹芸雖然不太有胃口,也去了。
章歡飯桌上看她:“我才走多久啊,你臉色怎麼難看成這樣?一下子胖這麼多?”
曹芸愁死了:“不是胖,水腫。”
又聊起王梓桐房子和婚禮的事,王梓桐也心累:“再沒什麼事,比同時裝修房子準備婚禮更累的了。”
這一個個的怎麼都這樣啊!直到問到了杜綃,才終於有點讓人開心的事了。
“見家長了都?”章歡終於有點笑容了,“怎麼樣啊?”
曹芸和王梓桐也都精神了,怪她:“見完了都不跟我們說一聲!”
杜綃說:“你們又沒問……”
見之前她跟她們提過,中間隔了一個周末,周一曹芸她們就忘記了。彆人問了,她也會說。但沒人問,她們又不是黃歎這麼親密的閨蜜,杜綃就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