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想問杜綃她說的是不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但他話沒問出口,唇就被堵住了。
杜綃的吻,溫柔極了,一如她的人。
這個吻是她的應允,代表著他想要的,她允了。
明明這柔軟的嘴唇已經親吻過不知道多少次,石天的腦子裡還是炸開了煙花,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第一次親吻夢中的情人。
當杜綃離開了他的唇,他還有點傻呆呆的。就這樣傻傻的看著杜綃一句解釋也沒給他,拉開車門,跳下車,跑著消失了。
石天的眼睛慢慢變得明亮,那亮光如焰火一樣在瞳中綻放。石天的嘴慢慢的裂開,他拚命想忍住,卻控製不住大大的笑意在唇邊漾起。
他走進辦公室的時候神清氣爽,跟每個迎麵碰到的人打招呼。
大家都已經知道石主程今天st day,也有很多人聽說了他辭職是自己去創業。他這副精神抖擻的樣子讓人看了之後都覺得格外激勵人心。
年輕,優秀,朝氣蓬勃,整個世界都放仿佛在為他敞開大門。
他他媽的還長得賊好看!
杜綃到了辦公室,放下包先端著杯子去打咖啡。才進茶水間就看見了JACKY剛倒了杯咖啡在啜著。
“早。”她打招呼。
JACKY轉頭,見是她,挑挑眉:“早。”
杜綃就走過去倒咖啡。
JACKY端著杯子,後腰靠著櫥櫃,啜著咖啡打量杜綃。總覺得杜綃什麼地方不太一樣了。
這女孩很簡單,很透明。用那些關於人生、事業、婚姻、房產的話題稍稍撩撥她一下,就能看到她隱藏在眼底的不安和茫然。
這個年紀的年輕女性就是這樣,二十四五歲,剛剛好就是在人生的迷茫期。她們似乎大多都在進入婚姻並適應了婚姻之後才能進入一個穩定狀態。
但杜綃……杜綃今天給JACKY的感覺與往常不太一樣。她的眉目間似乎變得沉靜了。
這個女孩,開始變得更像一個女人。
JACKY看著杜綃纖細的身影走出茶水間,微感遺憾。
他瞄了許久,最後相中了杜綃。偏偏杜綃是個有男朋友的,意誌還很堅定,對他明確的表達了拒絕。
JACKY昨天晚上又接到了他遠在老家的老娘的電話。她吼他這麼大一把年紀了還沒娶到老婆,還不能給她生個大孫子,她的碎碎念簡直能讓JACKY的腦袋殼開花。
JACKY隻要一想起來,就又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
娶老婆哪是那麼容易的事,那得找個合適的人才行。女人雖多,有些隻能用來滾床單。隻有那宜室宜家的,才能娶回去生兒育女。
大不列顛回來的英倫紳士,想到被催婚,也一樣是腦殼疼。
誰都逃不了。
周四晚上石天的餞彆宴。四年共事,石天在這間公司裡成長起來,對遊易,他感情頗深。
黃總拍著他的肩膀說:“將來,告訴彆人你是遊易出來的!”
將來是什麼將來?當然是成功後的將來!
石天就跟黃總把酒乾了。他喝了酒,人雖清醒,卻不能開車,叫了代駕回去。
回到家借著酒勁給杜綃打電話:“綃綃,綃綃,我喜歡你!”
就聽到了電話裡她輕笑的聲音,雖然看不到,但石天能想象得出來她笑時眼睛彎彎,嘴唇紅潤的樣子。
“綃綃,綃綃,想趕快到元旦!”他嘟囔。
過了片刻,杜綃輕輕的說:“好。”
第二天鬨鐘把石天鬨起來。他已經離職了不用再去東方廣場,但他還要送杜綃。
把手機鬨鐘劃斷,他習慣性的看了眼微信,卻發現杜綃給他留了言:
【我走啦,我自己上班就可以噠。你好好睡,睡醒了就去西三旗那邊吧。】
【下雪了,我叫了車,你不用擔心我噠。天氣好的時候,也可以坐地鐵,都很方便,以後我自己上班就好啦。】
【麼麼噠~】
石天趴在被窩裡,撐著下巴,笑著歎了口氣。
一切如計劃,三十日那天,石天再度登門拜訪,過來吃晚飯。
這一次來就不必拿那麼貴重的禮物了,帶的都是時令的進口水果,還有他讓老媽幫著從家裡發過來的石斛,好幾大盒。
“這個沒關係,可以放很久的。”他說。
他這一趟再登門,已經和第一次純然客人的身份不一樣了。擁有了官方認可的男朋友的身份,儼然可以登堂入室的架勢。
未來老丈人問他要不要喝點酒的時候,他豪邁的一揮手,喝!杜綃瞪他,他也假裝沒看到。
哪有毛腳女婿不陪丈人喝酒的。
晚上杜錦送他們下樓,親眼看著代駕坐上了駕駛位,才放心跟他們揮手道彆。
石天和杜綃都坐在後座,石天借著酒意就非要躺在杜綃腿上,仰臉朝上望著她就“嘿嘿嘿嘿”。
他酒量好,杜爸爸都明顯醉得狠,開始吟誦古詩了,石天才隻是微醺。他喝得微醺的時候,既不紅臉也不紅耳朵,他就是眼睛特彆的亮。
杜綃低頭瞥了他一眼,看到他焰火般明亮的眼睛裡全是期盼。她知道他在期盼什麼。
她微笑,伸出手蓋住了他的眼睛。
石天也伸出手,覆住了她的手,嘴角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