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開墨沒有維持一貫的“無動於衷”,看著身旁被雪壓彎的枝頭抽出的新綠,用微不可察的音量“嗯”了一聲。
王鵬:???
是我變態了?還是世界變態了?
古冠玉很滿意的點頭,再接再厲道:“根據我研讀多年相關書籍,再根據大數據係統計算,篩選了最適合你的方案。”
樓開墨麵色如常,並不對古冠玉抱以期望,倒是程智有點興趣。
古冠玉:“你可以讓白老板破產,陷入經濟困難,然後以此為要挾,哦不,為靠近的契機。之後有兩種發展模式,一是走身的,要求他肉償,在一次次翻雲覆雨後讓他欲罷不能,在痛苦與快/感之間掙紮,最後在他彷徨無奈矛盾時告訴他——‘其實我一開始就愛上你了。’”
王鵬扯了扯嘴角,很想把手中的水杯塞古冠玉嘴裡。
程智無愧於波瀾不驚代言人,淡定道:“太理論了,老大要做到欲罷不能還需要鍛煉。”
樓開墨:……
古冠玉點頭:“我也覺得。所以就走第二種發展模式,走心!把白老板困在身邊當債務人,刁難他,讓他覺得你除了錢一無是處。然後找個機會,比如在雨天救助一隻流浪貓,或者白老板有沒有什麼親戚,讓其病危,然後救濟他,讓白老板覺得過去都是對你誤解,你是一個好清新脫俗的總裁,自此心生懺愧,而後由愧生愛,從此不能自拔。”
屏幕上另外三人皆麵無表情。
古冠玉想了想,又補充道:“對了,可能中間還需要伯母出點力,拿張幾千萬的支票給白老板,讓他離開你。白老板憤而拒絕後,你挺身而出,告訴伯母‘我們的愛情不是金錢可以衡量的’。伯母如果不願意出演,要不王鵬你去,反正你也長著一張惡毒臉。”
王鵬的嘴角抽搐了下。
程智優雅的抿了一口咖啡,道:“如果白老板收了支票呢?”
古冠玉:啊?
許久默不作聲的王鵬終於忍不住道:“你這是哪來的經驗?”
古冠玉點開自己的電子書。
《名門寵婚之蠻橫總裁愛上我》
《傲慢總裁你真壞》
《總裁嬌妻帶球跑》
《你逃不了,總裁的冷傲小美人》
……
王鵬嘴角扯了扯:“我終於知道為何你越來越腦殘了。”
程智揉著額頭。
當初他就和樓開墨說過,做人留一線,不然會後悔。
節目他看了,白廷對於老大的態度,他這旁人尚且可以窺探。若是冷臉相待,說明心中有怨;若是含情脈脈,說明餘情未了。
最怕就是當下,和彆人無差,恭喜老大成功進入有點熟的陌生人套餐。
哀莫大於心死。
程智看著樓開墨,他都能預料對方情路坎坷。或者說,都不一定有路。
程智摘下脖子上的銀鏈,鏈上是一枚古幣,是他的收藏。 “這樣吧,拋硬幣讓老天決定,如果是正麵,你就去追回白廷,如果是反麵,你就放棄白老板,彆再多慮了,免得傷人傷己。”
樓開墨垂眸,片刻,點頭。
第一下,反麵。
樓開墨盯著硬幣,良久,吐出四字:“三局兩勝。”
程智又拋了一次硬幣,依舊是反麵。
樓開墨盯著硬幣,眼睛裡的火光,似乎要稀釋掉這雪天的冰寒。
古冠玉湊過頭,幫忙拍板:“彆再說五局三勝了,給你個明白,如果第三次還是反麵,就彆糾結了。三次反麵說明上天也覺得你們不合適吧。”
樓開墨不說話,默認了。
程智又拋了一次,硬幣在桌上旋轉許久,最終,依舊是反麵。
樓開墨盯著硬幣半晌,一言未發。
古冠玉補刀:“哎,都是上天的旨意。”
程智看著熒幕前的人。
冰燈的彩光淋漓的灑在樓開墨臉上,配上那張舉世無雙的臉,像一杯精心調配的雞尾酒。
可惜,賞酒的人已離開。
樓開墨關閉了遠程連接。
在熒幕按下去的前一刻,程智看到他似乎說了些什麼。
程智試著讀出了唇語——“我命不由天。”
哎,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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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吉林省地圖的錄製結束,眾人啟程前往黑龍江省。
飛車上沒有放置攝像頭,眾人隨心所欲暢聊著。
梁佳言裝作不經意道:“要不我們互相加下通訊,以後聯絡也方便,下次來帝國,我做東。”
梁佳言的目標很明確,這群人中,他最為中意的理想型是樓開墨,多金好看,雖為人冷漠,卻也可以視作優點,不容易傳出花邊緋聞。他若能把人搞定,以後也不用擔心身邊太多鶯歌燕舞。
其次是樓元帥和霍星,樓元帥優點自不用多說,但其元帥身份特殊,跨國愛情可能性極微。霍星倒沒這煩惱,就是其沉迷學術研究,對實驗的愛遠勝於人。
梁佳言的提議得到了霍樹和錢多多的擁護。
霍樹一下蹭到白廷身旁:“白老板,我們加下通訊號。”
白廷自然不會拒絕。
梁佳言也不想司馬昭之心太路人皆知,十分迂回的先加了白廷、霍樹和錢多多的通訊號,這才對最滿意獵物發起衝刺。
“開墨哥,我們也加個通訊號?”梁佳言的聲音放柔幾分。
樓開墨麵無表情:“不必。”
氣氛一下冷了兩分。
梁佳言心有不甘,卻也不想太死纏爛打,於是轉向霍星:“大科學家,加一個?”
霍星移開手中的電子書,看了眼梁佳言,很是直白:“不必,下了節目不會聯係。”
梁佳言:……
梁佳言一口血還含在喉管,霍星再將一軍。“對了,白老板,我們加一個,可行?”
“可以是可以……”白廷一頭霧水,他和霍星在節目中都沒說過幾句話,可談不上投機或意猶未儘。
霍星解釋道:“我對華夏星的文化和生物都很有興趣。”
見他是對華夏星感興趣,白廷自是沒有理由拒絕。
卡良:“咦,白老板,你是不是就剩我沒有聯係方式了?”
白廷對卡良有幾份生物本能的避讓,他也很想像霍星那樣“不必”,最終還是顧全麵子,加了卡良。
梁佳言聽著這話,忽然察覺出話裡更多信息:“白老板和樓元帥、樓老板以前認識”
“嗯……是啊。”白廷沒作過多解釋,隻是籠統道,“機緣巧合,打過交道。”
良久不言的樓開墨忽然朝白廷伸過手臂。
白廷好奇抬眼。
樓開墨:“加下通訊號。”
反應最大的不是當事人,而是卡良,滿臉驚訝道:“你們兩沒有聯係方式?”
樓景明同樣神色詫異,目光在兩人間徘徊。
白廷忽然覺得胸口有些悶,他不知對方為何能如此理直氣壯。
他還記得那個時候,他斟酌字句,惶惶不安,刪刪減減,好不容易發出一句不顯唐突的問候後,等了很久,最後卻隻收到係統提示【樓開墨刪除好友】。
站在對方的角度,他能夠理解對方的舉動。
他也不想和對方分享自己那段日子,心情有多麼壓抑。
委屈這種詞,對男人而言過於矯情了。
隻是當初你要劃清界限,今天為何又理所當然認為能再修複?
白廷上下唇顫動了幾下,直直迎上了樓開墨的目光。
“不用了,沒必要。”白廷語調平淡道,公式化得如同當時的係統提示——對方已刪除您的好友信息,若需聯係,請重新添加。
樓開墨伸在半空的手有些僵硬,他感覺有無數條蟲子從他的手指鑽了進來,順著血液,爬到胸口,在他心臟處肆意的嘲笑。
白廷則沒在看他的表情,側過臉,看著車窗外飛馳的風景。他感覺心臟被泡在一池池水中,又鹹又苦又澀。
飛車內一時陷入詭異的沉寂。
幾日相處,所有人都知曉,白老板雖話不多、不好出風頭、不喜成為人群焦點,卻是個不折不扣的老好人,不太拒絕彆人、喜歡當和事佬。
至於樓開墨,嗯,和聯邦傳說裡一般無二。
此刻,兩人的行為舉止都透著一股荒誕感十足的詭異。就像一杯勁道的老酒,摻雜了糖鹽醬油醋,酒香還在,但哪哪都不對勁。
錢多多:路人吃瓜。
霍星:嗬,有趣。
梁佳言:這白老板是什麼狐媚子?難道樓開墨就喜歡這種愛搭不理的高嶺之花?
卡良:劇情真的好複雜,誰能給我補補課。
樓景明:弟,我無能為力哎。
霍樹:一臉懵逼,莫非論壇上那些逃婚、虐身虐心、帶球跑、假死什麼都是真的?隻是對象並非樓家兄弟?而是樓開墨和白老板?哎,瓜忽然不香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