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想的一樣,娜娜莉被人注意到了。
看著已經被路過了幾次的地道入口,拉塞爾捏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
按理說,這時候應該直接通知愛斯琳,但他的直覺告訴他,有點不太對勁兒。
怎麼說呢……那個入口的確很隱秘,甚至沒有某種信物根本打不開,但,拉塞爾真的不覺得,一旦被人注意到,還能完全不被發現。
可能打不開,但不會找不到。
拉塞爾默默地盤腿坐在地板上,思索了一會兒如果是自己在發現某個身上有疑點的人,和她附近出現的某個打不開的密道時,會怎麼做。
首先,得先看看和這個人扯得上關係的存在都是誰。
然後,想辦法驚動他們,讓他們做出檢查那個密道的動作……那樣的話,甚至可以反客為主,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
說不定就能做出一個把敵人坑死的陷阱。
拉塞爾沉思了一會兒,突然站起身,轉身走進大廳。監控密室和控製間可不在一個地方。
其實,他也有點不明白,為什麼最重要的控製室反而是位於大廳的書桌。
吉爾伯特的思想的確有點跳躍的不似凡人。
拉塞爾拉開抽屜,按下側板,迅速地找到地下密道的控製樞紐,找出那條和外環密道相連的法陣鏈條,輕巧的從中間切開,然後在旁邊撥弄了兩下……不再和側塔相連的那半截鏈條旁,浮現了一條新的鎖鏈,連接在一起以後,本來是綠色的法陣,迅速變成了黃白色。
這種顏色意味著這個密道,以後隻會被監控,但不在法陣控製範圍內了。
拉塞爾以後隻能選擇是不是關掉監控……密道一旦被放棄,就再也無法收回。
其實他也不是沒有猶豫過,但,比起有可能會被這件破事拉下水,拉塞爾覺得吉爾伯特會更認同他這種做法……那位明顯非常討厭這些瑣碎的麻煩。
否則也不會真的躲進密室再也不出來。
他又不是真的對外麵的事情一無所知……拉塞爾又不傻,很多事情他早就想明白了。
再之後,和側塔連著的那半邊,則在旁邊增加了一條又細又長的黃色鏈條,在和原來的那部分同頻閃爍了一會兒以後,慢慢地融合到了一起,最後一起轉為了綠色。
拉塞爾滿意地點點頭,又開始撥弄其他幾條法陣鏈:這一次,是放了警告信號。
所有的入口處,都浮現了外環入口停用的訊息。
拉塞爾拍了拍長袍,又抓了兩把亂糟糟的頭發,哼著小調走出了門……如果連這樣都不能阻止愛斯琳和娜娜莉的暴露,那就是她們命該如此。
反正也不會有人傷亡,頂多把一些暗中的對抗放到明麵上去……那,該打就打去吧!
早打晚打都是打。
他這種剛剛進階,連頭都不敢露的可憐孩子,可沒那個本事背負這麼重要的責任。
拉塞爾轉頭看了一眼窗外,剛準備收拾好書桌,突然又頓了一下。
他捏著下巴琢磨了一會兒,走到抽屜旁,將娜娜莉知道的那三條密道中在維斯特的學徒塔和圖書館中間的密道法陣鏈找了出來,靈巧的點了兩下……長長的鏈條上突然掛出了一個小圓環。
看起來有點突兀,而且光點還有點明明滅滅,顏色也近似虛無。
這是一個備用密室。
雖然早就想過,那個費利斯到底會怎麼倒黴是他自己的事……在這個殘酷的世界,每個人都得靠自己掙紮。
誰的身上沒有負擔?
就算是他們這種可以成為法師的人也一樣:從小得到的所有偏愛,所有微笑,既是他們前進的動力,也是壓在他們身上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