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斯琳撇了撇嘴:“但我估計,會有很多人想試探一下我的真實身份。
所以,德裡福斯,應該能找到一部分盟友。”
魯特搖搖頭:“西雅之塔這裡的法師們,能走到高階的,都必然經過一輪又一輪的大清洗。
這個地方,的確讓很多人活得很自在……但,絕對不包括最頂尖的那種。
你仔細想想就明白了。
底層的法師,如果隻想自保,不想摻和上層法師的鬥爭,一般來說,資源與外界的法術能量也夠他們生存與晉級了。
到了中階以後,他們也可以稍微靈活一點,但也得注意和彆人的交際,必須得在一定範圍內。
所以,你應該看得出,這座魔法塔裡的人,都習慣了互相提防,還有互相坑害。
無論是什麼人,即使剛剛還在合作,也都會在合作結束的那瞬間,反手相殺。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這樣一盤散沙,不,比散沙還要不值一提的生活模式,這麼多的九環大法師,還有數以千計的七環,數以百計的八環,怎麼會……”
魯特諷刺的笑了一聲:“如果說,在最初的那個時期,他們麵對自己身邊那個,很有可能是白袍或者黑袍中某些存在的眼線的同類時,會報以鄙視甚至防備的目光,現在的他們,卻隻會小心翼翼的躲避,甚至,大部分人都會去恭維他們。
就像看到你的佩特。
她不知道,我們這裡,你才是那個不穩定因素嗎?
她當然知道。
可她寧可想方設法從吉爾伯特那邊下手,甚至還得借由德裡福斯繞一大圈子……這會讓多少人發現她的目的,多少人想要攪和進來獲得更大的利益啊!”
“等等……”愛斯琳眨了眨眼,“老師……佩特的目的,不是德裡福斯的財富?”
“她能分到個鬼財富!”魯特忍不住看向她,“吉爾伯特那話,你又隻聽懂一半,是不是?”
看著愛斯琳不好意思的笑臉,魯特忍不住又按了按額頭……他覺得再這麼熬兩年,自己的抬頭紋都要被自己按平了。
奧利瓦和愛斯琳,真是,各有各的特色,各有各的耳聾。
估計吉爾伯特也發現她沒怎麼聽懂,才弄出那個月光薔薇酒出來。
魯特輕輕地歎了口氣:“你,把吉爾伯特和你說過的話,一句不差的給我說一遍!”
幸好,愛斯琳隻是腦子轉的不夠快,倒還不至於連八環大法師該有的記憶力都丟掉了。
魯特聽完她一字一句的複述,眉頭微微皺起……吉爾伯特的重點,似乎在月光之上,但,又不是。
對了,吉爾伯特一直在強調,愛斯琳對顏色的喜好特彆,嗯,奇特。
如果吉爾伯特也覺得愛斯琳靈魂中的那個靈魂是西雅的話……那,有一件事就很有趣。
魯特和吉爾伯特一樣,都能感覺到,愛斯琳是發自內心的喜歡鮮豔的顏色。
雖然她玩亮紫配大紅是為了惡搞,但,這兩種顏色的確是她喜歡的類型。
那,西雅這個主魂,為什麼那麼愛白色?
吉爾伯特一直強調的月光……雖然月色如水,大部分時候泛著藍光,但,在他們這個世界,在人類的傳說裡,月光就是白色的。
白色,也是最容易和月光聯係在一起的顏色。
畢竟,凡人哪有機會見到什麼是水藍色呢?
魯特輕輕轉頭,看向遠處那雲霄之上的白塔:他的視力很好,自然能看到那在最高的地方,在細細的塔尖下,那,可以轉動的,圓圓的觀星台。
因為黒迷之塔的過去,所以,魯特很清楚,預言法師慣用的這種觀星台,都是可以轉動的……那些觀星器一旦安裝完畢,是不能再動的。
但星辰卻不會停留在一個位置。
所以,觀星台一般都是可以移動的設施。
尼科爾森本來的那座塔上其實也有,隻是沒有白塔上這座這麼大,這麼華麗而已,那就是個可以繞著他的塔尖環形轉動的小台子。
而不是像白塔這座一樣,幾乎就是自動按照星辰移動的規律自己跟著轉動。
所以,魯特,沒怎麼注意白塔頂上的這個有如圓球一樣的建築……從西雅之塔乾掉所有外界的預言法師這種行為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對預言是有自己的了解,並且非常相信。
那麼,西雅之塔自然是有一位強大無比的預言法師。
預言法師這種存在,殺傷力並不強,但他們很擅長躲避,甚至能伸手攪亂命運對他們的窺探。
否則的話,他們也不可能做出成功的預言。
隻要自己不主動出現,真正有實力的預言法師其實不太容易被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