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就是這個世界,貴族存在那麼多年,卻根本沒有出現國家這個概念的原因。
否則的話,隻要過去的曆史存在過,獨裁的理念自然而然就會再次出現……人類隻有在權力這方麵,很喜歡從曆史找規律,即使是失敗的規律。
然而,在一個如此多情的女神的照料下,誰又能壓得住誰呢?
包括法師也一樣。
再強大的法師,也隻是能擊退神明的突襲,也很難衝進誰的神國大殺四方。
但,法師卻可以在神明的幫助下,壓製某個同級的存在。
然而,可怕的是,今天還在庇護他的神明,很有可能突然因為對方搞出來的什麼事,突然又將對方也籠罩在了自己的羽翼之下。
明明馬上就能將對方的資源,對方的一切變成自己的了……可眨眼之間,對方就變成了同僚!
想到這裡的希爾,突然可以理解一點,明明生活得很不錯,為什麼還會有人搞出那麼邪惡的獻祭來召喚地獄之主。
人類的野心是無法遏製的。
每一次的半途而廢,都隻會讓他那熾熱的野心變得更加,充斥著欲望。
貴族,即使是法師貴族,一旦出現在世界上,就必然得用一定的秩序與規矩去限製……不限製他們的欲望發展,卻又經常讓他們半途而廢……
希爾猛地搖了下頭,又輕輕打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不能再想下去了。
他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線索,而不是去猜測到底是哪個倒黴的神明乾出這種白癡的事情。
萬一,他們這個世界,就有個穩重的月神,跳脫的太陽神呢?
蘭森德爾還是晨曦之主呢!
啊,不對,應該說,和光明有關的神明,還有蘭森德爾那種家夥呢!
希爾可不敢亂下判斷。
反正以現在這種亂七八糟的狀態,希爾覺得他早晚能看到真相,犯不著那麼著急。
再說,急的,也不是他。
——
愛斯琳靜靜地坐在沙發裡沉思。
她最近對自己的身份,越來越好奇。
總之,她現在絕對不相信,自己隻是一張長了爪子的麵具。
但她也很清楚,在‘愛斯琳’眼裡,她是。
或者說,在那個搞出她這個人存在的格萊西雅眼裡,她是。
雖然因為靈魂的主導權在另一個靈魂手裡,讓她隻能看到一點點和對方有關的記憶……但名字她還是知道的。
但,名字並不重要,身份才是。
愛斯琳有太多想要知道的秘密,可,她卻不知道該如何著手。
這麼多年以來的肆意妄為,讓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樣小心翼翼的一點點去挖掘這些隱秘的角落而不引起彆人的注意。
她甚至連怎麼控製自己的情緒,都是在這段時間慢慢學會的……學得還不是很紮實。
隻是,以前,如果在知道吉爾伯特對她說的話,其實都是在拐彎抹角的通知魯特的話,愛斯琳會異常的憤怒。
現在的她,卻已經可以接受這種現實。
就像現在,她一個人坐在大廳裡吸引彆人的注意力,讓魯特去某個特定的房間做一些私密的事情,以前的她絕對做不到。
她應該是待在那個房間裡的人啊~
怎麼,越混越慘,直接混到了守衛?
拎著從吉爾伯特那裡弄來的月光薔薇酒給自己倒了一杯,愛斯琳對著外麵的銀月舉起了酒:“乾杯~西雅~
明天讓羅塞羅來一下吧~我有事找他。”
愛斯琳其實隻是發泄自己的無能狂怒。
可,第二天的清晨,當羅塞羅真的出現在魯特主塔外的時候,她忍不住有點懷疑人生。
然而,她也隻能帶著自己的疑惑,陷入沉睡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