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作為躲過了散提爾堡那麼多風雨,二十幾個有王位繼承權的大大小小王子之中,僅存的一個手腳俱全,身體完整,也沒被啥邪魔歪道的玩意兒寄生的那個,他是真的很擅長躲避致死率高的爭鬥。
要不然,他當初也不會因為覺得曼夏恩根本掌控不住局麵,還傻逼到非得乾掉黑主祭壇這個當初站在把他們驅逐出散提爾堡的幕後黑手身後的班恩正統教會。
說穿了,隻要是想要競爭王位的人,當初都試圖拉攏過黑主祭壇。
隻是曼夏恩他們兄弟棋差一招。
但黑主祭壇支持的那兩位也太狠毒,為了以絕後患,將離開散提爾堡的所有王子都一網打儘……豎琴手很高興地做了這個被利用的儈子手。
他們之間的仇深似海絕對不會因為誰倒黴了就會緩解,趁機搞死幾個是幾個才是唯一的可能。
僥幸存活的幾個,也沒啥好下場,曼夏恩就缺了一隻手。
當然,後來曼夏恩和傅佐爾這個黑主祭壇的叛逆者合作之後,過去那些給他們帶來無儘痛苦的敵人也都被鏟除了。
但那時,散塔林就覺得曼夏恩過於信任傅佐爾了。
說穿了,你把教會裡那些暗算你的人乾掉沒問題,但你為了支持傅佐爾,乾脆把黑主祭壇這個正統教會給滅了,留傅佐爾一家獨大?
教會隻是議會的重要影響者的時候,都能讓王室差點絕種啊!
難不成要賭傅佐爾的良心……你當他是提爾的聖騎士嗎?
但早就知道曼夏恩之所以活下來是靠著犧牲自己親兄弟的命的散塔林,明白自己什麼都不能做。
即使曼夏恩對他還算客氣。
可散塔林卻的確是那個一點罪都沒受過的人。
即使誰都知道原因在於他根本對王位一點興趣都沒有,早就打算做班恩的獨行信徒……班恩從來不會讓自己的牧師成為選民,隻有敢於放棄權力的獨行者,才有這個資格。
而在神前發了獨行者誓言的散塔林,當然沒人會拿他當競爭者,但也不會太過重視他。
畢竟,那時候,他還不是班恩的選民。
雖然散塔林是真的對自家主神充滿敬意,但他也一直覺得自家老大有那麼點大病,總是被人追殺,真的挺正常。
就像他這種選民,基本上都是被他派出去調查各種區域的情況,如果真的有什麼陳腐又墮落的政權,還會被班恩要求幫助有野心有實力的人掀翻那個政權。
然而,班恩的教會大部分都在搞獨裁統治,腐敗的讓人都看不下去。
按照班恩給選民的任務,那他最該掀翻的就是班恩自己的教會!
選民和教會之間乾的活兒都TM的對立的,還有誰?
散塔林並沒有發覺……當然,也有可能是他本來就不想發覺……自己因為精神潰散把本來該在心裡麵琢磨的話,全都說出了口。
當然,這也多虧了‘月小蘿’適時的敲邊鼓。
這位是真的知道很多,連被曼夏恩殺死的兄弟的名字都一清二楚。
“這個唯一存活下來的班恩,真的挺有趣的。”漂浮在希爾身邊的李斯特忍不住笑了一聲。
希爾也忍不住眯了下眼睛。
按理來說,班恩的性格那麼陰損缺德,哪能聽著自家選民這麼胡說八道啊!
希爾可不相信自己的選民都讓人糟蹋成這樣了,班恩還能不看過去。
可他就那麼聽著散塔林被引誘著說出了那麼多不敬之語。
這家夥雖然夠壞,但,真的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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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麼的威廉,聽完散塔林的肺腑之言之後,突然笑了起來:“說起來,我和班恩倒也沒到那種生死大仇的地步。
我還給他付版權費呢!
不過,就這麼放過你,那是不可能的。
畢竟,你本來就是衝著我來的,不是嗎?
想要殺我,總得付出點代價。”
散塔林慘白的小臉驚慌失措:“該咋地就咋地,不用死啥都好說。
但我隻能算想要坑你,不能說想要殺你吧?
屠神這玩意兒,是我個普通選民能乾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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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應該不是在和班恩合作坑人吧?”李斯特有點摸不著頭腦地問。
“不是,隻是,有些老陰逼,總是能在某種時刻突然默契一把而已。”希爾認真的回答,“彆看給版權費,合作還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