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追在黑袍背後, 親眼見到黑袍從險峻的山崖邊沿跳進漆黑的深壑,眾人齊齊在崖邊停下腳步。
經過緊急商議,一群人還是決定去崖下看看。
十幾條繩子連接在一起, 牢牢地係在深深紮進山石中的碳炔鋼釘上,大家順著繩子,依次下到壑底。
寬闊的湖麵上, 一條掛著十幾個人的繩子懸垂著,掛在繩上的人望著腳下的湖水,一個個目瞪口呆。
“人呢?”
“不知道。”
“興許在水下。”
“這可要命了,這湖的麵積得有幾百平方公裡, 現在要去哪裡找。”
“……”
就在眾人七嘴八舌, 議論紛紛的時候, 林悅猛地轉頭看向自己左手邊的方向, 她感覺到,那裡有生命的氣息。
林悅小聲告訴司寇,若有所覺的司寇放開手中的繩索, 十指緊扣崖壁,悄悄向著那個方向潛行而去。
林悅感覺到手中的繩索顫了幾下, 抬頭一看, 蒙巴頓、羅德裡格斯、凱蒂美人兒,一個接一個, 像壁虎一樣跟在司寇的身後快速遊走。
林悅動了動, 也想要跟上去, 不過, 最後還是放棄了,靜靜掛在繩子上聽著腳下那些超能力者們胡侃。
十分鐘後,司寇飛快跑了回來, 招呼了一聲繩子上的人,當先背著林悅,目標明確地在山壁上快速移動著,他的身後,繩子上的人陸續跟了上來。
崖壁上,突兀地出現了一個三四米寬的洞口,司寇背著林悅輕輕一躍,穩穩落在洞裡,等到所有人到齊,蒙巴頓、羅德裡格斯、凱蒂美人兒帶著一群人,順著深長黑暗的隧道,快速向前潛行,一直走了半個小時,眾人眼前豁然開朗。
無數綻放著明亮光芒的燈石嵌在山腹各處,將巨大的被掏空的山腹照得宛如白晝,山壁上,從上到下,從左到右,一條接一條的走廊,排列得整整齊齊,讓這座山腹看起來就像一座巨大的歌劇院,隻是裝修沒那麼豪華,色彩沒那麼濃麗。
並且,在這裡麵行走的不是衣冠楚楚的紳士淑女,而是一個個
造型奇特的生物,他們在走廊間快速出沒、忙碌著,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順著台階,一群人走進山腹,山腹地麵的中心處,建著一座高五米的搏擊台,之前將楚天嘯掠走的黑袍天使正站在搏擊台上含笑看著他們。
“歡迎各位。”黑袍天使從搏擊台上躍下,輕飄飄落在一行人麵前,他沒有廢話,抬手做了一個跟我來的手式,便當先轉身,向著修築在另一邊山壁的一排階梯走去:“請跟我來,作為第一批到達的人員,你們將有幸得到主人的接見。”
跟在黑袍天使身後,沿著階梯一級級向上走,大家謹慎地閉著嘴,誰都沒開口說話。
林悅一邊走,一邊四處打量,她大致估測了一下,這座山腹由底至頂,至少有四百米高,被掏空的地方是一個標準的圓柱,圓柱的直徑估摸著有一公裡左右,在山壁挖掘的走廊後麵,就她目之所及的洞口就至少有上千個,裡麵到底藏有多少生物不得而知。
跟在黑袍天使的身後,一行人沿著走廊繞了半個圈,進入了一個很普通的洞口。
洞口後麵,是長長的過道,過道兩側是一扇又一扇的房門,在過道裡走了十幾分鐘,一群人到達了一間空闊的足有上千平米的房間,房間中心,一個穿著白袍的身影背對著他們站在那裡,正仰著頭看上方的一片巨大的光幕,光幕裡,正上演著可怕的一幕——一條條觸須紮進人體,人類僵滯在原地,觸須後的圓球撲向人類,像水一樣滲進了人體。
一個接一個的人類倒在被寄生的同伴手下,一個接一個倒下的人類被圓球寄生,操控著站了起來,加入了這場可怕的戰爭,人群後方,被眼前可怕一幕嚇到的一些人四散奔逃,他們有些人成功逃脫,還有一些不幸被圓球追上,成了又一個被操縱的傀儡。
跟在司寇身邊的林悅盯著屏幕裡殘酷的一幕,第一次直麵殘酷的星際戰爭,這是戰爭,兩個種族的戰爭,即使沒有飛濺的鮮血,但比出現了殘肢斷臂的戰爭更可怕。
“須球隻有本能,沒有思想。”房屋
中間,一身白袍的人突然開口,打破了屋內凝滯的空氣:“實際上,這些被寄生的超能力者隻要能力足夠,就可能將須球的能力化為已用,從而提高自身的能力。”
白袍人一揮寬大的衣袖,空中光幕隨之消失。
轉過身,白袍人麵向眾人:“我是皿,歡迎你們的到來。”
自稱皿的白袍人看起來很年輕,估摸著隻有二十幾歲,黑發、薄唇、深眼窩、鷹勾鼻,一雙黑色的眸子裡,是炯異於年輕人的老謀深算,讓所有看到他的人第一印象便是這具軀殼裡住著一個與外表不符的老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