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巨槐, 樹尖深入雲宵,樹根占地麵積至少有一公裡,楚天嘯鑽進樹洞後, 脖子上的吊墜果然開始發燙,隨著他深入樹體,吊墜已經燙得沒法戴了, 為此他不得不用超能力隔開發燙的吊墜。
隨著楚天嘯的前進,吊墜時而發燙、時而發涼,楚天嘯順著讓吊墜發燙的方向往前走,不停地走, 腳下的路開始慢慢向上, 他手腳並用, 向著前方攀爬。
不知走了多久, 楚天嘯的耳邊開始出現高高低低的嗚嗚的風嘯聲,他想應該是外界的風吹進了樹體,才有了這樣的風聲, 沒當回事,仍然繼續努力地在越變越窄的樹洞中前行。
如果司寇在這裡, 一定會第一時間發現, 那高高低低的嗚咽聲不是什麼風聲,而是交談聲。
虛空裡, 幾道透明的身影自打楚天嘯進入巨槐就一直跟在他的身邊, 他們觀察他、評估他的實力, 但是他們並未過於接近他。
“居然是個小子。”
“能進到祖地就不錯了, 不是閨女就不是吧。”
“都多少年沒有族人進來了,自打最後一任族長被尾星的那個混蛋害死,族長信物遺落祖地, 外界的族人就再沒有一個能進來,唉,快兩千年了,不知道家族是否仍然繁盛如昔。”
“估計懸,無法進入祖地,族人就無法得到變強的物資,隻怕一代比一代不如啊。”
“誰說不是呢,隻是咱們現在都已經算不得活人,即使再著急,也無用。”
“一代老祖因為那場爭鬥負傷,一直沉睡至今,可那個尾星人養的地龍又出現了,雖然隻剩下了一半,可還是來了,不過那個混蛋為什麼一直沒出現?他不是說再次來到祖地就要將我們全部滅殺?”
“他肯定會派人先查探我們的虛實,在沒摸清一代老祖的情況前,他肯定不敢輕易出手。”
“所以你想讓這個帶著家族子弟信物的小子幫忙出力?”
“沒辦法,這一次進來的人太多了,咱們最好自己不要出手。”
“唉,當年那個混蛋到底是怎麼進到祖地的,這回還帶進來這麼多人,祖地不會毀在他們手裡吧。”
“不要著急,看他們的著裝,應該分屬於三股不同的勢力,看他們剛進來時的表現,三方勢力互相戒備,還差一點打起來,咱們先觀察一陣看看情況,再決定再下一步怎麼辦。”
“就怕他們像那個尾星人一樣,大肆破壞。”
“希望不會……”
在高高低低的風嘯聲中,楚天嘯終於走到了樹洞的終點,在那裡,他看到了一個古樸的木盒,木盒上有著若隱若現的金色紋路,給這個盒子添上了一抹華麗的色彩。
在吊墜鎔金銷骨的極度高溫下,楚天嘯一把把脖子上的吊墜扯了下來,狠狠摔在了地上。
他忍了一路,早就想把這煩人的玩意兒丟了。
幾個浮在半空的精神體看到楚天嘯的動作,頓時大驚。
“不,不對,這小子對家族的信物如此不當回事,肯定不是咱家後人,快,彆讓他碰到木盒。”
於是,已經彎下腰的楚天嘯眼睜睜看著,那近在咫尺的木盒在一陣波動後,消失了。
楚天嘯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死心地伸出手,反複地在地麵來回摸索,豈圖找到消失的木盒,可惜,他的手、他的眼全都告訴他,那個盒子真的沒在了,或者說,那可能一開始就隻是一個幻象。
隻是,楚天嘯不甘心,他大半夜地好容易找到機會避出來,結果到最後卻一無所獲,難道他就白辛苦了?!
不死心的楚天嘯厥著屁股把周圍的空間全都摸索了一遍,可最後彆說那個古樸華麗的木盒,連他摔了的吊墜也沒找回來。
楚天嘯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臉迷茫,反複回憶他之前摔吊墜的姿式、力道,他似乎、好像、是不是把那個吊墜摔碎了?
“就算摔碎了也該有碎片啊?還有掛吊墜的鏈子,不可能都碎了吧。”
拐角處的陰暗角落,空氣微不可見地一陣波動,地麵出現了一條鏈子。
等垂頭喪
氣的楚天嘯搭拉著腦袋往回走時,不經意間,看到了拐角處的這條鏈子,他撲了上去,可惜,如他猜測的那樣,吊墜沒了,隻有鏈子。
楚天嘯在周圍又摸了一遍,沒有吊墜的碎片。
“林家的吊墜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做的,碎了連碎片都會消失,跟林悅那個討厭的女人一樣,就會給人添堵。”
楚天嘯喃喃抱怨著,慢慢消失在通道中。
空氣中,嗚咽的風聲再度響起。
“林悅?姓林,是咱家的孩子嗎?”
“這小子果然不是咱們的子弟,他是怎麼得到咱家信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