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坐在帝王機甲肩上的司寇,石長戊操縱著機甲屁顛顛跑了過去:“殿下,按照您的指示,這些東西都撣乾淨了。”
沒錯,司寇撣肩膀那一下就是指示,要求全部清除“灰塵”。
司寇目光一掃,確定沒有一頭狼脫逃,點了點頭,做了個手式,要求眾人原地待命後,就帶著帝王機甲拖著頭狼走向巨槐。
司寇將頭狼拖進特殊空間時,林悅正在族長們的指導下練習操縱遊子牌。
而頭狼的出現,成了林悅第一個實驗對象。
讓司寇取下頭狼眉心的晶針,遊子牌凝空而立,在林悅的操作下,一道與祖地陽光相似的靛青色光束從遊子牌裡射出,將頭狼周身百米範圍全都籠罩在裡麵。
林悅閉著眼,靛青色光束下的空間此時全部由她控製,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過去,林悅頭上已經有汗珠滴落,終於,一道混色的精神體從頭狼體內被拉了出來。
靛青的光芒中,那精神體顯得很痛苦,他不停蠕動著,慢慢地被拉扯著分裂開來。
一個珍珠色的人形最快被扯了出來,滴溜溜翻滾出了老遠,啪嗒一聲攤在地上呼呼直喘氣。
剩下的是一個靛青色的狼形與一個黑色的人形也艱難地分脫開來,那狼嗚咽著連滾帶爬跑到角落裡縮成一團一個勁兒發抖,而那黑色的人形則一臉氣惱地恨恨盯著半空的遊子牌,“遊子牌,哼,就算把我分離出來,又能怎樣。”
林悅睜開眼,看著靛青光線下顯形的黑色人形:“皿?”
黑色人形轉頭看向林悅,“哼,沒想到我會栽在一個小丫頭的手上,不過,你們也不需得意,兩千多年,我分出去的精神體無窮無儘,就算你殺了這一個也沒關係。”
“無窮無儘?”林悅若有所思:“任何力量都有上限,你的分裂能力不可能無窮無儘……你這個精神體應該是附在地
龍身上進來的吧?所以你沒時間煉化冥醫的精神體,隻是粗暴地將自己和他們捏在了一起。
從你出現在平原上開始,我就覺得你的行為語言總有些違和,感覺你一直在變化,一時善意,一時又帶著算計,是因為在頭狼的身體裡,我家族長的精神在爭奪主控權?”
“不,並不。”一個虛弱的聲音插了進來,最先脫離的珍珠色人體搖搖晃晃坐了起來,他看著林悅笑道:“實際上,在平原上時隻有我和小狼,直到見到大山一樣的地龍,在那一刻,我被攻擊然後失去了意識。”
林悅點了點頭,明白過來,在地下城片區時,頭狼要求他們躲在暗處觀察時,那會估計皿已經奪得頭狼身體的控製權了。
在奪得頭狼的身體後,皿控製狼群留下來監視星盟看戲的一群人,他自己則一個人前去處理地龍與十八神將。
一直躲在角落的靛青小狼看到珍珠色的人影坐了起來,嗷地叫了一聲,飛快撲了過去滾在人影的懷裡一個勁兒撒嬌,珍珠色人影抱著小狼哈哈大笑:“小狼嚇壞了吧,沒事了,沒事了。”
靛青小狼兩隻前爪搭在珍珠色人影的肩上,伸出長長的舌頭熱情地舔著珍珠色人影的臉,顯然,發現相處了無數年的夥伴安然無恙,小狼歡喜壞了。
好容易安撫好小狼,珍珠色人影先跟重新飛到半空中的眾族長打了個招呼,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對著林悅和司寇點了點頭:“這些年我九成九的時間都在沉睡,睡著後就是小狼在控製身體。”
司寇看了一眼聽到冥醫的話後一下安靜下來的黑色皿,衝冥醫的精神體挑了挑眉:“你在頭狼的身體裡寄生沒影響到它的壽命?”
黑色皿豎直了耳朵,他當年和隊長共用一個身體,那身體可早早就壞了。
冥醫看了一眼半空的遊子令,知道黑色皿跑不了,倒也不介意泄露秘密:“咱家祖地特殊,這裡的生物也和外界的不一樣,按照地球時代的分類,咱家這地方估計可以歸類為幽冥地府一類,這裡的條件對於我們這樣的精
神體生存有利,而外麵的人在這裡生活久了則會傷身。
小狼是這一代的冥狼王,我與他達成協議,他並不抗拒我,因此我住在他的身體裡並不影響他的健康與壽命。”
看著因為冥醫的解說變得激動的黑色皿,林悅臉上露出一個調皮的笑容:“皿啊,是不是在後悔當年逃跑的行為了?如果你當年留在林家祖界,這些年也不用一直分裂精神體,又頻繁更換身體,那樣你的精神體現在估計強大得我們這些人根本就對付不了呢,你說是吧?”
林悅的奚落黑色皿豈會聽不出來,他哼了一聲:“現在也不晚,我留在地龍身上的精神體會躲起來一直成長,以後冥界的歸屬咱們再憑實力說話。”
“地龍?”司寇突然抬起左手,將它攤開,司寇的掌心,一條手指長的蚯蚓被圈在一個小型防能量罩裡:“不好意思,你把它遺落在那座倒塌的山峰裡時,我順手把它撿起來了。”
黑色皿年看著司寇掌心那縮成一團的蚯蚓,身形一陣顫動:“你,你這是要趕儘殺絕?”
司寇挑眉:“趕儘殺絕?怎麼可能,你在外麵的精神體成千上萬,我們哪裡殺得完呢。”
黑色皿哆嗦著跌坐在地上,他是能分裂出無數精神體,但是在外麵的世界,精神體要存活下來太難了,本來他想著把最小的一部分藏起來,可是現在居然被發現了。
“還有十八神將。”司寇看著隻是哆嗦的黑色皿,給了他最後一擊:“你殺了他們身上的蠱,是因為已經不再需要蠱。”
林悅瞪大眼:“在林家祖界你不擔心精神體無法存活,你在他們身上都放了精神體?!”
黑色皿突然暴起,瘋狂衝擊那籠罩著他的靛青色光束,隻是那明明隻是虛無的光卻成了世界上最堅固的牢籠,黑色皿撞在上麵如同驚濤拍岸,根本無法撼動海岸分毫。
黑色皿見無法衝出靛青的光束,轉身撲向坐在地上的冥醫。
原本巨大的光束隨著它的動作,倏然分成兩束,一束將
冥醫與小狼送回了頭狼的身體,彆一束則不停收縮,在黑色皿驚懼的嚎叫聲中,他被遊子令吸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