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眯了眯眼,心裡有些莫名的介意,隻是,於情於理他都不能阻止林悅見族人,於是,他選了個折中的辦法。
“現在太晚了,讓他們明天過來。”
在說出這話時,司寇幾乎沒思考,不過說出來後,他也同時看清楚了自己心裡的介意:異度空間那些林家的老家夥出不來,不論是對他還是林悅的影響其實都不大,但是太虹星來的這隊自稱是護衛軍的家夥顯然不一樣,他們很可能會介入林悅的生活。
想到會有人在林悅心裡占據一席之地,從此會分去林悅的時間與心力,這種可能讓司寇心情一下就變得沒那麼愉快了,仿佛獨屬於自己的珍寶被覷覦了一樣的不舒服。
不,不隻不舒服,他感到憤怒。
深深吸了口氣,控製住自己情緒的司寇轉頭快速吩咐司律聯係林家的人。
既然不可能把林家人從林悅的生活中全部剔除,那他就把他們對林悅的影響控製在一定的程度。
司寇垂著眼坐在位置不想再說話了,他下定決心,決不讓那些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家夥搶走林悅。
營房裡,司律與鐘旦的目光碰了碰,都露出了然之色,司寇的超能力是掌控,對於自己在意的一切有著選超常人的掌控欲,很顯然,林氏族人的出現,觸碰到了這位殿下敏感的神經,這是不高興了。
兩人非常識趣地托詞出了營房,隻留下林悅與司寇在房裡。
走在已經被建成一座森嚴軍營的金陽穀,已將林悅回歸消息傳給林氏族人的鐘旦突然發出一聲短促的笑聲。
司律抬頭看了一眼這位出身大將軍府的將軍,“將軍?”
遙望著月色下將金陽穀環衛在懷中,隻能看到大致輪廓的綿延山脈,氣質儒雅的鐘旦輕輕吐出一口氣:“你們族長那幅賭氣要人哄的模樣,我已經快二十年沒看到過了。”
司律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出一抹亮光,“族長心態不錯?”
鐘旦臉上露出開朗的笑容:“是呀,心態不錯,不,更準確的說,應該是非常好。”
司律捏著自己有些顫抖的手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之前在營房裡,族長明明隻是一個眼神,我卻一動不敢動。”
鐘旦點頭:“不隻是你,我這老家夥也有同感啊。”
“族長實力又增長了!”司律非常肯定,而後抬了抬手,再次推了推眼鏡,擋住了眼中的利芒:“某些家夥要失望了。”
鐘旦冷笑了一聲:“不論什麼時候,總免不了有眼紅的鼠輩橫行,且容他們先鬨騰,總有機會收拾,兩千年來,咱金陽什麼時候怵過。”
想到司冠收集回來的那些信息,司律心情有些凝重:“十五年後反金陽勢力再一次聯手……這一次,咱們能反擊成功嗎?”
鐘旦眼中露出森冷的寒光:“上一次害了皇室四條性命,兩個臥薪嘗膽十五年的孩子早就想報仇了,且等他們出手;現在的金陽上下一心,隻要他們敢出手,我們就敢砍斷他們的爪子,還要順藤摸瓜,將躲在陰影裡的無膽鼠輩全揪出來。”
就在司律與鐘將軍議論著某些躲藏在陰溝裡的老鼠的時候,列缺星的幾處探險者營地裡,也有人在談論著金陽、談論著司寇。
來自迦南的默多克探險隊裡,默多克的下屬們正頭痛著怎麼找到林悅。
十字星也組建了一支探險隊,隊裡有林悅與司寇的老熟人紅頭發路易斯伍德一夥人,還有下放的失去繼承權的蒙巴頓的人手以及莊園主們網羅的超能力者。
商羊星的探險隊領頭是王倫,他哥王祁正巧奉命在列缺星駐守,他到達列缺星後第一件事就是找他哥,得到讓他儘快行動的建議後,直接就帶著五大家族的好手撲進了莽莽林海,彆說,這幾天收獲果然不少,探險隊人的情緒也因此變得很高昂。
帝星來了五支探險隊,連筠萱所在隊伍的力量雖然不是墊底的,但也隻比墊底好一點。她是跟在帝都梁家、米切爾家族還有布朗家族的人手一起來的,不過因為隊伍裡有一位米切爾家話的高階超能力者,隊伍裡的人心倒也還算齊心,林悅那位因為接觸非法組織而被帶走的舍友古燕也在這個隊伍裡,通過背後勢力一年時間的努力,她被撈了出來,隻是最終失去了繼續在第一軍校上學的資格。
結束了一天的探險,彆人都睡了後,連筠萱走出了營帳,坐在營地裡的一塊石頭上望著頭頂的三顆月亮發呆。
“連大小姐這是在望月思夫?”
一個帶著蠱惑氣息的身影慢慢從黑暗中走出,停在離連筠萱三米遠的位置,古燕臉上帶笑,微偏著頭看向一臉淡然的連筠萱:“……或者,你也和我一樣在想著那位可能是星際第一強者的宸親王殿下?”
連筠萱轉頭淡淡看了一眼收斂蠱惑氣息後,整個人如同一朵出水白蓮一樣純潔的古燕:“你是想著他死吧。”
古燕抬起手捂著胸口,臉上露出驚訝無辜之色:“連大小姐怎麼會這麼想呢?星際第一強者可是我們人類的守護者,您這話我可擔不起,要是讓外麵的人聽到了,我還活不活了。”
連筠萱臉上露出一抹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