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七萬年前,天梯還未曾斷絕,那時候的滄玄大陸,元嬰遍地走,金丹多如狗。
什麼天生劍骨,先天靈根,極陽之體,極陰之體,天生佛陀等等適合修煉的天生好根骨,那也是多如牛毛。
那時的滄玄大陸,除了修士,魔族和妖族竟還有另外一個種族,便是佛陀。
佛陀天生慈悲,他們掌管著滄玄大陸的所有生命,在佛陀的看護下,人妖魔三族都能和諧相處。
然而,七萬年前,魔族的小公主在外出曆練之時,喜歡上了一位佛陀,佛陀天生無情,卻偏偏為小公主動了心。
佛陀怨恨魔族出了一個妖女,魔族責怪佛陀假仁假義,人族與妖族伺機而動,長時間籠罩在佛陀的威壓之下,其餘三族早就看佛陀不順眼。
一時之間,滄玄大陸風起雲湧,四個種族大打出手,打的天昏地暗,日月顛倒。
到了最後,佛陀族滅,那被魔族小公主引誘著動了凡心的佛陀拚儘全身靈力,借用佛陀的十八顆舍利子,硬生生打斷了通往上界的天梯。
燕陽眼眸閃了閃,心中思緒翻湧,“這便是那十八顆舍利子中的一顆?”
燕朔點了點頭,“不錯,且這舍利子,可以借助佛陀的一門功法,推算過去與未來。”
燕陽心神一亮,“所以祖父是推算出了什麼?”
燕朔盯著他,“是,這也是我不曾拚死救你的原因,而現在,我又推算出來,月喻之,依舊活著。”
“不可能!”燕陽想都沒想就反駁,“我親眼看到他被時空裂縫吞噬了,怎麼可能還活著。”
燕朔輕輕拍了拍燕陽的肩膀,“可當初,你也是親眼看著他被攪碎元嬰,挖了劍骨的不是嗎?”
燕陽呼吸一滯,他萬分不解,明明自己才是主角,怎麼這麼月喻之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生命力這麼頑強。
“祖父,我們得想個法子,不能讓月喻之活著回來。”
燕朔輕輕一笑,“當然。”
燕陽目光有些狂熱的看著燕朔手中的舍利子,“祖父,您是怎麼知道七萬年前的事情的?”
燕朔原本笑著的眸子瞬間收斂起來,腦海中浮現出一片血色,那是平原山丘,變成赤地千裡,那是從四族體內流出來的鮮血,彙集成河,那是漫山遍野,倒伏的屍體,那是濃鬱到極致的血腥味,衝天而起。
燕朔老樹皮一般的手指,死死的捏在一起,眼眸中染上了一抹淡淡的恐懼,即使已經過去了七萬年,那深刻入骨的畏怯,依舊印在他的腦海裡。
燕朔深深歎了一口氣,“你還小,有的事情,不方便讓你知道。”
見燕朔似乎是真的不願意提及,燕陽便轉移了話題,“那……祖父能告訴我,這舍利子是怎麼來的嗎?或許……祖父還有沒有多的?”
燕朔下意識閉眼,那衝天的火光帶著劈裡啪啦的聲音,不斷的刺激的著他的耳膜,心臟突突的跳著,仿佛要從胸腔中衝出來。
那一個個絕望的眼神似乎還在死死的盯著他,燕朔牙齒咬的嘎吱作響,不是他的錯,都怪他們自己,一個不過二十多個人的破爛宗門,竟然收藏了舍利子這種寶貝。
殺人越貨,技不如人便去死,自古以來便是如此,為了自己的目的,他可以不惜一切手段,不過二十來個無辜之人罷了,在多添幾條人命又有何乾。
燕朔不斷的在心裡給自己打氣,他活了七萬多年,殺過的人如過江之鯽,何須在乎這二十來個人的死活。
但為何,明明已經過了二十年,自己都快忘了的事情,在燕陽突然提起時,他內心竟然升起了一抹浮躁之感,似乎頭頂懸了一把看不見的刀,隨時可以掉落下來割掉自己的脖子……
燕朔猛地收回手,將舍利子放進貼身的乾坤袋中,回眸看向燕陽的眼神中帶著一抹殺意,“不該問的彆問。”
燕陽素來心比天高,不會察言觀色,並沒有發現燕朔眼底一閃而過的殺意,反而是興致勃勃的又湊到了燕朔的身邊,“祖父,不方便說我就不問了,您看您能不能幫我算算,我的未來?”
燕朔冷眼看向他,“你以為,用著舍利子測算未來,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嗎?”
“這……”燕陽被這話給噎住,嘴唇蠕動了半天,竟是說不出什麼能讓燕朔改變主意的話來。
燕朔輕輕笑了笑,“陽兒啊,你放心,祖父不會這麼輕易的讓你出事的。”
要死,也一定要是在我達成了目的以後,燕朔在心中暗暗補充。
燕陽眸子一轉,“多謝祖父,那月喻之……”
燕朔揮了揮手,湊近了燕陽,“你這樣……”
——
幾日後,一則駭人聽聞的消息席卷了整個滄玄大陸,引的人妖魔三族競相討論:
——當今修真界第一人月喻之,墮魔了,凡三族所遇,勢必要將其徹底斬殺,滅其神魂,勢必不能留給他一絲一毫活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