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置若罔聞,眸子中閃過一抹不屑,“魔尊竟也信了這些人修的鬼話了嗎?不過是見不得月喻之有如此天賦,謀害不成,嫉妒之人給自己戴上了一頂比較好看的高帽子罷了。”
坐在玄女不遠的大魔王皺了皺眉頭,“大祭司此言差矣,何以見得月喻之就不是真的墮魔了呢?”
玄女翻了個白眼,看著大魔王就像是在看一個傻子,“你還真是光長身子不長腦子,倘若月喻之真的墮魔了,那些人修不想儘辦法把這件事瞞著,唯恐我們知道了以後將月喻之收為己用,那可是身具天生劍骨哎,無論他墮魔還是不墮魔,對他的修行來說,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影響。”
大魔王似乎是懂了,他接上了玄女的話,“所以,他們如今將月喻之墮魔的事情鬨的人儘皆知,甚至是不在乎月喻之會不會投靠魔族,那便隻有一個解釋了。”
玄女呡了一口酒,“倒也不是太蠢。”
大魔王嘿嘿一笑,絲毫不在乎玄女罵他。
玄燁卻不似玄女那般的樂觀,他微微蹙起眉頭,“總覺得這件事情,處處都透露著詭異。”
玄燁話音剛落,一道清冷若山巔清泉流淌的嗓音突兀的在大殿之中響起,“既然這麼好奇本座,不如本座親自向各位解釋可好?”
魔族眾人心中赫然一驚,內心掀起驚濤駭浪,他們魔尊和十大魔王儘數在這個地方,而且,這個大殿,可處在魔族最最緊要的腹地之中。
就這般突兀的出現了一個人,竟然沒有被任何人察覺到。
一時之間,玄燁周身魔氣翻湧,雙手死死的抓在纏繞在腰間的軟劍上,犀利的眼神掃視著大殿的門口,“閣下是何人?”
不怪玄燁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這裡的守衛到底有多森嚴,隻有玄燁自己一個人清楚,即使是身為大祭司的玄女,都沒有辦法隨意的踏足任何地方。
而此刻,來人竟是輕而易舉的躲開的各個方麵的守衛,更甚至,連他親自布置下的陣法都沒有觸碰到,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走了進來,如入無人之境。
而此刻,聲音已經傳了過來,雖是還沒有見到人,但玄燁卻沒有辦法從聲音中判斷出來人的修為究竟幾何。
玄燁內心湧起了強烈的危機感,此人的修為,最起碼也要比合體初期的自己要高,如果打起來,恐怕,整個魔族都要大出血了。
玄燁咬了咬牙,努力壓下眼中濃烈的殺機與駭然,“閣下到底是誰,還請現身一見。”
一陣微風拂過,帶來陣陣清新的香味,衝散了大殿之中魔人身上自帶的古怪味道,卻也讓氛圍更加的凝重。
十數雙視線儘數集中在大殿門口,等著聲音的主人。
隻見門口悄然落下一道修長的身影,來人一身紅色長袍,身姿挺拔,負手而立,神情淡漠,從容淡定。
玄燁望向那頎長的身姿,卻絲毫看不透他的修為,“閣下究竟是何人,一介修士,卻來我魔族腹地,想必,並不是來敘舊談心的吧?”
麵對玄燁的質問,青年從容不迫,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是那副淡漠的樣子,他緩緩抬起步伐,一步一步穩健的走到了玄燁寶座的下麵。
清朗的聲音沒有一絲情感色彩,“本座,便是月喻之。”
魔族眾人,:“?!!”
所有人聚集在雲勵寒身上的眼神中都帶上了一抹驚懼。
玄燁強壓下心底的駭然,“你……外麵都在傳,你墮魔了,可我觀你修為,沒有一絲一毫墮魔的氣息。”
雲勵寒眼角帶著淡淡的笑意,“本座隻承認本座是月喻之,卻未曾承認,本座已墮魔。”
玄燁瞳孔微縮,一抹不祥的預感從心底湧出,難道……是人修故意如此說,月喻之墮魔的消息就是一個煙霧彈。
他們將月喻之墮魔的事情鬨的人儘皆知,就是為了讓他們放鬆警惕,再然後,讓已經晉升為合體期的月喻之,將他們魔族,一網打儘……
說不定,此刻外麵,人族的修士已經將他們魔族給團團圍住了。
玄燁來不及細想,抽出軟劍飛身上前,對著雲勵寒就是好幾道的攻擊。
然而,雲勵寒隻微微伸出一隻手,掌心微動,便靈力翻滾,玄燁的攻擊儘數被化解。
隨即便是鋪天蓋地的修為壓製毫不收斂的放出,距離雲勵寒最近的玄燁受到的衝擊最大,即使他已經調動起了渾身所有的魔力,卻還是在這抹威壓下,漸漸的軟了膝蓋。
更不必說那些修為比玄燁低了許多的魔王們了。
雲勵寒眉眼疏離,笑容淺淺,看上去宛若一顆屹立在山巔的青鬆,沒有一絲一毫的戾氣。
然而,就是這般清冷的一個人,帶著他那清脆的嗓音,說著最讓人恐懼的話。
“給你們三個呼吸的時間考慮,要麼臣服,要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