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下意識回眸望去,隻見那半空中,一對主仆迎風而立。
做仆從打扮的男人用一條寬布頭巾包裹著額頭,一身短打,於修士素來喜歡的飄飄若仙的廣袖不同,看起來十分乾練。
他內息收斂,看不清修為幾何,但那幾乎若不可聞的呼吸,在加上他毫無依托就立在空中的樣子,無端的增添了幾分氣勢。
一看便是一位修為高深之人。
而另一人則是二十歲左右的青年,一身暗紅色的長袍,他眉目疏離,身形俊朗,眼眸中帶著幾分漫不經心,似乎不將一切都放在眼裡。
儼然就是哪個大宗門的傑出弟子出門曆練,並有一修為強大之隨從隨時保護其安全的樣子。
如此之人,身份一定不簡單。
那血人眼眸中突然閃現出一抹亮眼的光芒,似乎是溺水將亡之人抓住了順著水流飄來的浮萍,這突然出現的主仆二人,成了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他顫顫巍巍的伸出滿是鮮血的手,努力的夠著那主仆二人的方向,“救……救救我……”
那年長的修士眼神微變,看向主仆二人的眼眸中帶著濃濃的忌憚,“奉勸你們一句,有的時候,不該管的事情還是要少管。”
雲勵寒眼皮微抬,神色淡淡,“如果,本座非要淌這趟渾水呢?”
年長修士氣勢瞬間淩厲起來,“那便不要怪我不講情分了!”
話音剛落,幾名修士幾乎是同時出手,幾個人之間配合默契,動作渾然一體,幾個呼吸間,一個陣法便已經形成。
“出來曆練,殺殺妖獸就成,難道你父母沒有教過你,彆人的事情少管嗎?”
那年長修士冷嗤一聲,帶著淩厲劍光的陣法就已經籠罩在雲勵寒二人的頭頂。
陣法帶著雷霆般的氣勢,勢必要將雲勵寒二人斬殺在此。
然而,雲勵寒依舊神色淡然,他就那般靜靜的立在原地,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玄燁看了一眼雲勵寒,見他不打算出手,便反手從腰間抽出軟劍,迎著那陣法就是一劍。
湧動的氣流掀起狂風,無儘的靈力翻湧,帶著寒風呼嘯,狂風吹動雲勵寒的衣衫獵獵作響,他本人卻依舊迎風而立,仿佛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影響。
玄燁打了半天,終於破了陣法,那幾名修士不敵,每個人都受了傷。
他們原本還有些散漫的神情徹底的改變,看向玄燁的眼神也沒有了之前的輕視,他們開始嚴陣以待,每個人幾乎都動用了十成十的力量。
一時之間,玄燁和他們竟是膠著了起來。
“嘖,”9527歎了口氣,“大佬,玄燁這個工具人當的,不稱職啊。”
雲勵寒微微暼了一眼戰場,清冷的嗓音宛若從地域爬出來的修羅,“不必活捉,殺了便是。”
玄燁眼眸一閃,他本欲活捉這幾人問出幕後主使以及其他舍利子的去向,因此才處處受製於人。
此刻,聽到雲勵寒的話,玄燁沒有了顧慮,便徹底放開了手腳,不消片刻的功夫,那幾名修士便已經徹底的沒有了呼吸。
雲勵寒這才回應9527的話,“畢竟,他是曾經的魔尊。”
實力還是有的。
幾名修士中,隻有那年長的修士堪堪躲過了玄燁的攻擊,但此刻他身體所受之傷,竟是比之前的那血人還要嚴重。
他用儘全身的力氣,跪在地上,撐著身體的手臂上一條條血痕迸開,鮮血炸了他滿臉。
他身體顫抖著,求生的本能讓他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傲氣,宛如一隻卑微的臭蟲,隻會苦苦哀求,“求你,不要殺我,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們,不要殺我……”
雲勵寒緩身落下,立在他身前,“你們的幕後主使是誰?”
年長的修士微微抬頭,通紅的眼眸看向雲勵寒,“我說了,你們會放了我嗎?”
雲勵寒垂眸看他,神色冰冷,“你可以試試不說。”
那年長的修士隻覺得心尖浮起一抹寒意,凍的他遍體生寒,不敢去嘗試隱瞞的後果,隻能選擇實話實話,“是……是蒼穹派的太上長老。”
“燕朔。”雲勵寒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雪鬢霜鬟的人影,隨後他暼向玄燁,毫不在乎的說道,“殺了。”
那年長的修士瞳孔微縮,“你……你說話不算……”
數……
話未說完,便已經被玄燁徹底的斬殺。
雲勵寒看著他逐漸冰冷的屍體,淡然一笑,“本座可未曾承諾於你,會饒你性命。”
隨即,雲勵寒緩身走到那血人麵前,“你,還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