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雪哆嗦著撿起匕首,雙手死死的捏著手柄,白皙的指尖硬生生被她捏出了血色,晶瑩的雨滴落在她指尖上,放大了她每一處掙紮的神經。
她一步一步走向燕陽,眼眸中雖是滿含懼怕,但唇邊,卻是飛揚的笑意。
燕陽眼睛看不見,耳朵在此刻卻是異常的靈敏,他清楚的聽到月雪逐漸粗重的呼吸,以及逐漸逼近自己的腳步聲。
燕陽張大了嘴巴,努力壓製下內心的顫抖,“雪兒,雪兒你聽我說,月喻之他騙你的,即使你殺了我他也不會放過你。”
月雪毫不在意的開口,“不放過就不放過吧。”
她微微舔了舔唇,臉上逐漸浮現出一抹扭曲的笑容,“燕師兄,能夠和你死在一起,雪兒這輩子也值了。”
月雪猛地向前,死死的咬著牙,手中的匕首高高的揚起,不帶一絲的猶豫,就這般紮進了燕陽的丹田。
燕陽整個身體都蜷縮成了一隻煮熟的蝦子,他瘋狂的叫囂著,痛苦的呐喊著,試圖喚起月雪對他的愛意。
僅有的一隻左臂無力的抓在月雪的手上,試圖將她推開,卻終究是無能為力。
他隻能拚儘全力去忽略此刻傳遍了他每一根神經的劇痛,試圖去尋找腦海中曾經看過的情話。
“雪兒,我愛你,我愛你啊!你忘了嗎,我們約定好一起……”
“閉嘴!”
月雪粗暴的打斷了燕陽的話,反手就甩了他一個大嘴巴子,“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
月雪的反應看的9527嘖嘖稱奇,“這就是受了情傷的女人嗎?也太可怕了吧……”
“雪兒,我……”
“啊——”
燕陽還欲張嘴,月雪不給他絲毫說話的機會,抓著匕首的手指又是往下一按,燕陽口中發出一陣殺豬一般的慘叫。
目之所至都是一片漆黑的燕陽,其餘的感官異常的靈敏,他輕易的感覺到那冰冷的匕首刺破了他丹田處的血肉,密密麻麻的痛感透過神經爬遍了他全身。
溫熱的血液灑了月雪滿手,更甚至還濺了不少在她的臉上,她卻毫不在意,月雪抬眸看了雲勵寒一眼,“大師兄,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好過的。”
雲勵寒輕輕點了點頭,從鼻腔中發出一個音節,“嗯。”
月雪低下頭,輕輕伸手揉了揉燕陽的臉頰,說出的話卻讓燕陽如墜冰窖,“燕師兄,你放心,我會慢慢來的,一定讓你受儘折磨,就像你當初告訴我的那樣。”
話音一落,她雙手探上燕陽的丹田,手指硬生生從那創口中擠了進去,尖銳的指甲將糾纏著元嬰的血肉一點一點的扯開。
每扯斷一條神經,燕陽就痛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一下,冷汗從額間不斷的冒出,和那雨水混合在一起,臟汙與血汙竟是不能遮蓋他那蒼白的臉色。
眼看著燕陽出氣多吸氣少,竟是快要昏死過去。
雲勵寒微鎖眉頭,“嘖,真沒用。”
當初的月喻之被同樣的對待,甚至還挖了劍骨都不像燕陽就這般虛弱,就這還穿越男主,當真是廢柴一個。
雲勵寒指尖微動,粗暴的用靈力掰開燕陽的嘴巴,將一枚丹藥喂了進去。
月雪眼眸中閃過一抹詫異。
雲勵寒淡然開口,“防止他死了而已,你繼續。”
月雪心臟抽動了一下,垂眸繼續動手,片刻以後,沾滿血漬的手指掏出了一顆鮮紅的元嬰。
她將它捧到了雲勵寒麵前,“大師兄。”
雲勵寒隻隨意暼了一眼,抬手就將那元嬰絞的粉碎。
粘膩的血液混著雨水淌了月雪滿手,她甩了甩手將那碎裂的元嬰儘數丟在地上,用雨水洗乾淨了手指,轉身又握住了匕首。
燕陽早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隻能無力的癱軟著,任由月雪像翻死魚一樣將他翻了過去。
臉就這般陷入了泥地裡,雲勵寒緩聲提醒月雪,“他要被憋死了。”
月雪恍然反應過來,用力將燕陽的脖子一掰,隻聽一道哢嚓聲,若不是燕陽體內還有靈力,說不定這脖子就會直接被月雪給掰斷了。
月雪輕輕一扯,燕陽本就破碎的衣衫便散落了下來,露出傷痕累累的背部,月雪手指按上了他的脊柱,另一隻手緊緊握著匕首直直的刺了進去。
隨即,她手指用力向上一推,匕首鋒利的刀刃就劃開了燕陽的脊柱。
原本昏死過去的燕陽因這劇烈的疼痛又醒了過來,嘴裡不斷的發出陣陣哀鳴。
月雪卻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手指活生生掰開燕陽包裹著脊柱的皮肉,伸手抓住那依附在脊柱上閃著淡藍色光暈的天生劍骨。
一點,一點的,將它從燕陽脊柱上剝離。
燕陽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一下,隨即又歸於平靜,像一隻沒有骨頭的蠕蟲一般,無力的癱軟著,隻剩下微微起伏的胸膛還告訴彆人他依舊活著。
9527隻覺得月雪不是凡人,“大,大佬……她一點都不害怕嗎?”
雲勵寒幽幽的開口,“死都不怕,還有何懼?”
經曆了這一切的月雪,早已將生死拋在了腦後。
如今的她,更想和燕陽一同赴死。
月雪拿著那天生劍骨,“大師兄……還給你。”
雲勵寒沒有說話,隻是接過,將天生劍骨裝進了木盒中,又布下一個陣法將之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