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突然,一道刺目的藍光閃過,帶著濃烈殺意的激光在那士兵手指不到兩厘米的地方射出。
那士兵隻覺得指尖閃過一抹涼意,仿佛隻要他夠到了那把激光槍,他的手指就將不再是屬於他自己。
猛然間,那士兵聽到了一道抽氣聲,他下意識的回頭,就看到一個衣衫單薄,身上還有絲絲血漬,身形消瘦,但一雙眼眸卻格外駭人的青年,手中倒提著一把激光槍,麵無表情的立在門口。
雲勵寒看到那士兵轉過身,漫不經心的開口,“我來了。”
那士兵瞳孔驟縮,像是見鬼了一般,“你……你,你……你不是剛才那個……”
雲勵寒衝他微微一笑,“答對了,但是沒有獎勵哦~”
士兵:“……”
其餘士兵虎視眈眈的望著雲勵寒,“你殺了我們的船長!”
“所以呢?”雲勵寒表情淡漠,“你們要替他報仇嗎?”
“你以為我們不敢?”
幾個士兵大喝一聲,就要動手,於是,跳的最歡的那個霎那間就腦袋搬家和他親愛的船長去做伴了。
雲勵寒甩了甩手裡的激光槍,這種星際的武器,還真是不太好用,有機會了,還是打造一把劍的好。
在雲勵寒還有心思想其他事情的時候,那幾個士兵都快要被他的這一動作給嚇死了。
不似方才他們距離船長比較遠,雖是後來看到了血腥的一幕,卻隻以為雲勵寒是偷襲。
這一次,雲勵寒就活生生的站在他們麵前,他們卻根本就沒有看清他是怎麼出手的,同伴就已經躺在了他們腳邊。
溫熱,還帶著腥臭味的血液,噴濺在了他們的臉上,一時之間,淡淡的恐懼在幾個士兵心底浮現。
那名知道雲勵寒這具身體身份的士兵眼底湧上了濃烈的驚懼,那可是能獨自一人在萬千蟲族堆裡完好無損的出來的戰神大人,如今掙脫了束縛,研究基地裡數千名士兵都儘喪火海,他們幾個小嘍囉還不夠人家砍菜的。
強大的求生欲讓他霎那間就跪在了地上,“屬下伯納德願聽從戰神大人差遣。”
雲勵寒略微點頭,這個工具人,還挺識趣。
雲勵寒指著飛船的操作台,“會開嗎?”
殺了船長是為了殺雞儆猴,而留下這剩餘幾個人的性命,便是為了讓他們替自己打工了。
飛船從這裡開到第三軍團的駐地,起碼要一個月的時間,當然要留幾個工具人來開飛船,和處理日常的起居問題了,畢竟,這具身體還是一個普通的人類,需要進食來維持生命。
伯納德顫顫巍巍的開口,“會,屬下原本就是副船長,”說著,他又指了指身邊的幾個士兵,“他會做飯,他會洗衣服,我們保證可以將戰神大人服侍的妥帖。”
雲勵寒微微點頭,“可。”
——
雲母屏風燭影深,長河漸落曉星沉。
第三軍團的駐地,空蕩的營帳中,隻有兩個人。
帳外是呼嘯的寒風,夾雜著一些狂嘯的嗓音,星子也綴了下來,隻有葳蕤的燈火還在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寒夜如月一般淒冷悠揚,營帳中的兩個人影圍著一個火盆坐著,卻相對無言,空空蕩蕩中,隻有兩個人越來越弱的呼吸。
終於,其中一個人忍不住了,那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穿著一身筆挺的軍裝,濃厚的絡腮胡子給他略顯年輕的麵容增添了一絲威嚴。
這是洛千塵手下的一員猛將,姚鈞。
姚鈞板著一張臉,不怒自威,“沐城,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將軍失蹤已經快一年了,下麵的士兵也控製不住了,再加上高層的壓力,我們第三軍團,遲早要完。”
坐在他對麵的李沐城微微抬起頭,露出一雙深邃的,略帶悲傷的眼眸。
他是一名略微清瘦的青年,斜飛入鬢的眉眼,微微呡著的嘴唇,倒是與原本的洛千塵有些相像。
他似是有些無奈,但語氣卻異常堅定,“第三軍團是將軍的,誰都不能把它奪走,隻要有我李沐城在的一天,我就要替將軍守好第三軍團。”
“你醒醒吧,”姚鈞有些恨鐵不成鋼,“一年了,將軍早就死了!”
“不可能!”李沐城怒目而視,“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將軍肯定還活著,他答應過我,要帶著我把藍星重新從蟲族手裡奪回來!”
姚鈞搖了搖頭,“是,我知道,沒有看到將軍的屍體,你不願意相信將軍已經去世的可能,可是沐城,一年了,已經整整一年了,如果他還活著為什麼不出現,為什麼要讓你一個人麵對如此多的壓力?”
在姚鈞的步步緊逼之下,李沐城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他猛地一下起身,一把掀翻了火盆,指著營帳的門口,“我和你沒有什麼好說的,你給我出去!”
姚鈞也有些生氣,“我不是來和你吵架的,你要知道,帝國已經斷了給第三軍團的物資補給了,倘若繼續下去,你是要打算讓整個軍團的士兵一起餓死嗎?”
說完這些,姚鈞輕輕歎了一口氣,“你好好想想吧。”
姚鈞走後,淩冽的寒風刮進了營帳,吹滅了僅剩的燭火。
李沐城呆滯的坐著,良久,近乎呢喃的開口,“我真的錯了嗎?”
卻突然,一道他異常熟悉的嗓音,帶著一抹有些陌生的清冷傳進了他的耳朵,“怎麼不點燈?”
“將軍!”李沐城猛然撲過來,卻在距離雲勵寒兩步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那雙幽深的眸子裡帶著濃濃的忌憚,“你不是將軍,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