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是想要直接殺了9527!
雲勵寒眸光微閃,一抹帶著淡紫顏色的金光從他手中發出,帶著一種滔天的氣勢直衝時空之主而去。
刹那間,在一片劈裡啪啦的聲音過後,9527再次鑽進了雲勵寒的識海,而時空之主的那些血絲也儘數被烤了個乾淨。
時空之主帶著不可思議的目光,望向了雲勵寒,“你……你怎麼會有天道信仰力?”
雲勵寒不耐和他廢話,他將木槿交給虛空荒獸讓他保護好以後,身形便如鬼魅般動作了起來。
狂風卷起血浪,漫天的血絲將一切都染成了緋色,刹那間,整個地下宮殿之中入目儘是血紅,幾乎已經看不見了人影。
卻突然,一道頎長的身影無端的出現在了血池的中央,無形的巫力震蕩開來,將漫天飛舞的雪絲儘數斬斷,愣是在一片緋色之中清出了一塊真空地帶。
磅礴的巫力化作一柄衝天而起的利劍,幾乎將空氣都斬成了兩截。
“好小子!”時空之主大喝一聲,抽動起血池中瘋湧的血水,化作一柄鮮紅的大刀,不閃不避地和雲勵寒的利劍碰撞在一起。
刹那間,利刃碰撞的聲音如聲勢浩大的滾滾浪濤一般震蕩開來,溢散而出的能量光束橫斜散去,卷死滾滾塵埃。
時空之主身形踉蹌了一番,因著滿身的修為被鎮壓,雲勵寒的這一擊,雖是堪堪抵擋了下來,但是卻對他的身體也造成了不少的傷害。
時空之主依舊是立在血池當中,但他的神情卻沒有了先前的那般從容,他似乎是有些不太理解,“你們鮫人族的巫力都是在我這裡兌換的,為何你還能夠傷害的了我?”
“你猜。”雲勵寒人立在半空,巨大的魚尾掀起波瀾,飄渺虛幻的仿佛不可琢磨。
時空之主內心恍然一顫,一股不祥的預感,直衝他的頭皮,總覺得這一次他如果不拚儘全力的話,可能便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雖然他也已經有太久太久未曾見過太陽。
於是,時空之主調動起了整個血池當中所有的能量,絢爛的血光奪儘天地之色,帶著一種毀天滅地的氣勢,直衝雲勵寒的心門。
與此同時,巨大的魚尾仿佛帶著一整片大海的汪洋,以一種泰山壓頂的姿勢,沉甸甸的砸了下來。
魚尾帶來的紫金色光芒仿佛是千萬把鋒利的匕首一般儘數紮在了時空之主的身上,那種浩瀚無垠的氣勢直壓的他呼吸都停止了一瞬。
時空之主原本坦然的眸光突兀地染上了一抹恐慌,這魚尾一掃竟仿佛是帶上了漫天的星河,那種趨近於眾神之主一般不將萬物都放在眼中的氣勢,無端的讓他心中再也提不起對抗的力氣。
下一瞬,血色彌漫,血池趨於平靜,肆意飄散的血霧也沉寂了下來。
時空之主頹然地站在血池之中,雲勵寒的天道信仰力在他的身體上劃破了無數的口子,殷紅的血液順著他的身體滴滴掉落,與血池中的血水融合在一起。
他輸了……
他竟然打不過一個運用從他這裡兌換的巫力的鮫人……
懊惱,驚異,不甘,種種情緒在時空之主的眼眸中交織閃爍,最後化為了一抹濃重的恐懼。
當雲勵寒一步一步逼近他的時候,時空之主感到了一種從靈魂深處產生的顫栗,這是和當年主神對峙之時,都沒有產生過的情感。
他微微顫抖著身子抬起了頭,赤紅的雙眸望向雲勵寒,聲音也在打著哆嗦,“你……你想要乾什麼?”
雲勵寒神色不變,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如今你的實力和當初的主神相比,能有幾何?”
時空之主神色慘淡,他嗤笑一聲,“怎麼,主神那廝也對你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你想要就找他算賬?我告訴你,我如今的實力還不如當年的百分之一,而這麼多年過去了,主神那廝也不可能在原地踏步,你如果現在要去找他,那便隻有一個字——死!”
雲勵寒淡淡地應了一聲,“哦,那又如何?”
時空之術的神色有些茫然,“你不害怕?”
雲勵寒勾唇笑了笑,“現在感到害怕的應該是你吧。”
時空之主猛地抬起頭,“你什麼意思?”
雲勵寒臉上的笑意更甚,“你不會以為在你傷害了9527之後,我還會如此輕易的放過你吧?”
雲勵寒是個反派,但他也最是護犢子,9527早就被雲勵寒劃為了自己人,他雖是不靠譜了一些,蠢笨了一些,話多了一些,但那也不是隨便一個人就可以欺負的。
時空之主隻覺得有一盆涼水將他從頭到腳澆了個透,凍得他渾身上下的肌肉都不住的膽寒。
“你……等一下!”時空之主絞儘腦汁地想著能夠讓自己活下來的辦法,“我可以幫助你對付主神!”
“不用。”雲勵寒神色漠然,時空之主的心靈早已扭曲,留著他就仿佛是在身邊帶了一個定時炸彈,隨時都有爆炸的危險。
況且,能夠對主神有壓製作用的是時空之力,並不是時空之主這個人,而9527既是時空之主身上分離下來的一縷神識,那麼,隻要將時空之主體內的時空之力移接到9527的身上,9527也便可以成為半個時空之主。
“啊——不——”
一道淒厲的嘶吼聲過後,時空之主的靈魂被天道信仰力絞碎了個乾淨。
咕嘟咕嘟——
刹那間,血池中的血水翻湧起來,冒出無數的泡泡,就仿佛是底下有一個巨大的火爐在燃燒。
不消片刻的時間,那些血水全部都被燃燒殆儘,空氣中濃鬱的血腥味道也消散下去,刺目的紅色消失不見,隻剩下一片狼藉。
殷紅的血池當中沒有了血水,隻有一枚通體潔白,散發著陣陣熒光的珠子,安靜地躺在其中。
雲勵寒上前幾步,撿起這枚由時空之力變化而來的珠子,將它舉在了9527的麵前,“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