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你不要過來啊……
趙永元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不停地搖著頭。
他想要說一些祈求的話,甚至是想要發誓,他以後再也不會碰趙小花了。
但無論他內心是如何的恐懼,都始終無法讓趙小花停止手裡的動作。
趙小花唇邊掛著淡淡的笑意,“現在知道後悔了?已經晚了!”
趙永元的身體抖若篩糠,他努力地將自己縮成一團,試圖將自己的手臂藏起來。
但終究是無濟於事。
伴隨著一道骨頭斷裂的聲音,趙永元一顆心都涼了半截,細細麻麻的疼痛透過神經爬滿了他整個頭皮,冷汗不斷地從他的額角滴落下來,青青紫紫的臉頰下是鼓鼓囊囊的一根根似毒蛇一般扭曲盤旋的青筋。
痛苦讓他不斷的嚎叫,但因為被嘴巴被堵,隻能發出嘶啞的悲鳴。
趙小花扔掉了手裡的半截凳子腿,兩三步跨到了雲勵寒的旁邊,昂起頭顱黝黑的眸子直直的望著雲勵寒,語調中是抑製不住的興奮,“大哥,我替我自己報仇了。”
雲勵寒輕輕揉了揉趙小花的腦袋,“做的不錯。”
9527:“……”
“大佬,你這算不算是在教壞小朋友?”
雲勵寒突兀地笑了一聲,“趙小花原本就和我是一類人。”
一樣的睚眥必報,一樣的錙銖必較。
趙小花的這一動嚇的李梅花和何婉月肝膽俱裂,二人不管不顧的掙紮起來。
望著趙小花的眼眸中充滿了冰冷,怨恨與惡毒。
對於她們這樣一輩子都生活在這個小村莊裡的女人來說,兒子和丈夫就是她們心中的天,趙小花打斷了趙永元的手臂,就相當於是將她們心裡的天給捅出了一個窟窿,這是她們完全無法忍受的事情。
兩人極儘惡毒的眼眸像刀子一般紮在了趙小花的身上。
然而,對於真心祈求母愛和親情的孩子來說,這樣的眼眸無疑是在剜他們的心頭血,但對於像趙小花和雲勵寒這種視親情於無物的人來說,李梅花和何婉月冰冷的視線並不會對他們造成任何的傷害。
“嘖,”雲勵寒輕輕地歎了一句,“這視線當真是讓人不太舒服。”
說著說著,雲勵寒拿起了之前被他放在桌子上的菜刀,隨意的把玩著。
鋒利的刀刃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凜冽的寒光,光看著就感到有些心驚膽顫。
刹那間,李梅花和何婉月便收起了眼眸中的惡意,淚水簌簌地劃過了二人的臉頰,看起來異常的可憐。
雲勵寒卻始終置若罔聞,他隻是走上前去沒有半分猶豫的將菜刀架在了何婉月的脖子上,漠然的嗓音響起,“我問,你答,如若有一句假話,我想你是不願意知道這個後果的。”
“嗯嗯嗯!”何婉月瘋狂的點頭,看起來害怕極了,仿佛唯恐雲勵寒手裡的菜刀偏移上一寸,就會劃破她的脖頸。
雲勵寒伸手扯開了何婉月嘴裡的布條,詢問的話語還沒有說出口,何婉月便張著大嘴撕心裂肺的喊了起來,“來人啊!救命啊!趙三月要殺人啦!”
雲勵寒冷笑了一聲,“看來你是真的不乖啊。”
下一瞬,何婉月嘶吼的聲音戛然而止,她仿佛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隻能發出陣陣痛苦的嗚咽,視線一眨不眨地望著雲勵寒,眼底滿是驚恐。
雲勵寒手裡拖著依舊昏迷不醒的趙金寶,鋒利的菜刀在他依舊腫脹的臉蛋上劃下了一道殷紅的血痕。
何婉月麵若白紙,汗如雨下,如遭雷擊一般,整個人都為之顫,“我不叫了,我不叫了,你快放了金寶!你放了他呀,你不要傷害他!我求求你了……”
何婉月腸子都悔青了,剌在趙金寶臉上的那一刀,就仿佛是割了她的心上,那是她盼了這麼多年才盼來的一個兒子,那就是她的命啊!
就因為她沒有聽話,就受到了傷害。
此刻的何婉月幾乎是肝膽俱裂,她整個人癱軟下來,驚恐爬了她滿臉,“我說,你問我什麼我都說,隻要你不要傷害金寶……”
“小花,小花,你幫我求求你大哥,讓他不要傷害金寶好不好?”
雲勵寒輕笑一聲,“你也知道你是趙小花的媽。”
趙小花冷冷的嗤了一下,“他是趙金寶的媽,不是我的媽。”
雲勵寒手裡的菜刀依舊架在趙金寶的脖子上,“你們當初是從誰的手裡買的我?”
何婉月陷入了回憶,片刻後,忐忑的開口,“我不知道那個人具體叫什麼名字,我隻知道彆人都喊他強哥。”
“他長什麼樣?”
“臉上有道疤,但是我不記得是在哪半邊臉上了,那個疤是豎著的,貫穿了他的整個眼睛。”
“你們在哪裡買的,通過誰聯係到的這個人販子?除了我以外,村子裡還有沒有被買來的人?”
這個問題一出來,何婉月猛然間瑟縮了一下,她的眼神開始四處亂瞟,“沒有通過彆人,我們是直接聯係到這個人販子的。”
“是嗎?”雲勵寒輕輕地詢問出聲,帶了一點婉轉的尾音。
何婉月不假思索地開口,“就是的,就是的,金寶都在你的手裡,我怎麼敢說假話。”
但緊接著,雲勵寒的嗓音卻變得淩厲起來,“看來這個人在你的心裡比趙金寶要重要的多。”
“什麼?”何婉月猛然間抬起了頭,一雙眸子死死地盯著雲勵寒手裡的趙金寶,她的嗓門也突兀的變大了一些,“你不要傷害金寶,真的沒有什麼中間人,我沒有騙你!”
雲勵寒沒有回答何婉月的話,隻是輕輕地動了動手裡的菜刀,頃刻間,趙金寶白皙的脖子上便出現了一道刺目的紅色。
刹那間,何婉月有些目眥儘裂,眼底充斥著銘心刻骨的怨念,“你明明答應我不會傷害金寶的!!”
雲勵寒莞爾一笑,冷幽幽的目光直視著何婉月,“我是答應過,但前提是你要說實話。”
話音落下,何婉月仿佛整個人都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一樣跌倒在地上,她隻覺得那道目光帶給了她一種滲入靈魂深處的寒冷,仿佛是看透了她所有的內心,徹底剖開坦露在了雲勵寒的麵前。
“我說……我說……”
何婉月抬起頭,神情頹廢,“我說了的話,你會放了金寶嗎?”
雲勵寒並沒有直麵回答,“看情況。”
趙金寶就在雲勵寒的手裡,何婉月並沒有能夠與雲勵寒談條件的資格,“是村長,我們當初買你的人販子是村長介紹的,這個村子裡還有許多被買來的大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