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母女二人被賀書源變相地囚/禁了起來,除了還能通過網絡和外界聯係以外,基本上算是與世隔絕了。
而且,原本在彆墅裡工作了多年的傭人和管家也都被賀書源給辭退了,母女二人幾乎是身邊沒有了一個能夠信任的人,而賀書源安排在彆墅裡,負責她們生活起居的傭人和防止她們外出的保鏢,幾乎都是不會聽從她們的訴求的。
還是賀母無意中發現了給她們做飯的阿姨似乎是有一個欠了許多債的兒子,而這個阿姨微薄的薪水根本無法支持她兒子龐大的債務。
賀母將自己的首飾和包拿出來一半給了這個阿姨讓她去償還兒子欠下的債,這才算是買通了這個阿姨。
然而,即使是有人幫助她們調查,也幾乎是花了半年的時間才終於找到了雲勵寒,獲取了他的聯係方式,而即使如此的艱難,這個聯係方式還是雲勵寒有意識在他們調查的時候透露出去的。
“喂?”
電話接通,傳過來一道清冷淡然的男聲。
這半年的時間,母女兩人是徹徹底底的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人情冷暖,世事炎涼。
賀書源不僅將他們關押在彆墅裡不讓出門,更甚至是每天的吃穿用度全部都限時限量,曾經那種奢靡的生活,對她們來說仿佛已經成了上輩子的事情。
而家裡的那些傭人和保鏢們一個個的幾乎都鼻孔朝天,眼睛瞟到了天上去,絲毫沒有把她們當做主人來看待。
否則的話,隻是想讓人去找私家偵探幫她們調查一個人的信息而已,又怎會花費上大半年的時間。
在這半年痛苦的生活中,鋪天蓋地席卷而來的後悔,幾乎要將賀母整個人都給淹沒,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隻能獨自一個人躲在房間裡默默流淚。
她恨不得穿越回十年前,打死當初那個心軟的自己。
她真的是想不明白,當初的自己怎麼就被豬油蒙了心,為了那麼一點點的麵子,完全不顧自己親生兒子的死活,把一個孽種當成自己的孩子寵了這麼多年。
到頭來卻是養了一隻白眼狼。
而今天電話對麵的那個青年,成了母女二人唯一的救命稻草,即使是說話的那個人如此的冷漠,卻依舊無法澆滅母女二人內心的激動。
賀母心狠狠地揪了下,她忐忑不安地清了清嗓子,才緩緩開口,“是雲雲嗎?我是媽媽呀。”
“嘔——”9527做嘔吐狀,他感覺自己肚子裡的膽汁都要被惡心的吐出來了,“這個女人是怎麼這麼大的臉?她到底懂不懂得什麼叫做廉恥?當初覺得趙三月那樣生長在農村,大字不識一個的孩子,不配當她的兒子,選擇了在她看來乖巧懂事聰明聽話的賀書源,現在被賀書源這個白眼狼傷透了心,就想到了原來被她拋棄的兒子了。”
“當真是臉大如盆!太惡心了這個女人!”
雲勵寒輕輕揉了揉9527的腦袋,“無礙。”
他從來都未曾期待過母愛,也根本不會被賀母前後截然不同的態度所傷。
反而是此刻,隻存在了濃濃的惡趣味。
雲勵寒慢條斯理地開口,“這位女士,還請你自重。”
“真的!”賀母迫不及待地將她兒子被拐賣一事挑著對她有利的一麵告訴給了雲勵寒,她的聲音裡滿是愧疚,“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全部都是杜鵑那個壞女人乾的。”
“我們不知道賀書源他早早的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現在賀氏集團完全被他掌握在手裡,隻有你回來,我們才能把賀氏奪回來。”
雲勵寒輕輕笑出了聲,如今的賀世集團早已不是當年叱吒風雲的江城首富了,賀書源那個草包在一眾恭維的話語中早就迷失了自我,賀氏如今隻剩下一個空殼,隻等他吩咐下去,就可以宣告破產了。
但這樣讓人絕望的事情,又怎麼能夠從雲勵寒的嘴裡說出來呢,當然是要讓賀書源親口告訴她們母女才有好戲看。
雲勵寒勾了勾唇角,“想必你們也早已經探查到了我現在的身份,我想要把賀氏從賀書源的手裡奪回來當然是輕而易舉。”
“但你們不會覺得隻是嘴皮子上下一碰就讓我為你們賣力吧。”
賀母迫不及待地詢問出聲,“那你想讓我們做什麼?”
雲勵寒眸光微閃,淡漠的嗓音透過聽筒傳了過來,“當然是要讓我看到你們的誠意。”
“比如說……先將賀書源得罪個徹底。”
“否則的話,萬一我把賀氏拿回來了,你們出爾反爾又跟賀書源親相愛,我豈不是相當於替你們白打工?”
“當然不會,”賀母急不可耐地反駁出聲。
雲勵寒聲音淡淡,“那麼……就讓我看看你們接下來會怎麼做了,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你放心,”賀母回答的斬釘截鐵,“賀書源那個白眼狼我們一定不會放過他,到時候還希望你能夠說話算數。”
雲勵寒輕輕笑出了聲,“當然。”
掛了電話,9527幸災樂禍的開口問道,“大佬,是不是到了該收網的時候了?”
雲勵寒反問,“你說呢?”
“嘿嘿嘿,”9527笑了笑,“我現在就給他們發郵件。”
於是,賀氏集團的高層和與賀氏業務重疊的企業高層人手一份郵件,隻有簡單的兩個字:動手。
而發件人就是他們口中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雲先生。
在賀父中風之前,他們就收到了這個名為雲先生的人發來的郵件,郵件中包含了一係列能夠讓他們賺得大筆財富的方式,對方文字字字犀利,將他們手中項目所有的破綻以弊端全部都指了出來,甚至還附上了改進的方法。
一開始他們都是當做玩笑與惡作劇來看待的,但結果沒過多久,那郵件中指出來的弊端全部都成了事實。
他們開始下意識地按照郵件中的文字去改變項目的方式,不久以後,意料之外卻也是情理之中的情況出現了——按照雲先生所說的話,更改了的項目全部都大賺特賺,短短時間內,竟是獲取了他們企業近一年的盈利額。
這下這些企業家坐不住了,試圖想要扒出這個雲先生的身份,卻在行動的第二天就被郵件警告了。
商人都是既得利益者,沒有人願意頂著一個得罪聚寶盆的風險,去探查這個人背後的真實身份。
於是,他們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按照郵件上所說的話去做,商人都是重利,反正目前看不出這個雲先生對他們有任何的惡意,那又何懼一試呢。
於是,當他們賺得盆滿缽滿的時候,雲先生郵件中要求他們對賀家出手——對賀書源進行捧殺,徹底的架空賀氏集團,也就是一個十分容易辦到的事情了。
於是,沉迷於彩虹屁當中徹底的迷失了自我的賀書源在這天來到公司後,卻發現公司裡所有的員工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他們的目光裡再也沒有了崇拜,也沒有了看待天才的敬仰。
反而是那種滿含鄙夷的目光,仿佛是在看什麼垃圾桶裡的臭蟲一樣。
享受了這麼久恭維話語的賀書源一下子就爆發了,“你們這是什麼眼神?信不信我把你們全部都開除了?”
然而,在賀書源看來是威脅人的話語落在賀氏員工的耳中,卻是他的無能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