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謝戚猛然間噴出一大口鮮血,整個人無力地跌落了下去,丹田處不斷地傳來陣陣撕心裂肺的痛楚,順著他全身的神經爬滿了整個頭皮,讓他的身體不斷的痙攣起來。
謝戚臉上閃過一抹扭曲,他用儘了力氣摸向了丹田,指腹處傳來一股溫熱的濕意,粘稠的血液浸了他滿手,但卻除了溫熱,謝戚還感覺到了一絲空蕩,似乎這裡殘缺了什麼東西一般。
一股涼意直衝謝戚的頭皮,他死死地咬緊牙關,“我的……丹田……”
謝戚猛地拿開了手,他不敢再觸摸下去,他根本無法想象,儲存著所有日月精華之力的丹田,就這般徹底的被雲勵寒給毀去。
他整個人不斷地顫抖,卻無論如何也不敢再觸摸丹田,就仿佛他不去看,不去碰,他所集聚的日月精華之力就還在一般。
然而,雲勵寒卻不會就這麼容易的放過他,雲勵寒歪著頭輕輕一笑,笑容中透露著一抹讓謝戚頭皮發麻的殘忍。
他的語調十分輕快,似乎在說著今天天氣不錯這樣的話,他一步步的逼近謝戚,將謝戚不願接受的,忽略的真相,儘數袒露在他的麵前。
“摸到了嗎?丹田毀了呢。”
雲勵寒手指做鷹爪狀,猛地一下探到謝戚麵前,“就這樣,隻是輕輕地一抓,就將它絞的稀碎。”
“你隻是因為受了一點傷而已,就剜去了我的妖丹,你知道那是何等的痛苦嗎?”
“於我的血肉當中存在了千年的妖丹,就這樣被你用匕首輕輕的剜走了。”
雲勵寒步步緊逼,絲毫不給謝戚躲閃的機會,“如今,你也體會到了。”
“怎麼樣?這種感覺是不是十分的美妙?”
謝戚整個人癱在地上,幾乎是像一條蛆蟲一般的蠕動著往後退,他抬頭看向雲勵寒,嘴唇哆嗦半天,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雲勵寒麵上的笑容更加燦爛,像一個徹底陷入了癲狂當中的瘋子一般,“剜我的丹不就是為了能夠振興天一觀嗎,如今,不僅是你的兒子毀了,你也毀了。”
“開不開心?意不意外?”
“嘶——”9527倒吸了一口涼氣,“大佬,你還真是……殺人誅心。”
“我……”謝戚哽咽著,試圖說些什麼。
雲勵寒眼眸眨了眨,“你放心,我不會要你的命。”
我會讓你眼睜睜的看著,你所寄與所有期望的天一觀,是怎麼一點一點的徹底敗落下去。
雲勵寒上前一步,直接一個手刀打暈了謝戚。
雲勵寒冷眸看他一眼,隨即站起身子,將視線轉到了昏迷的謝湛的胸前,緩緩開口,“出來!”
下一瞬間,一條通體碧綠的小蛇從謝湛的衣領當中探出了腦袋。
小蛇身體不斷的發著抖,“你……你究竟要乾什麼?”
雲勵寒唇角露出一抹淡漠的笑意來,“你覺得呢?”
“你想殺我,是不是?”
碧落直直的揚起了蛇頭,“我告訴你,你少在那做夢了!”
“你根本不可能殺我的,你之所以能夠幻化成人形,全部都是依靠我母親所留下來的修煉資源,如果殺了我,絕對會造下深深的孽障,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得到成仙了!”
碧落一雙豎瞳狠狠地瞪著雲勵寒,“我警告你,你最好把你的妖丹拿出來治好湛郎,否則的話,這後果完全不是你能夠接受得了的!”
雲勵寒好似是聽到了什麼世間最好笑的笑話一樣,唇邊揚起了一抹異常燦爛的笑容。
那完美的弧線,本該映襯著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然而,雲勵寒一雙幽深的眸子仿佛一個沒有底的黑洞,吞噬了所有的光芒,看不到一絲希望。
那唇角的笑容,怎麼看都透露著一絲詭異。
碧落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下一秒,雲勵寒猛的呡上了唇,眼眸中好似有戾氣閃過,但他的聲音卻不急不徐。
“你說,我之所以能夠化形成功,全部都是靠你母親給你留下的修煉資源?”
對上雲勵寒的眼眸,碧落心頭一顫,但她還是依舊點了點頭,端的是一副高高在上,“怎麼,你還想抵賴不成?”
“明明長寧山裡比你修行時間久的妖精大有人在,可為什麼偏偏隻有你化形成功了?你還敢說你不是偷了我母親留給我的資源?”
“嗬~”雲勵寒勾了勾唇角,發出一聲冷笑來,“既然這麼懷念你的母親,那你便去陪她好了!”
青年骨節分明的手指猛然間伸出,將那條碧綠小蛇的七寸緊緊地握在了指尖。
刹那之間,碧落大驚失色,一雙豎瞳中染上了深深的驚恐,“你……你要乾什麼?你不能殺我!”
雲勵寒麵無表情的開口,“能與不能,不是你說了算的。”
話音落下,雲勵寒指尖冒出了絲絲縷縷的玄色妖氣,那氣體緊緊地纏繞在碧落的七寸之處,隨著時間的推移,勒斷了她光滑的鱗片,深深地陷入了血肉當中。
一雙豎瞳突然之間放大了些,碧落剛才的信誓旦旦,卻是再也說不出來了。
就在碧落生命的氣息即將終結的一刹那,天空之中電閃雷鳴,一道水桶粗的閃電頹然之間劈了下來,硬生生的劈開了雲勵寒抓著碧落的手。
碧落身上依舊光滑如初,但雲勵寒的右手卻被燒成了黑炭。
一道帶著滄桑的嗓音仿佛從遠古傳來,“蛇妖!爾等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