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媽,你兩手抱住,對,這手放這,那手放那裡,好了,可以按琴鍵了。”
李麗娟跟個木偶似的,叫放哪放哪,叫按就按了,一陣音符聲響起,大家驚歎不止。
“這手風琴可真好聽啊!”苗於富感慨。
“老妹你不能學學麼?如果學會了彈給咱們聽,肯定更好聽了。”苗於華道。
“我哪還有時間學,再說了,找誰學去?”
“咱們學校的音樂老師周老師會!”
茵茵眼睛亮了。
“三嫂,在家麼?”
外屋地傳來詢問聲。
李麗娟慌了:
“快點,有人來了,老姑娘趕緊裝起來,彆讓人看著!”
茵茵幫她拿下來,直接收回到倉庫裡。
大家連忙離了她這小屋。
“噢,是於樂媽啊,快進來!沒睡覺啊?”
苗四嬸笑著進來:
“沒有,想著過來看看你們睡了沒,還好都沒睡下呢。茵茵長得更出息了!”
茵茵笑了笑:
“四嬸誇我了,哪有那麼好!”
“咋沒有呢!出去問問,茵茵可是在咱們大隊都上數的呢,到底是三哥、三嫂教的好!”
李麗娟沒像往常彆人誇茵茵時那麼得意,敷衍地笑了下:
“這大晚上的你過來是不是有事啊?”
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說她四嬸也恰當,平時幾乎不上門來竄門子,這大晚上的……
心裡忍不住嘀咕著,難道是來借錢的?
這家裡除了兩個上學的孩子沒有大花銷,日子咋就過得這麼緊巴巴呢!
苗四嬸顯然也知道,大晚上的不適合嘮嗑,直接說出目的來。
“這事吧,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開口。我聽蘇蘇說於華今天騎車子上學的,想打聽下是不是他往後都騎車上學啊?”
李麗娟明白了:
“他爹心疼茵茵走得腳疼,大太陽曬得頭暈,就讓他們哥倆騎車子上學。”
這事沒什麼可瞞的。
苗四嬸不好意思道:
“那能不能麻煩於華,明天走的時候把你老弟也捎上?
他體格不太壯,今天放學回來累得臉都白了,看得我也是心疼沒辦法,這才厚著臉皮上門。三嫂你看……”
李麗娟笑了。
多好笑啊!
想要搭人家車子上學,還得讓人馱著,你就空手上門來的?
這可真是“會過日子”了!
苗學鬆不摻和她們說話,在炕上躺著聽收音機。
苗於華見他爹媽都不說話,便笑道:
“四嬸,於樂要是跟我們走,那不是剩蘇蘇一個人了?她不害怕麼?”
李麗娟道:
“可不是這個理!他們姐弟倆結伴還安全點,這要是把一人帶走,剩下的那個也孤單啊!”
苗四嬸垂下眼皮,姑娘、兒子,她當然更稀罕她兒子,而且那才是老苗家的種,是她站住腳的根本,隻是姑娘也是她生的,當然也疼。
“那你那車子能坐下倆麼?”
話沒過腦子就說出來了,說完她就後悔了。
果然李麗娟沒給她麵子,冷笑:
“能,咋不能呢!不但能坐下倆還能坐仨呢,要不讓我家兩孩子走著上學,讓你家老四騎車子送你家倆孩子,不就都坐上了?”
“三嫂,我不是那意思!你彆生氣,你知道我這人不會說話,你彆和我一般見識!”
苗四嬸連忙道歉。
“就帶我家於樂一個,帶幾天就行,讓孩子少走點道,他這幾天正鬨毛病,再說今天於華也馱了彆人,這外人跟能和自家人比,哪有他老弟重要,對不對?”
就是因為聽到馱彆人了她才來說的。
原本李麗娟沒多在意,茵茵坐後邊前麵還能坐一人,苗於華大小夥子有勁,多帶一個於樂不算啥大事。
可苗四嬸的口氣叫她聽著不爽,再加上聽她說於樂剛有病了,這可不行,有病了咋能和她家孩子一塊走,她老姑娘身體可不好,萬一被傳染了咋辦?
不能帶!
不冷不熱道:
“於華啊,你下次再帶你同學得跟他收錢!一回收個三分五分的,這可是大車子啊,多帶個人得多加磨損,哪能白馱他!”
苗於華大聲道:
“行,我知道了媽,明天我就跟他說!”
苗四嬸臉就撂下了,知道話說不下去了。
苗學鬆是小隊長,她不敢太得罪了,便隻能說了兩句閒話離開。
李麗娟不屑地瞪了她後背一眼:
“那苗於樂就是被她嬌養的,一個大小夥子養得跟個姑娘似的,什麼重活也不讓乾,什麼心也不讓他操,好像是為了兒子好似的,等以後有得她哭!”
要是兒子多,養廢了一個也不算啥大事,可她隻這一個兒子,往後肯定是要跟他生活在一起的,這大小夥子讓她養成這樣,往後能頂門子過日子麼?
苗學鬆不在意道:
“人家的事管那麼多乾啥?”
分家了就是兩家人了,就是外人了。
“我就是看不慣她那能算計的樣!對自己生的倆孩子啥樣?對喜子啥樣?
那兒子是要頂門立戶的,她不要求嚴著點,將來是不是想要喜子養活他們一家?
喜子這孩子已經過的夠苦的了!我說(昵稱),你說老四兩口子會不會在喜子結婚後不讓他分家,一直一起過啊?”
苗學鬆頓了下,這個不是沒可能的。
李麗娟坐不住了:
“不行,我得跟媽說說,喜子一結婚就得叫他分開單過,可不能再受他們轄製了!他那狠心的爹,一點都不疼他!”
“行了,你這說風就是雨的,也不看看現在都什麼時候了,爹媽肯定都睡下了,明天再說吧!你們也都回去睡吧!”
等哥嫂們都離開了,茵茵眼睛發亮地看向爹媽:
“媽,我喜子哥媳婦相好了?”
“差不多了,我和你奶給他挑好了,請了媒人也看過了,對方也相中他了,現在正商量彩禮的事,成了就過禮,估計和你三哥差不多,年前都能結上。”
“那挺好的啊!姑娘是哪家的,我認識不?”
“你不認識的,等過禮時你就知道了,快回去睡覺吧!”
“行吧,那爹媽也早點睡!”
躺在炕上,想著剛才的事。
茵茵明白爹媽的意思。
這結婚分家不分家哪個更好過,還是要取決於家裡的情況的。
四叔家隻他和四嬸及喜子哥是大勞力,四嬸還拿不到滿工分,可以說家裡外頭都靠喜子哥撐了一半。
這要是結婚分出去了,隻靠他們倆掙的工分養家糊口,還得供兩孩子上學,將來娶媳婦,恐怕就沒這麼容易了。
所以他們很大可能不會放喜子兩口子分出去過日子。
對喜子而言,和他爹生活在一起,就像是寄人籬下一般,除了乾活,他爹不會想和他說一句話,而經營自己的小家才是他真正的家。
而且家裡又沒有錢倒是債務不少,留在家裡也沒什麼盼頭,除了替他們還債。
分家了,雖然說會分不少債出來,但隻會是一部分,總有還完的一天,對他來說倒是最好的。
不比苗於富他們兄弟,親爹親媽,知道疼他們,家裡日子還好,還都是壯勞力,說不上誰占誰便宜,在一起過才最舒服。
隻是就像她爹說的,他們不好摻和人家的事,就是爺奶也隻能乾預,不能直接給做決定。
茵茵隻能為喜子哥歎息幾回,人啊,投胎真的是太重要了!
喜子哥和她三哥性子差不多,可際遇卻大不同,他三哥有爹媽在什麼都不用操心,隻用心乾活就行了,娶個不作的媳婦,日子就能過得差不離。
這一想,年前家裡就有兩件喜事,也是叫人興奮了。
茵茵看向紅包群,見群主回了她的消息。
群主:直接塞你腦袋裡是不可能的,但可以購買教學課程,十積分二十節課,虛擬網上教學,以你的智商肯定能學會了。
茵茵:我現在一聽到積分就頭疼!
群主:咳!怎麼會呢,你得慢慢習慣才行。對了,你今天的簽到彆忘了領。
可不差點就忘了!
茵茵趕忙領簽到紅包,今天是簽到第十五天,可是個大包呢。
一陣特效過後,一塊布料緩緩旋轉。
茵茵發現這紅包還分季節的,現在是秋天快入冬了,開出來的東西多是冬天能用到的,比如這布料,燙絨布料(棕紅)六米。
是做秋天厚外套和冬裝用的。
不過前兩天還覺得給她奶和她姥做衣裳料子不夠,今天就開出六米來,真是開心啊!
果然幸運值八點不是假的!
有這六米的料子可以給她奶和她姥一人做一身衣裳,剩下的還能給她媽做件上衣。
這時節年紀大的喜歡穿這料子。
其實她更希望開出的是錢來,她手上那點錢收藥材都用光了,現在都沒再收了,如果再開出點來就能繼續收了,這樣做藥剩下的藥渣還能留著做飼料。
不過開出這些布來她也很滿意。
說到飼料就不得不說他們家的豬。
李麗娟因為前麵的三兒媳婦跟人跑了,自己家丟了個臉,這回娶巧蘭打算要大辦置一番,揚眉吐氣一把。
因此家裡那兩隻豬是頓頓給足了飼料,這才一個來禮拜,眼見的豬胖了一圈了。
家裡的雞鴨也是,母雞、母鴨每天必保下一個蛋,公雞、公雞、公鴨那是隻長肉了,最大的公雞估摸著能有七八斤重了!
李老太太拿來的兩隻半大鵝仔現在也適應環境了,一天也很能吃,再有十來天怕就有成鵝大小了。
見此李麗娟把這飼料看得可就重了,下屋門整天鎖著,生怕兒媳婦偷拿了回娘家。
這東西她姑娘沒說能送人前,誰都不能動。
兩個嫂子對茵茵拿出來的東西很敬畏,也不敢隨便拿的,他們更喜歡能看得著的實際東西,就比如這每天都能撿著的六個雞鴨蛋,讓她們最看重。
下蛋多了,李麗娟也大方,現在苗化雲每天也能吃到一個煮雞蛋了,他和苗二小子,懷孕的徐月芽和茵茵,每天早上就要煮四個蛋,她也不心疼了。
群主見茵茵紅包開完半天,也沒想要開一百的大包,不禁有些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