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
“我猜的!”你信不?
“嘿嘿, 你猜的可真是準!”你說啥我都信。
“不過隻是輕傷,而且我還用了你給的藥,傷口已經愈合了, 隻是有點血氣不足, 養養就好了!”
葉隱川忙解釋。他是這段時間受傷較多, 傷雖好了, 但流失的血液不是一下就能補回來的。
茵茵沒有擠兌他,那天夢裡站在第三視角的她看到了全場,一個為國為民流血的軍人, 她說不出責怪的話。
要怪就怪群主打的虛假廣告,把那防護服吹噓得那麼厲害, 害她肝了好幾天, 才湊夠一百積分,原還以為往後都能高枕無憂了呢,沒想到竟是個坑貨!
“那就多吃點補血的東西吧, 你那裡有沒有?”
“有的,有的,醫院還給開了補血漿,彆惦記。你這幾天怎麼樣?小豬和雞都長多大了, 等我下次來能不能殺了吃呢?”
葉隱川開玩笑。
“雞隨時都可以殺了吃肉, 豬可不行,我還留著做種豬呢!”
“就一隻唄, 讓我嘗嘗啥味?”
葉隱川逗她。
“你現在想吃隻能是烤乳豬, 等過年差不多能有兩百多斤了,那時殺可以。”
“還是留著做種豬吧, 我後天過來, 到時還給你帶紅燒肉!”
茵茵頓時開心了:
“好啊!不過總叫你們大師傅做是不是不太好?”
“他做的最地道, 要不我和他學學,等哪天出師了就能自己做不用他了。”
茵茵:
“那你加油啊!”
“沒問題!我跟你說啊,我在做菜上很有天賦的,如果不是當兵都應該做廚子的,那肯定也是一級大廚!”
茵茵被他的自吹自擂逗得直笑:
“行了,不早了,你也早點睡吧,再和你說下去,我要走了困,該睡不著了。”
“好,你也早點睡吧!”
茵茵掛了電話臉上還帶著笑意,看向炕上,爹媽竟已經睡著了。
茵茵躡手躡腳地回到自己屋,上炕鑽到被窩裡,想到葉隱川的話還忍不住笑了會兒,這才進入夢鄉。
第二天李麗娟和苗學鬆三點多就起來了,還怕打擾到茵茵睡覺,悄悄地走到外邊。
“得給她拿一斤糧票,雖然老姑娘說不用帶糧票,可都到晌午了,還是在市裡吃完回來好,何況還有老師呢,不得請人老師吃飯啊?”
“你說的有道理,水也得帶,可不好拿啊,要不帶茶缸子去,到時問人要點水喝?”
“衣裳是不是也得多拿一件,萬一冷了好加,今天看著像是陰天。”
兩口子你一句,我一句的,覺得什麼都得帶。
茵茵心態好的很,一覺睡到自然醒。
起來洗臉刷牙,她媽急得叫她坐下刷牙,好方便她給茵茵梳頭發。
茵茵有點方:
“媽,我都這麼大了,能自己梳頭發的。”
“今天和平時可不一樣,你要去市裡參加比賽的,當然得梳好看點了。”
茵茵含糊道:
“我是參加速算比賽,又不是參加選美,打扮得那麼漂亮做什麼。”
“那也要漂漂亮亮的!”
茵茵隻得隨她。
“老妹打扮這麼漂亮是要上哪啊?”二嫂過來看到,好奇地問道。
茵茵搶在李麗娟前麵回答:
“不上哪,就是去同學家玩一會兒。”
茵茵不是想瞞著誰,就是怕他們一個個大喇叭似的,宣揚得全村都知道。
這要是得獎了再宣揚還好,萬一沒得,事先又被人宣揚出去了,到時得多丟人?
她臉皮還是很薄的,所以和爹媽說先不告訴哥哥、嫂子們,等結果出來了,如果上了名次就說,如果沒上名次就算了。
“雞都喂了麼?鴨子和大鵝也得喂點再撒出去!”
“我這就去喂!”徐月芽忙去乾活。
大嫂則拎著喂豬的空桶回來,家裡三隻大豬一頓要喂的食可不少,至少要拎兩桶。
她一大早起來擠完奶,也不用人支使,趕羊出去吃了草回來了,順便還打了新鮮的草料,留著今天喂羊。
這一大兩小三隻羊,於小紅伺候得最經心了,生怕一個不好沒奶了,她兒子吃不上。
茵茵要去市裡做這麼大的事,苗學鬆肯定是要陪同的,將李麗娟準備的東西裝進三角兜裡,就帶著茵茵去火車站了。
茵茵和老師約好的是在一中門口彙合。
去市裡的火車七點半,到那七點四十五,比賽是八點進場,九點開始,隻考四十五分鐘。
苗學鬆帶著茵茵先去姨姥家借自行車,一中離火車站還是有點遠的,最關鍵的是苗學鬆不知道路!
這是他下了火車後才想到的。
頓時苗學鬆汗就冒出來了,後悔沒提前問問彆人一中在哪了。
倒是茵茵比他冷靜多了:
“這有啥好怕的,咱們問問車站的人不就行了。”
於是攔了車站的列車員,一問才知道,從火車站到一中得走上四、五十分鐘。
苗學鬆不敢耽誤,連忙帶茵茵去姨姥家,打算借了自行車去能快一點。
今天是星期天,姨姥家人都在家,姨姥爺那人對親戚非常熱情,一聽苗學鬆的話,也不拉著他多說了,連忙叫他騎自己的自行車去。
老姨張偉紅還熱心地說要幫著帶路。
她騎自己的自行車在前麵走,苗學鬆騎姨姥爺的帶著茵茵在後麵跟著,總算是在八點二十八分趕到了一中。
苗學鬆緊張得後背衣裳都汗濕了,茵茵心裡非常不是滋味。
這就是天然的骨肉親情麼?
她沒什麼可回報爹媽的,隻能叫他們後半輩子衣食無憂,少操心了。
方老師在一中外麵已經等急了。
不住腳地在門口走來走去,眼睛盯著行人,就盼能早點看到茵茵。
“方老師!讓您久等了!”
茵茵跳下車子就看到方老師了,連忙走過去。
方教師長出一口氣:
“可算是來了,都要進場了還沒看到你,我還以為你趕不及了呢!”
“不好意思,方老師,是我們沒計算好時間,叫您擔心了,對不起!”苗學鬆生怕老師責怪他姑娘,忙自己道歉。
方老師看向茵茵:
“這位是你家長?”
茵茵忙介紹:
“是的,這是我爹!”
“老師你好,我叫苗學鬆,是苗茵茵她爹,平時我家茵茵多虧您照顧了!”
方老師忙客氣:
“您太客氣了,苗茵茵同學平時表現很好,人也乖巧懂事,我們任課老師都很喜歡她的。
行了,時間趕咱們先不多說了,我帶苗茵茵去比賽場地,家長就在哪等一下吧,九點四十五就能來接了。”
“好的,好的!那個,老姑娘,你渴不渴?要不要喝點水?”
茵茵搖頭:
“我不渴的,爹!”
“那餓不?爹帶了乾糧,牛舌果子!”
“不餓的,爹放心,我很好,你找個陰涼地方坐一會兒,等我出來。”
這才剛吃完飯多久,她哪能餓,顯然茵茵明白她爹這是緊張了。
方老師目瞪口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男人這麼疼閨女的,難怪這方茵茵的打扮、吃用與其他姑娘不一樣,這是在家裡受寵啊!
茵茵不好意思地對方老師道:
“老師,我們進去吧!”
“好,快走,還得找場地呢,我對一中也不熟的。”
九點整,三個監考老師進來,其中一個老師開始發考卷。
“將你們的學校和班級、姓名都寫好了,彆寫差了,萬一差了有重名的沒法找的。”
監考老師提醒後方才發卷。
茵茵這才知道,原來這時候的競賽全是筆試,一共十張十六開的考卷,上麵寫滿了考題,加減乘除,開根號。
還好沒有脫離初中學習範疇。
隻是題量很大,一題01分,一共一千道題共一百分。
茵茵第一次參加比賽,要說心裡有底一點不慌那是絕不可能的,隻是她心理素質好,或者說心大,就顯得沒那麼緊張了。
拿到卷子後,也沒啥可審題的,抓緊時間算就是了。
這考的是速算,這裡的速算是速算和心算的結合,也就是說沒有稿紙給你計算的,你要全憑在腦子裡計算。
這會就能看出高低來了,有的人奮筆疾書,計算時間用時少,自然停筆時間就短了。
也有的人在那嘴不停地動,皺著眉頭在那猶豫不定,顯然學的並不是很精。
這類人老師基本上都直接略過了,目光都放在那幾個一直在填答案的人身上,顯然前三等獎可能就從這些人中產生了。
茵茵就是低頭一直填答案中的一員。
她可不敢分神去看彆人,這些題她也不敢肯定能在四十五分鐘之內刷完,哪敢奢侈地浪費時間。
直到寫完最後一題,茵茵終於鬆了口氣,揉了揉酸疼的手腕,交卷鈴聲就響起來了。
“時間到!”
“全部放下筆,沒寫完的也不能再寫了!”
“都快點放下,不然算零分!”
這時代的好學生都是十分聽話的,不用三個老師嚇唬,都乖乖地放下筆了。
隻是細看就會發現,有的女同學已經開始抽搭掉眼淚了,有不少男生也臉色發白,緊咬著嘴唇,顯然考得並不是很理想。
“好了,明天出成績,到時會有總成績送到你們各自學校的,現在可以出去了!”
三個老師收完卷後,交待一句便離開了。
茵茵站起來,強忍著想伸懶腰的衝動,咳,漂亮姑娘得時刻注意形象嘛!
不緊不慢跟著大部隊往外走。
一邊走,一邊能聽到來自同一個學校的學生們互相探聽答題情況。
尤其她後麵的聲音大,聽得最清楚。
“楚原,你考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