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緩緩搖著頭,拿到今日主講師這個“免死金牌”的她,神情卻分外凝重:“今天的我們的上課地點在這棟教學樓裡,卻不是在我們教室,而是要去……其他教室。”
“去其他教室上課?!”
聽到這個消息的紀珊珊忍不住驚呼出聲,都忘了控製自己說話的音量防止違反校規。但她之所以這樣失態,是因為剛進入遊戲副本時,她就差點由於莽撞衝進了彆的教室。
紀珊珊永遠也忘不了,自己站在教室門口時,那種被看不見的人用目光注視的陰冷感覺,她現在光是回憶起那段記憶,都覺得有陣陣寒意從腳底冒起。
金曦聞言也皺起了雙眉,她問:“我們不是不可以隨便進其他教室嗎?上課時間如果在走廊外隨意行走也算違紀呀。”
“今天沒關係,因為今天上的是全校交流課,其他班級的學生……”
陳雲攥著紅皮教案的手指漸漸泛白,表明她用力極大,而她回答眾人的話語,吐字也變得愈發艱難:“……也會到我們教室來上課。”
這一答案,讓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
整間404教室被死寂所包裹,襯得教室外響起本該清脆的上課鈴聲都那麼刺耳。
在鈴聲停止後,江茉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顫抖著問:“……這是什麼意思?”
陳雲張了張嘴巴剛要回答她,404教室一向大開的後門忽然“呯”的一聲被重重砸上,可大家並未感覺到外麵或者教室裡有能使門合上的強風吹過。
眾人齊齊轉身回頭去看,雖然沒在教室裡找到多出的人影,卻發現後門的門身上有一個殷紅的血手印。
上麵的血還是新鮮的,正緩緩往下滑落。
仿佛剛才就是這個血手印的主人將門猛力關上的一般,也在像是在告訴眾人:其他教室的學生,已經來到他們教室上課了。
劉翌大睜著雙目,畏縮在裴清嶸身邊,問他:“裴清嶸,我怎麼感覺……教室裡的溫度好像忽然降了許多?”
裴清嶸還未回答他,雲美臻就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到:“我也這麼覺得……”
就連柳不花都扯了下謝印雪的袖管:“乾爹,你要不要開個陰陽眼瞅瞅?”
“不用開。”謝印雪淡聲道,“或許等會開始課堂演示時就能看到了。”
說完他便麵向陳雲,啟唇道:“那我們今天的‘寫’課要怎麼上?”
陳雲望著教案上的字,唇色有些蒼白,張合數次也整理不好語句,最終告訴眾人說:“我直接將教案上的內容逐字念給大家聽吧。”
“親愛的老師和同學們,本學期已經快過去一半時間了,為了檢測同學們的學習情況,今天學校將舉行大型的交流課,用以促進大家學習進步,想知道你的期末成績到底如何嗎?那就讓我們開始今天【寫】課吧,課堂流程如下——”
“請學生兩人為一組,雙手交握紅筆,將筆垂直放於桌麵的白紙上,開始向該班級的老師請教學習,聆聽授課,期間無論發生何事都不得鬆手。”
“下麵就請助理講師兩人為一組,在本教室進行課堂演示,演示結束再帶領學生前往其他教室,兩人為一小組完成今日的課堂作業。”
陳雲緩緩將教案上這三段話念完,便合攏紅皮教案,閉了閉眼睛,複又睜開,語氣沉重道:“這就是今天的‘寫’課。”
“‘寫’課?”吳月寒愣愣地笑了下,隻覺得這副本中的課程越來越離譜了,這算哪門子的課?顫栗道:“這明明是筆仙的玩法啊……”
筆仙這一邪門招鬼遊戲,在學校裡流傳範圍極廣,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你若是隨意找個路人詢問他知不知道什麼招鬼遊戲,得到的答案十有八九也是筆仙,甚至連遊戲過程和禁忌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所以教案上即便將這個遊戲改頭換麵說成是什麼【寫】課,眾人還是一下子就辨認出了它的真實麵目。
“我平時連鬼片都不看,現在卻要我在這麼一個明顯有鬼的學校裡玩這種招鬼遊戲?”江茉一聽就徹底崩潰了,委頓在地上哀泣,“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啊……嗚嗚……”
她一哭,雲美臻也紅了眼睛,怕得直抹眼淚。
陳雲歎了口氣安慰她們道:“其實還有一些細節和筆仙有出入的,你們先彆怕,等課堂演示結束後看看情況吧。”
說完她就將紅皮教案遞到謝印雪、吳月寒與何威眼前:“你們看一下這些細節要點。”
吳月寒很怕這本紅皮教案,感覺它像是會吃人一般,滿是血腥的惡臭,便擺著手說:“我不想看。”
她還在心裡難過和慪氣為什麼今天主講師還沒輪到自己當,而謝印雪、何威和陳雲他們都已經當過一次了,如果自己今天是主講師,她就不用管這些事了,那該有多好?
然而吳月寒話音才落,何威便瞪了她一眼,語氣有些不太好聽:“你不看誰看啊?趕緊看吧,等會課堂演示你和謝印雪還要用上呢。”
“我和謝印雪?”吳月寒一聽這話就沒工夫懊惱了,她睜大雙眼質問何威,“為什麼不是你和他?男女授受不親,我不會和他一起做課堂演示的。”
“都什麼世紀了你彆和我扯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何威皺起眉,臉上和語氣裡都滿是不耐的情緒,“上課這麼幾天了,你一次課堂演示都沒做過,不是你是誰?”
吳月寒冷笑一聲,忿憤道:“你也沒做過啊,照你這個邏輯,現在做演示的不該是你和我嗎?”
他們吵架間,在一旁看熱鬨順便把課堂細節看完了的謝印雪就抬手,鼓掌也笑道:“我覺得你們兩人說的話都很有道理,那不如今日就由你們兩位來做課堂演示吧?”
吳月寒與何威聞言齊齊滯住,都不再說話。
謝印雪望著他們,唇角笑意仍在,甚至更深了幾分,聲音溫和道:“怎麼,你們不願意嗎?”
“……我不敢。”吳月寒垂下眼睛不與謝印雪對視,退到一旁說,“你們倆都是男的,膽子肯定比我大,所以還是你們來做課堂演示吧。”
“你說的叫什麼屁話!”何威的所有耐心終於燃儘,暴起喝道,“陳雲是個女的,她怎麼就一點也不像你?今天你不看也得看!”
眼看兩人都要打起來了。
站在講台下的金曦見狀都有些無語,抿唇道:“謝印雪說的對啊,都這麼幾天了,你們兩個卻都沒做過課堂演示,所以今天由你們兩個來做很公平,不是嗎?”
“就是啊,彆耽誤大家的課堂時間,耗到下課了咱們都得玩完。”張彩霞也吊兒郎當的催促道,“大家每天給你們投正票,讓你們輕鬆通關,你們可彆屍位素餐啊。”
吳月寒與何威聞言轉過頭,看向講台下縮小後的參與者們,發現他們每個人都沉默的望著自己,明顯他們都讚同張彩霞和金曦的說法與提議。
最主要的是,張彩霞還提到了正票。
正票是教師績效考核的關鍵,如果他們拿不到五天的全優績效,那等到了期末就無法被評為優秀教師通關。
吳月寒與何威不管嘴上怎麼吵,他們心裡也清楚自己這幾天的確沒乾事——既沒做過課堂演示,也不願意幫助代替學生完成課堂作業,如果學生們覺得他們完全沒用……不給他們投正票了怎麼辦?
所以不管他們兩人再怎麼不願意,張彩霞話都說到了這一步,今天的課堂演示就隻能由他們來做。
至此,兩人也不再多說旁的話,默默看完了教案上提到的細節,便走到一張空置的書桌旁站定。
“紙和紅筆好像放在這裡……”
陳雲在教室右邊的學習工具架上翻出了紙筆,將白紙鋪上書桌後又將紅筆放在兩人中間,頓了兩秒後才歎氣道:“你們……開始吧。”
吳月寒顫著手攥住紅筆,彆看何威剛剛和吳月寒吵架時語氣凶悍,眼下他麵對這隻紅筆神色同樣惶恐害怕,沒比吳月寒好到哪去。
兩人的手臂都在發抖,但在齊齊握住紅筆將筆尖置於白紙上時,卻都穩住了——因為兩人不約而同用另外一隻手,扶住了自己發抖的那條胳膊,力求平穩。
其餘參與者便圍成圈走到他們旁邊,仔細觀看【寫】課的過程。
何威吞了吞口水,抬起頭和吳月寒對視一眼,然後認命地張口,開始課堂演示:
“老師老師……你在嗎?老師老師請快來……我請老師來,來了畫個圈……”
這句話和請筆仙時的咒語大同小異,眾人聽了後更加確定這所謂的【寫】課就是筆仙遊戲的變種。
何威和吳月寒手中齊握的紅筆,也在他們念完這句話後緩緩動了起來,這要是放在現實,遊戲者肯定要傳統式的懷疑一下紅筆滑動是不是另外的遊戲者在搗鬼故意嚇人,但是在404教室內,根本沒有人會懷疑這種可能。
紅筆開始移動後,也並未在白紙上亂動亂畫,而是呈逆時針的方向緩緩移動,最終在紙上留下一個完美的如同用圓規般畫出的圓圈,告訴眾人——
它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npc:牽到了喜歡的人的手誒。
謝佬:好像在牽兒崽誒,再給他剝兩個蛋,養兒子的感覺不就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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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今天寫不到三更了,我又睡過頭了,不過還是有兩更的!
我明天或者後天要去打第二針疫苗了,這兩天可能也三更不了隻能繼續兩更,最近疫情反複,大家記得戴口罩,注意安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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